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筒放出信号以后,何中衡与祁白衣都以为援军转瞬就会赶来,可惜等了半天,也没见山道上有大队人踪影,这也令两人生出一丝不安。
月色凄惶,晦暗的光线下,那墙上的几行血字也变得更加刺眼。
“从山下到山上,步行过来也耗费不了一刻钟的光景,为什么我们的人到现在还没有过来?”
何中衡的声音透着疑问。
听到他这么一说,祁白衣涌出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更有一股惊人的焦躁,好似在烧灼全身。
“算了,不管这些了,他们不来,我们先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眉头也舒展了几分,只是脸上表情绷的很紧。
“我就不信,山下的人都死光了!”
祁白衣冷哼一声,一声锵啷清响,他拔出了鞘中的剑,明晃晃的剑刃映着霜白的月,就连剑脊亮起一丝暗哑的光,接着,他身形一动,衣袂翻飞,向山下掠去。
“也对,先下山再说。”
何中衡跟在他身后,也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
“不对劲,我们好像又回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以轻功纵身飞掠,明明是下山的路,偏偏绕了一圈后,何中衡与祁白衣都发出现自己又回到原点了,两人的身后,就是“死镜山庄”的大门。
天色漆黑幽暗,山路上更是安静的吓人。
今晚的月色也显得很怪异,薄雾在天上笼罩,月光愈发的模糊,两人取了木头,裹上油布,制成了火炬。
“我们是中了障眼法吗?”
祁白衣袖中暗扣着一枚九火雷筒,他来的时候也听说过关于“死镜山庄”的传闻,但是一直认为,只要按民间传闻中的说法,不进入山庄之中,就可以确保无虞。
“明明一路走过来,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为何会被困在这里?”
“再试一遍吧!”
何中衡提议。
祁白衣心想,万一这次再不成功,就用九火雷筒试着去炸死镜山庄,他就不信,一发九火雷筒轰下去也会没反应!
……
祁白衣与何中衡又试了几次,结果,二人又回到了死镜山庄的门前。
“我就不信邪了!”
祁白衣对准庄门,藏于袖中的金属管筒喷出火光硝烟,接着就是一声巨响,庄门也被剧烈的爆炸力量轰碎,也就在这个瞬间,两人的视野摇晃了起来,意识也急遽散去。
周围的景物一阵扭曲,两人都沉浸在一种摇晃摇晃飘渺,恍恍惚惚的感触中。
待到两人再次回过神来,赫然发现又回到了庄子的正门前。
祁白衣面色发白,他的全身一阵冰凉,连带精神都有些晕晕乎乎,像是转圈转的太久一样。x33
他抬起头来,头皮都嗡的一下乍起,被九火雷筒炸烂的山庄大门,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就好像自己经历了时间的逆流。
“不对!”
祁白衣握紧了手心,眼皮狂跳,死死的盯着手心的金属管。这根金属管握在手心里有些发烫,圆筒末端还有些赤红的淡光残存。
“这、这九火雷筒刚才用过了一次。”
冷风吹来,树叶沙沙。不远处,树林间穿林的风声一阵呼啸,呜呜咽咽的声音就像是鬼哭。
“这是什么妖法幻术?”
何中衡也被吓住了,看到那墙壁上的“一入死镜庄,此生不还乡”几行血字,心头一阵骇异,连退了几步。
“该死!”
祁白衣也一脸阴沉,他手中还扣着一管九火雷筒、以及一枚子母飞旋雷,只是碰到这种诡异的状况也不敢再乱用了。
“公子有说过,就算是百年的厉鬼、尸精,正面挨了一发九火雷筒,也会被炸的粉身碎骨、魂飞魄散……寻常的邪术妖法,断然挡不住这九火雷筒的威力!”
偏偏,自己方才打出一发九火雷筒,也没有半点效果,就好像泥牛陷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摄走了。
祁白衣并不是修行中人,可是他现在也清楚自己应该陷入某种阵法或是厉害的幻象之中。
“看样子,我们是走不出去了,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深入这小镜山庄……”
祁白衣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就尽力一试吧!”
何中衡不动声色的拔出刀来,两人一前一后相隔数步,顺着长满苔藓的石阶往上,走到门前。
祁白衣反手一掌,劈开了庄门,大步而入,何中衡也紧跟了上去。
就在两人进入庄子没多时,便从宅邸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惊恐已极的惨叫。
待到这声惨叫过后,便再也没有半点声息传来,庄子里仍如过去一般静寂无声,也没见有人影从门中出来,山后偶然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
小镜山庄依然如初,坐落在这座山中,黑暗一片,了无声息。
……
三日之后,泷河县米府。
“祁白衣与何中衡调查‘地狱绘师’萨十力的案子,两人一同失踪于‘死镜山庄’,至今也没有找到那两人的迹象……”
贺平就收到了这条情报,他拿到了这张纸条后,指尖就放出一道火光,焚成灰烬。
“真是奇怪,我在祁白衣和何中衡身上也下了禁制,按道理说,只要两人遇险,这道禁制就会立刻将信息传递过来……除非有另外一位入道级高手出手封禁,不然他们遇险一事定然会被我所察觉?”x33
贺平顿时生出深沉的疑虑。
“算了,就算靠思考,也推论不出这事情背后到底是谁下的黑手,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