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的朋友介绍过了这些情况。”徐二龙如实回答。
他谦虚的向着黄鸿德请教:“听黄路说,以前是这边机械厂兼并那边的五金厂,后来不了了之。不知道黄叔这边能给一些建议吗?”
黄鸿德郑重的建议:“我的建议,这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没必要接手。”
在他看来,徐二龙这个年轻人,仗着年轻胆大,搞了一点钱。
但是,这五金厂,就是一个无底洞,别说产品现在没销量,就是那三十几号人的工资,也是一笔不小的数。
一个人就算只拿三十块钱的工资,一个月,就得付出一千块钱。
但徐二龙看中的,是这个地盘,是这个地皮,有机会能弄下来,当然行啊。
可以说,黄鸿德和徐二龙的意见相左。
甚至临到晚上睡觉休息的时候,黄鸿德还在跟黄母嘀咕:“这徐二龙,还是年轻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黄母笑着圆场:“年轻人嘛,年轻气盛再所难免,以后经历多了,也就稳重了。唉,同样都是读大学,这么一比,我家路儿跟他相比,就差多了。”
“你还说?提起他,我就气,搞什么不搞,非要偷溜去电脑室搞电脑……”黄鸿德抱怨着。
其实,作为机械厂的一把手,这电脑室的电脑坏了,真的不算什么大事。
但是,厂里面的派系,总有一些纷争,别人就是抓住这件事,在攻击他,说什么他厂规不严,什么纵容孩子破坏厂里的贵重物品。
若是别的,黄鸿德自然是尽快将这个事给平复,不给人把柄。
可这台电脑,就是那高科技的玩意,没人懂,也没人会修,只能向上报,然后要等国外的专家来修。
所以,只要这电脑一天没修好,这就是给别人攻击的把柄。
再说,这向上报,请国外的专家工程师啥的,又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用公款,肯定又是授人把柄,用私款……呃……黄鸿德感觉,自己还没外汇,也不知道人家收不收软妹币。
黄鸿德这边想着这事,而黄路和徐二龙睡在隔壁的房间里,也在商量着这事。
“二哥,明天你跟我偷偷溜去电脑机房,看有不有机会,把那台电脑修修。”黄路跟徐二龙说。
这修台电脑,还要偷溜进去?
黄路嘿嘿不好意思的解释:“因为我搞坏了,所以,我爸下命令,不许我再靠近,只能偷溜过去。”
徐二龙不愿意干这样的事。
黄路偷溜进去,至少人家是一把手的儿子,被人看见也没啥。
而自己,一个陌生脸孔,偷溜进去,被人当贼抓了怎么说?
徐二龙才不会把自己置于这样的场所。
“第一,从头到尾,我没说过,我一定能把这台电脑修好。第二,我要修这台电脑,也正大光明的修,这什么偷摸的事,我不干。明天,我还要跟我的两个朋友去谈正事。你自己想办法,看能把电脑给弄出来不。另外,你还得把各种维修工具准备好,别以为,光给我一把螺丝刀,就能解决问题。”徐二龙说。
“记住了。”黄路皱着眉,认真的想着,这事怎么解决。
“有了。”他突然喊一嗓子。
这一嗓子,把徐二龙给吓着。
啥有了?
黄路不好意思笑笑,压低嗓门道:“我想起来了,我有个发小,他爸现在开得有个修理铺,给人修收音机录音机啥的,估计他那儿修理工具齐全,我想办法,把电脑弄去那边?”
“嗯,你自己看着办。”徐二龙说。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起床,徐二龙洗漱一番。
家里已经没人,黄鸿德和黄母,大概都出去了。
只有桌子上,有保温桶盛着的稀饭、馒头,还有一些咸菜。
看样子,这是从厂里的食堂打过来的早餐。
徐二龙和黄路各自对付了一碗稀饭,就分头行事。
徐二龙去找了赵才良和李光荣,然后,又重新去厂子转悠了一圈。
最终,徐二龙还是拍板,决定要下这个厂子。
等着跟这边的负责人联络上,又将各种细枝末节的问题给打听清楚,徐二龙签了这个承包合同。
合同声明,他承包这个五金厂,承包期限二十年。
他要负责原厂这些职工的生老病死,不得随便开除。
但徐二龙也附加了他的条件,他在承包经营这个五金厂的时候,拥有这个厂子的绝对话语权,外人不能随便插手干预,也不能提前结束合同,否则,违约赔偿,按当年的实际生产销售额赔偿。
另外,各种细枝末节的各种条款,都给补充上。
这年头,都是这样,国营的厂子,没办法买卖,只能承包、租赁之类的。
徐二龙也就在这样的框架范围内,合理的规避一些风险。
将这些事处理完,已经快傍晚时分。
想着跟黄路的约定,徐二龙向黄路家走过去。
远远的,就看见黄路在机械厂门口来回转着圈,像个热锅上的蚂蚁。
看见徐二龙出现,他小跑着上前:“二哥,你可终于是回来了。”
“情况怎么样?”徐二龙问他。
“我让一个朋友,请电脑房的人喝酒,将他灌醉了,我才偷摸着把电脑,给抱到这边的修理铺了,就等着你回来呢。”黄路解释着情况。
这修个东西,还搞得这么偷偷摸摸,也是没谁了。
“行,那我们过去看看。”徐二龙点头。
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