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负唇瓣颤了一下:“好,不相信就不相信吧,你自己想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有需要我帮忙的,你派人来知会一声!”
我欠了欠嘴角:“凤九负,你不在我面前阻拦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其他的我岂敢劳烦你?”
凤九负接下我的讽刺,把视线落在了我的肚子上,低了只有我和他能听见的声音道:“我不会让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出现任何事情。”
我噗嗤一声笑出口,用宽大的衣袖遮住肚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凤九负站在原地目送着我,我能感受到他停留在我背后的目光,我不相信他说的话,今天要不是她表妹自己承认,他依旧不相信我,依旧相信自己看到的,自己查到的。
再有,在此之前,他自己手上不想染上自己孩子的血,却比任何人都希望我肚子里的孩子掉了,死了,没了。
现在向我保证,向我承诺,不会让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出现任何事情,让我去怎么相信?
爱与不爱,我可不觉得开始不爱我肚子里的孩子,经过七个月就来爱我的孩子,顺便爱爱我。
我是狼心狗肺,满肚子的坏水,满脑子的算计,阴沟子里见不得人的臭虫,我不缺爱,我爹爱我,我从未见过面的娘亲也爱我。
我本应该在自己爹娘欢声笑语下快乐的长大,是沈家人,大晋荒谬的从母法,让我们阴阳相隔,让我们爱着彼此,却有着跨不去的鸿沟。
我上了马车,初夏秋雪已经被玄之弄晕过去,软倒在马车里,马车里除了我和他还有禾苗。
禾苗就跟防他一样,手上还拿着一个。
玄之笑眯眯地说道:“小禾苗,承认你力气很大,一打十不成问题,但是,我真的没有坏心,你不用把你的尖子对我,我害怕。”
禾苗把的套子一套,往自己身上一藏:“你装什么装,你要是害怕,天下就没有胆小的人了。”
玄之故作害怕拍了拍胸脯:“我真的害怕,小禾苗,像你这样的小施主,要是向我出手,我肯定不能把你照死打。”
“不照死打你,你肯定就照死打我,好了,你会把我打死的,我能不害怕吗?”
禾苗翻了个白眼给他:“你现在与其操心被我打死,不如操心怎么解掉三皇子身上的蛊虫,别让我家小姐操心担心。”
玄之啧啧有声:“你真是一个忠心耿耿又专注的小丫头,我现在发现你也有慧根,要不你来我灵源观做个扫地的小道姑,我传你道法,祝你大道其成,跳出红尘外!”
禾苗直接上脚踹向他的脚:“你个道士哪里来的这么多话,我告诉你,我生是我家小姐的人,死是我家小姐的鬼,想让我从我家小姐身边走,除非我死。”
“呸呸呸,不吉利不吉利。”玄之直接呸了三声,叮嘱禾苗道:“不吉利的话不要说,小心招来厄运。”
禾苗连翻了好几个白眼给他,一句话也不说了,就瞪着眼死死的盯着他
玄之像不说话会死似的,见禾苗不理他,看向我开始跟我说话:“福主,若是蛊解不掉,三皇子移情别恋,你该如何?”
我眼皮一撩看向他:“你问我这句话,是不是提前跟我打招呼,你解不掉这个蛊?”
玄之哼了一声:“福主,你这么聪明不但显得不可爱,还让我不知道怎么接话好了。”
我勾勒嘴角轻笑:“该怎么接话就怎么接话,你要是解决不了蛊虫,那你就让三皇子睡着。”
从进凤家到离开到现在,我心里一直在思量着,沈青临是死了之后对我有利,还是活着对我有利?
他爱我不可否认,胡允汐因为他爱我,羡慕我嫉妒我,想把他的爱据为己有。
我不爱他,我只把他当成垫脚石,当成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他中了蛊,我过多担心的是害怕他对我不利,对我肚子里的孩子不利。
至于他因为蛊虫想爱谁,想和谁在一起,只要不来伤害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他想爱谁就爱谁。
我思前想后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如果他现在有三长两短死了,我将来的路,就会多走一大截。
如果他不死,只是躺着睡着,像活死人一样有一口气在,他只是从大助力变成了小助力,对我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玄之眼珠子一转仿佛都知道我在算计什么,在想什么:“福主,他如此深爱你,让别人眼红,让别人想据为己有你就没有一点心动?”
我看着他的双眼,目光漠然而又坚定的点头:“心动当不了饭吃,心动达不了所愿,何必自寻烦恼?”
玄之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好好,你这样说,我会竭尽所能,还一个爱你的三皇子。”
我:“……”
他怕不是有什么大病,或者被他的祖师爷上身了,在明知道我不爱他的时候,跟听不懂话似的。
夜很静,月光很皎洁,街道很空旷,马蹄哒哒哒的声音,回荡在深夜里,回荡在我的耳朵里。
不到半个多时辰,马车到达三皇子府,玄之没有让任何人帮忙,一手拎着一个就进去了。
我跟在他身后来到我的院子,进了我的厅房,初夏秋雪像破布一样被他丢在地上,丢完他们之后,他抬脚去看沈青临。
沈青临躺在床上,唇色微微发青,脸色发白,不像人为昏迷,倒像自然睡着了一样。
玄之再一次给他把了脉,越是把脉脸色越沉,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他返回厅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