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男人,不能轻易说死。
你是男人,即便要死也不能哭。
你是男人,即便要哭也要在没人的地方哭。
你是男人,你有责任!
~
朱允熥望着小福儿的脸许久,忽的一笑,然后捏下小福儿的脸蛋,“知道啦,小姑!”
随即他看向席老道,“有啥手段就往我身上招呼吧!让我多活几年”
“要想多活,就得先控制好自己这大喜大悲的情绪!”席老道白了朱允熥一眼,“以后呀,也别一万个心眼子啦!”
朱允熥老脸一红,“我多实在个人呀”
“耶耶耶”小福儿席老道同时撇嘴,“你实在?”
就这时,门外响起王八耻的声音,“万岁爷,驸马爷来了!”
“嗯,进来吧!”朱允熥淡淡的说了一句。
话音落下片刻,曹小强躬身进屋。
“臣叩见皇上”
曹小强行礼之余,目光是半点都不敢多看,生怕看着不该看的人。
“这是来催小福儿回家的?”朱允熥笑道。
“是!”曹小强低声道,“外边又下雪了,而且眼瞅着城门就关了”
忽然,看着这个憨厚的姑父,朱允熥是怎么看怎么别扭,怎么看怎么来气。
结婚才多久,就让小福儿怀孕了?
简直是畜生!
“你打算怎么回?”朱允熥问道。
曹小强一怔,想了想,“臣和公主骑马”
“骑马?大冷天骑马!”朱允熥皱眉,“你知不知道,你媳妇有了?”
“有?”
曹小强诧异的抬头,小福儿低头娇羞。
“啥?”曹小强纳闷。
“呆子!你说是啥?”小福儿气得直接在曹小强胳膊上掐了一把。
“嘶啊!”曹小强吐着冷气,明白过来,瞪眼道,“有孩子了?”
“哼!”小福儿扭头,不再看他。
“有了有了?”曹小强原地打转,高兴的什么似的,突然一把抱住小福儿的肩膀,大声道,“男的女的?”
“啧”朱允熥呵斥,“你稳当点,干什么呢,毛毛躁躁的!”
“呵呵!”曹小强放开手,笑道,“臣心里欢喜!”
说着,他竟然捧着小福儿的脸,吧唧的来了一口。
“你”小福儿羞的无地自容。
席老道咧嘴坏笑,徐妙锦则是抿嘴。
而朱允熥则是,忽想把刚才刚吞下去的丸药再来一丸。
“成何体统!”朱允熥怒斥一声,“回家去!”
“臣告退”
小福儿似乎还想在待会儿,可却被曹小强笑呵呵的拉着退了出去。
“哦,对了!”朱允熥又正色道,“王八耻”
“奴婢在”
“你也回去吧,明日再过来!”朱允熥低声道。
站在门口的王八耻突不知所措,抬头道,“万岁爷?”
“明日再来!”朱允熥摆摆手。
“是!”即便心中万千的不甘,王八耻也只能压在心里。
他偷偷看了一眼皇上身后,一动不动站着的那个陌生的面孔,心中很是不是滋味儿!
~~
“忍着点,疼!”
人都走后,席老道开始拔着朱允熥背上的银针。
“这针灸呢,治的是你的心悸你是不是早就有后背疼的毛病,只不过一直没当回事?”席老道边拔边道,“晚上睡觉的时候,靠着睡记着别跟以前似的侧着睡”
“老道!”朱允熥忽然开口,“我这病,真的还有救?”
“道爷尽力”席老道叹一声。
朱允熥笑笑,“其实朕明白,就算侥幸没死,后半生可能也是病痛缠身”
“你看,又矫情上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席老道收好银针,开口道,“刚才小福儿说的没错,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药,你就算拉裤子也有人伺候”
“滚!”朱允熥笑骂,“你才拉裤子呢!”
席老道收好银针,对边上徐妙锦嘱咐,“记着,丑时记得给他吃药,寅时喊一声,继续用针!”说着,打了个哈欠,“啊!道爷我得喝两盅提提神了”
说着,他的表情忽然凝固住,好似猛的想起了什么。
“你怎么了?”朱允熥在徐妙锦的服侍下穿着衣服,随口问道。
“哦没事!”席老道敷衍一句,转身出去。
~~
走到外边,风一吹席老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踩着地上的雪钻回自己的屋子,然后坐在炕上,表情一直犹豫着
“咳咳”
朱允熥的咳嗽,隐隐传来。
坐在炕上的席老道颤颤巍巍起身,走到对面的墙边
墙上是一排排药柜
他的目光看向一个柜子,久久挪不开。
“应该是可以治的,起码能延个年要是命大,一二十年也不是问题”
呼!呜!
猛的,外边的风雪变得大了
~~
屋里,温暖的火炕上,朱允熥斜靠着被子。
火炕下面有火,烧得他的脸色红润润的。
他笑看着徐妙锦,“睡不惯吧?”
徐妙锦正在洗着果子,回头笑道,“我从小就没睡过。”
“炕是北方才有席老道是北人,江南冬天又潮,他不睡炕不行!”朱允熥笑笑,“其实这炕,你别看他硬,但冬天睡着确实挺舒服的,起码暖和”
徐妙锦坐在炕上,把盆中的鲜果擦干净。
“劳烦你拿笔”
闻言,徐妙锦走到窗边,擦擦手,提笔磨墨。
然后,从抽屉中拿出一张明黄色封皮的奏折打开。
上面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