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小孩子,要拿刀拿枪自己去杀。
更不是小孩子不懂人言可畏,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凤九负压了一口气,把刀收了回去,向前走了一步,把刀横在胡允汐的咽喉上,用力一割,血流如柱。
她刚死,尸体还暖着呢,再来上一刀,可不就是要流血,瞧着那么大的血,咽喉割的深度,我放心了。
我把手搭在禾苗的手上,扬起嘴角,笑语盈盈:“凤大人,跟你的嫡亲姐姐们,表亲妹妹们,回头好好说说,拥有荣华富贵容易,一辈子能拥有,才是真正的福气。”
凤九负听懂我的警告:“我如你所愿,望你信守承诺,不若……”
我截断他的话提醒他:“三皇子体内的蛊虫还没有解,他若死了,你们这一家就等着皇上的怒火吧,告辞!”
沈青临不死还行,他若死了,皇上肯定师出有名削减入凤家。
或许皇上已经在等待机会,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对凤家下手,他不会一次拔除他们,会慢慢的小火慢煮。
凤家的这一家的人需要暂时性的夹着尾巴做人,不能太猖獗,不然的话,皇上的惩罚会来得更快。
凤九负没有阻拦我,我带着禾苗云娘离开了胡允汐的院子,按照记忆里走的方向往外走。
走过走廊,穿过院落,摸着肚子离开了凤家,上了马车,我还不忘拎起帘子,看了一眼凤家才重新坐好。
马车缓缓行走,玄之鼻子微动,迟疑的问我,“血腥味,胡允汐的血腥味,她…死了?”
我瞥了一眼横在马车里昏迷不醒的沈青临,向玄子点了点头:“对,她死了,被凤九负让人用白绫勒死,顺便自己又对着她的咽喉补割了一刀。”
玄之对我竖起大拇指:“我这小师弟,真是好样子,知道斩草要除根,死了必须要死透。”
他夸凤九负,实则是说我,心思够沉,让她死的不能再死,就不会再出来作妖。
我所作所为,属于上上策,属于扫尾扫的干净,不需要担心后续有什么窜出来的没死。
我欠了欠嘴角,担忧的说道:“你的小师弟是人中龙凤,想得自然比旁人多些,三皇子身受蛊虫,胡允汐死了,真的不要紧吗?”
玄之大拇指一收,手一摊:“至少目前为止,他没有死,至于他醒过来,还能不能记住胡允汐,会不会受身体里的蛊虫影响爱她,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现在除了昏迷,我已经封掉了他的五官,你说任何话他都听不见,你不必小心翼翼。”
我冲玄之一笑,“我没有小心翼翼,我只是关心三皇子会不会像以前爱我,爱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嫁给他可是历尽了千辛万苦,我不想中间有任何差错,让我和他不能白头偕老。”
玄之听到我说话觉得我虚伪,气的不跟我说,头一歪闭目养神去了。
我不是虚伪,我知道言多必失,我知道祸从口出,我知道小心为上。
沈青临若是还要被蛊虫影响弱,还是爱胡允汐,那么对于她的死肯定会有所行动。
我无论何时何地,对谁说话聊天,都一口咬死胡允汐的死不是我所致,是她自己作死,是她表哥亲自下手,这样就算沈青临受蛊虫影响也怨不得我。
等我们回到三皇子府,安顿好沈青临,给他扎完针,灌完药,天已经快亮了。
大半夜没睡,我有些困乏,在旁边的软榻上睡着了,天上未亮,不冷不热特别好睡觉。
我睡的深沉,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的目光一下子就撞进了沈青临眼中。
我不知道他何时醒的,不知道他站在我的软榻前多久了,盯着我多久了。
我眼中一片清明,撑坐起,冲他浅笑:“三皇子,你什么时候醒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眼神撞进他眼中的那一瞬间,他眼中是对我有仇视,有杀意。
又在我眨眼睛,他眼中对我所有的杀意腾腾全部消失的一干二净,仿佛变成了那个深爱我的人,面对我的浅笑,他哑着嗓子道:“我刚刚醒,感觉很好,没有不舒服,来,我扶你起来。”
他对我伸手,要扶我站起来。
我面对他伸过来的手,大大方方把我的手搭了上去:“没有不舒服就好,看来胡允汐死了,对你身上的蛊虫,没什么影响。”
沈青临扣着我的手一紧:“她死了,凤家不是一直在保她,她怎么死的?”
我像感觉不到他握着我的手紧一样,把昨天晚上的说辞拿出来重新说了一遍:“凤家是一直在保她,但是她昨天晚上说带你一起,叫殉情。”
“你是皇上器重的儿子,是朝中重臣,凤家怎么可能让一个表亲把你弄死在他家?”
“所以在你离开凤家之后,凤九负让人拿白绫给她勒死了,防止她不死,顺便又补了一刀,今日大概会对外宣称,她是染了恶疾而亡。”
高门大户深宅里有女子突然间死了,大多数都是一个说辞,都是突然恶疾,医治不好。
有的时候大家伙明知道是假,但是不会去追究,不会去查看,恶疾就成了最好的死亡疾病。
沈青临到底没有成为一个真正的将军,不能独当一面,做不到不露声色。
他听到胡允汐的死亡,握着我的手更紧了,声音中都带着微微的颤:“凤九负倒是心狠的狠,用白绫勒她不行,还用刀子割她,这是有多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