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闻言,朱高炽只是淡淡一笑,又瞥了一眼李景隆,“这么说,曹国公你,深有体会了?”
“死胖子怎么不生气?”李景隆心中暗道。
这时就见朱高炽又瞥了李景隆一眼,笑道,“筷子长,还他妈细,你”说着,朱高炽忽然笑起来,打趣道,“难不成曹国公您的外号是筷子李?”
李景隆顿时哑火。
“好呀!古有铁拐李,今有筷子李,哈哈!相得益彰!”朱高炽大笑。
就这时,门外忽又进来一人。
解缙耍的一收折扇,笑道,“两位说什么呢?什么铁拐李什么筷子李?”
李景隆悻悻的没说话,没人的时候他和朱高炽指桑骂槐那么一阵,怎么都好说。可是有人在,他这个国公就不能太不知礼数。
倒是朱高炽浑不在乎,一指李景隆笑道,“问他!他是筷子李!”
解缙刚要问,猛然间见李景隆站了起来,伸长脖子往外看。
朱高炽也顺着李景隆的目光看过去,七名御史言官,在王八耻的引导下,迈过端门朝着乾清宫走去。
与此同时,邓平从乾清宫的后门出来,绕路到了南书房值班处,无声的对李景隆招手。ъitv
解缙若有所思,朱高炽脸色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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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朱允熥正在批阅奏折,七位御史依次进来,他眼皮都没抬。
“臣等参见皇上!”
七位御史先是躬身而后行叩礼。
“起来吧!”朱允熥淡淡的说着,放下手中的笔,拿起毛巾擦拭着手上的诛杀,“你们七人的折子朕看了!”说着,抬眼道,“你们七人,居然想到一块去了!”
眼前的七人,黄子澄齐泰,监察御史杨山,钱古训。都察御史张盟,陈复春,张维文。
这七人俱是进士及第的清流,读书人中的翘楚。
见到这几人,朱允熥忽然有些想感叹,前些日子就不该那么早放方孝孺出京。这些清流,没人管着就要直抒己见。
直抒己见是褒义词,但在此刻却是贬义词,因为他们这些清流喜欢意气用事的直抒己见。
“回皇上,不是臣等想到一块去了!”黄子澄躬身道,“而是曹国公之行径,有目共睹!”
“皇上,古人云亲贤臣远小人!”齐泰也说道,“朝中满是忠正之士,而您却独偏曹国公。其人太祖高皇帝时就因皇亲之身而身居高位,以谄媚为能事。”
“其人更是不学无术,投机逢迎,投机取巧,举止不端。皇上,这样的人如何身居中枢,身兼要职呢?皇上,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皇上每日与曹国公朝夕相对,臣是怕您,被他引入歧途!”
“臣听闻有几次皇上白龙鱼服之时,曹国公带您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御史陈复春也跟着开口道,“仅此一条,就非人臣所能行之事!”
“比想象中的言辞还要激烈!”
朱允熥心中暗道,“这几人上来就把李景隆说的一无是处,好似奸佞小人一般!”
“臣弹劾曹国公,不单是其品行不良!”御史杨山马上跟着说道,“折子中,关于曹国公敛财一事,臣字字言之有据。”说着,抬头道,“仅可查的,光是在京之中,李家名下就有当铺七十二间,银庄三座。绸缎行药行,乃至番邦海货行,金银器行,茶行加起来共有八十六处!”
“前门大街一百三十间门面,宅院十六处。水关的码头仓储四百二十七库,皮货商行米粮商行更是数不胜数!”
“这还只是在京的,而且臣听闻曹国公跟福建浙江乃至广东的海商也都纠缠不清。广州那边,有曹国公的门人打着他的旗号,在广州大肆收购香料和白糖,而后转手就卖到山西陕西山东河北。仅仅上月,就有八艘船的货物,被转运至内地。”
“除了这些!”杨山喘口气,痛心疾首的继续说道,“还有军需!各边军的被服,竟然也差不多有三成,出自李家名下的工坊!工部和兵部,竟然直接给现银结算!”
“皇上,世袭罔替的国公已然是位极人臣!”御史钱古训也跟着说道,“如此敛财,历朝历代闻所未闻!此等人位列中枢,我大明上下若是上行下效,岂不是岂不满是铜臭之味!”
“老李的身家居然这么多了?滚雪球也没这么快吧?”ν
朱允熥心中暗道,他知道李景隆有钱,甚至看过李景隆私下递上来的小账本。但没想到,李景隆居然这么有钱,而且来钱的方法还这么快!
有钱也就罢了,产业还这么多?
想到此处,朱允熥忍不住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帷幔。
“看来以后得盯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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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瘟的书生!吃饱了撑的!”
帷幔之后,两股战战的李景隆一脑门冷汗。
他万万没想到,这些御史们竟然对他骤然发难,联名弹劾他。
“遭瘟的书生你们知道什么,老子的产业那是老子自己的吗?”李景隆心中一阵后怕,“幸好老子都提前跟万岁爷报备过。”
想着,他心中又冷笑,“嘿嘿,你们这回是踢铁板上了。别的事弹我可能还能让我吃鳖,可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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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都是经商的钱,以国公之身操持工商!”朱允熥神色淡淡的,看向几位御史,“可有贪污纳贿卖官之事?”
“这”七名御史一顿,钱古训继续说道,“这等事,臣等暂时查无实据。不过曹国公已然胆大包天,想来这等事也不会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