“嗯?”
关宁皱起了眉头,当下最重要的不就是这场战争吗?
像是知道关宁的疑问,关重山开口道:“刚得到消息,木仁部落因不满我在王城所做杀戮之事而叛变,我要亲自去处置。”
跟关宁说话时,关重山都不会自称本王。
只是这番话让关宁更是眉头深皱。
兀良木散播出的乱言到底是起了作用,虽经冷酷杀伐,依旧有质疑声不止,近期多有部落存有异心,叛变造反之事也不是没有。
只是战事当前,也不需父亲亲自前往吧?
见关宁不作声,关重山又继续道:“木仁部落有些特殊,是克烈部落下属大部,战事正有进展,或许北夷大军就要退兵,若是木仁部落叛变,则会有有严重影响……”
他抬手示意,周边人立即散开,除了关宁之外,还剩下克烈部落副首领塔克!
塔克是最早跟随关重山的人,自然知道他的身份,因而也不必隐瞒。
周边无人,关宁说话也随意了一些。
“让塔克副首领前去处置不行吗?”
塔克摇了摇头道:“木仁部落并不是小部落,不能尽数杀伐,这个时候应当缓和处置,大首领前方可平息劝慰,不至于再出战乱,我去怕是不行。”
“很紧急吗?”
关宁倒是知道木仁部落,这次去了王城,父亲把整个克烈部落详情跟他说的清清楚楚。
木仁部落确实是克烈部落重要所属,在这关键时候叛变,必须要慎重处理……
“只是您的伤势?”
“为父只是有些小伤,不碍事。”
关重山摘下衣帽,他的面色显出些疲态,不过并没有苍白之色,不像是受重伤的样子。
“真的没事吗?”
“没事。”
关重山笑道:“为父经历过大小战役不计其数,这又算什么?”
“我们破釜沉舟,拼死一战,能有这般战果来之不易,绝不能再有意外……”
他的神情变得凝重。
“北夷此次退兵,至少三年内不会进军中原,兀良木也会因战败而损失威望,又有朵颜在暗中发展……北夷对大宁的威胁会越来越少。”
“兀良木肯定不甘心,所以我们不能给他任何机会,这个时候必须要保证克烈部落的稳定,为父必须要亲自前往处理……这是为了大局!”
话说到这个份上,关宁也不能再说什么,这是克烈部落自己的事,他无权干涉,更何况父亲所做还不是为了大宁?
“那您现在就走吗?”
“对!”
关重山开口道:“塔克会留下,这里的战士也会都留下,虽然我们没有追击兀良木的打算,但也要显出气势,哪怕是虚张声势……”
关宁点头。
他也有这般想法,追的太紧担心兀良木破釜沉舟反扑,假意追击使得惊恐而逃倒最为合适……
“等这边战事结束,我就要回大宁,不知父亲那边能否结束?”
关宁是大宁皇帝,自然不能外出时间太久,好不容易见面,又要匆匆别离。
“应该结束不了。”
关重山开口道:“你是大宁皇帝,当以国事为重,来日方长,我们父子自有相见之时。”
他顿了顿又道:“能跟宁儿你并肩作战,为父心愿以了,此战痛快至极,实乃幸事!”
“北夷大军近四十万兵力,在正面战场上,我们将其打败,此战意义重大,宁儿悍勇,为父欣慰至极!”
这番话说的语重意切,关宁也有这般感觉。
他率领镇北军。
父亲率领克烈部落军队。
正是因为父子二人齐心协力,拼死血战才能赢得胜利!
父亲为了大宁,为了他,真的是付出太多。
“大首领,战马已经备好。”
这时塔克又走了过来,他刚才离开,给父子二人留下时间。
“宁儿,为父为你骄傲!”
关重山伸出手拍了拍关宁的肩膀,随之翻身上马。
“代为父跟你娘说一句话,就说为父愧对她了……”
“等战事结束,大宁安稳,我会带母亲前来克烈部落!”
关宁大喊,不过并未得到回应,因为关重山已经奔马离去。
黑袍在风中凌乱,他的背影一如记忆中那样宽厚踏实……
关宁注目远望,直至这道背影消失于视眼中。
“塔克副首领,我的父亲黑袍王他真的是为平复木仁部落叛乱离开吗?”
“是!”
塔克开口道:“木仁部落可不能像呼和部落那样随意消灭,就算要灭亡,也不能在这个时候……”
“毕竟克烈部落的军队可都在这片战场。”
“那父亲是要独自前往吗?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塔克顿了顿。
“危险肯定会有,但应该能解决。”
“是吗?”
“是!”
关宁没有说话,只是依旧看向关重山远去的方向……
而此刻,刚离开的关重山战马速度逐渐放缓,迎风吹拂将黑袍掀翻,露出的是一张惨白的脸!
关重山的面色很苍白!
“王爷,您没事吧?”
在关重山身边跟着的亲卫吴刚心急如焚。
吴刚是当年侥幸活下来的人。
关重山并未回话,此时战马已经停下,而他竟然无法支撑,直接掉落下马!
“吁!”
“吁!”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吴刚翻身下马把关重山扶起,手中有种黏糊之感,是鲜血!
在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