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扶桑,如果要查,就从二十年前的那件事入手吧。/p
我知道,你也想知道那件事。/p
而他,亦是在谋划。/p
从我出生开始,他就在谋划他的儿子,我名义上的父亲—宁现原,还能不能回来。/p
呵,当真是可笑。/p
人死怎能复生,他竟也执着了二十年。/p
…/p
唉,也罢也罢。/p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p
我只提醒你一句,万事小心,不止当今事,更有未来人。/p
信的落款,沾了泥垢。/p
落扶桑端详了许久,也没看出祥云纹的深意在哪。/p
…/p
“宁露留下这封信就走了。”/p
添悠抚着落扶桑的秀发,似是在安抚她。/p
而另一边,郁芍悦坐在长椅上,眉眼惆怅:/p
“突然有些同情她。”/p
原是千金贵胄,却不成想是棋子。/p
“奴婢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p
小欢喜也凝眉,心里不是很痛快。/p
落扶桑看向她,“想不明白什么?”/p
“这些勾心斗角的意义在哪?”/p
权势,名利,温柔乡,英雄冢。/p
纸醉迷金,香车宝马,到底比不上蒙京一山一水。/p
“人的yù_wàng永无止尽,而浮京,便是它们滋生的理想之城。”/p
落扶桑靠着长栏,赏着残荷。/p
浮京啊,望一眼繁华,实则尸骨如山。/p
“可他们为什么要对王妃下手?”/p
想到这一点,小欢喜便忍不住的生气。/p
落扶桑懒懒的玩着皓腕上的红绳,轻轻一笑,便勾了眼角的妖娆:/p
“因为我的父亲,是苏家公子苏止。”/p
所以,宁涛才会对她下手。/p
郁芍悦动了动身子,正对着落扶桑,满眼好奇:/p
“那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p
师父只叫她来守着小师妹,也没告诉过她这些陈年旧事。/p
落扶桑攥紧了信纸,不答反问:/p
“宁现原是独子?”/p
添悠点头,/p
“比姑父小一岁。”/p
比父亲还小?/p
落扶桑蹙了眉,/p
“那最近几年,京中关于他的传言有哪些?”/p
郁芍悦想了想原主残存的记忆,答道:/p
“各式各样的说法都有,不过宁府放出来的消息是,他在外游历。”/p
“在外游历…这么说,宁府没有对外说起宁现原已死的消息。”/p
落扶桑垂眸,盯着池中锦鲤出神。/p
二十年前,父亲不过十九岁,尚未遇到母亲。/p
那宁现原,更不可能生下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宁露。/p
所以,宁露并非宁府千金,而是抱养的孩子。/p
但…宁涛抱养宁露的用意何在?/p
落扶桑又看了一眼手中皱巴巴的信纸。/p
〔我名义上的父亲—宁现原,还能不能回来。〕/p
〔人死怎能复生〕/p
能不能回来?/p
人死,怎能复生?/p
俶尔,灵光乍现。/p
“死人复生这事,你们怎么看?”/p
“不怎么看,因为不可能。”/p
作为新世纪无神论者,郁芍悦第一个举起了大旗。/p
一旁,添悠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p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还是愿意相信的。”/p
更何况,有傅清珩这样一个例子在,她也不得不相信。/p
两人各自为营,唯独剩下一个小欢喜。/p
小欢喜踌躇了片刻,没骨气道:/p
“王妃说是什么就是什么。”/p
落扶桑莞尔一笑,/p
“或许,复生是真的。”/p
至于宁涛记恨她,应该是因为宁现原的死与苏府有关。/p
可是,他记恨师公又是什么原因?/p
明明,师公对他有再造之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