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这一手不可谓不高明,首先,把北元皇帝、皇子控制在眼皮子底下,元人就无法再翻起浪花。
而让元人的公主、大臣出面担任和平大使,远比大明官员苦巴巴的交涉简单,高效。
“皇上圣明!”李青这次真真的心悦诚服。
其实,古人并不比后人笨,他们只是受限于封建局势,若真论智商,后人甚至还不如古人。
毕竟古人可没有那么多娱乐,天黑就睡,天不亮就起,大把的时间、精力,都放在了钻研事情上。
尤其是庙堂之上,简直个个人精,做起事儿一套一套的,阴谋诡计更是层出不穷。
也就李青没走寻常路,要是按部就班的科举,做官,以他的秉性,要么郁郁不得志,要么官都坐不稳,被人踢出官场,甚至人头落地都不稀奇。
庙堂的水,又怎是一个深字能够描绘。
李青之所以无往不利,靠的不是计谋诡辩、智商碾压,而是至高无上的皇权。
不然,他就算不死,也得躲进山窝窝里挖野菜。
两人谈论了一会儿,再次投入到繁重的政务中。
李青是个坐不住的人,没过多久又开始开小差,见朱标露出疲倦神色,便和他聊了起来。
朱标很久没在理政的时候,这么放松过了,尤其从今年开始,父皇越来越放权,他的工作量和压力也是越来越大。
有李青插科打诨,着实给烦躁的政务增添了一丝趣味性。
李青却是暗暗感叹朱标的辛苦,说实话,太子混成这样,真是太悲催了。
傍晚时分,朱标伸了个懒腰,朝李青笑道,“时间不早了,你回去歇着吧!”
“臣遵旨。”李青长长舒了口气,总算是熬到下班了,见奏疏还剩三分之一,问道:“那这些奏疏……”
朱标苦笑道:“吃过饭,孤再来批阅。”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除了脸色难掩疲倦,并无任何不满情绪。
“殿下,身体要紧,适当的休息很有必要。”李青劝道。
“国家大事岂能懈怠。”朱标断然摇头,“今日事今日毕,明日有明日的事,若如你说这般,政务只会越积压越多。”
“殿下说的是,臣浅薄了。”李青暗暗叹了口气,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朱标没病,但在繁重的政务,以及高强度的压力下,铁打的人也得累出毛病,尤其是朱元璋的寄予厚望,更是让朱标不敢有丝毫懈怠,唯恐让父皇失望。
对于这种情况,李青也不该如何向老朱进言。
总不能说:皇上,你儿子太累了,你给他减轻一些负担吧?
即便说了,老朱也会来一句:国之储君,辛苦些是应该的。
朱标确实辛苦,甚至比朱元璋还辛苦。
老朱之前有中书省分忧,后来胡惟庸案裁撤中书省,废除了宰相制,接着朱标就顶了上来,可谁又给朱标顶呢?
朱元璋对文官集团的不信任,注定了要劳苦,连带着朱标也一起辛苦。
要是朱标能顺利登基,情况应该会好很多,只是按目前这个事态发展,李青心里也没谱朱标能不能撑到。
他精通医术不假,但不是神仙,能医病,却医不了命。
身体长年累月的过度透支,注定难以长寿。
唉,有空还是劝劝老朱为好……李青叹了口气,抬步走进家门。
几个下人上前行礼,点头哈腰,“小人见过老爷。”
这份差事,对于普通人而言,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事,他们不敢怠慢,生怕哪里做的不好,丢了饭碗。
“嗯。”李青点点头,“去东厨做饭去吧,吃完饭早些休息。”
简单说了两句,李青往后院走去。
丰盛饭菜已经备好,三女却俏生生的站着,李青奇怪道:“坐下吃饭啊!”
“先生先吃,婢子一会儿和丫鬟们一起吃。”红袖道。
婉灵点头,“现在不一样了,府里没有规矩怎么行?”
李青好笑道,“坐下吃饭,你们跟她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呀?”怜香眼眸亮晶晶的,一脸期盼,嘴上却道,“不都是丫鬟吗?”
“就你鬼精。”李青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是给了个说法,“你们晚上也得服侍先生,自然和她们不一样,坐下吃饭。”
顿了顿,“红袖,以后你就是府上的大管家了,负责府上花销用度。”
“先生,那婢子和婉灵妹妹呢?”
“你是二管家,婉灵三管家。”李青一口气封了三个‘官’,臭屁道,“好了,坐下吃饭吧!”
三女迟疑了一下,缓缓来到桌前坐下。
一刻钟后,李青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筷,笑道,“家里不差钱,下人的伙食别太寒酸,除了逢年过节,每月初五、十五,也都让他们吃顿肉,至于米粮…只要不浪费,随便他们吃多少都成,得让人吃饱。”
“是,先生。”红袖点头,“婢子记住了。”
“还有啊,以后把手艺传给丫鬟,做饭的事你们就别参与了。”李青温声道,“这两年辛苦你们了,以后好好享福就是。”
“先生……”
一番体己话,把三女感动的眼泪汪汪。
怜香扯着李青袖子,带着哭腔道,“先生,走,进屋。”
……
日子趋于平淡,李青又过上了心心念的慢节奏生活。
上午捧上一杯热茶,看看书,听婉灵弹琴,享受按摩;下午进宫看看奏折,给朱标聊天打屁;晚上探幽,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