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那点出息,女生心向外。”沈夫人每回见她这模样,就觉得女儿白养了。
张逸知母亲只是打趣,脸皮厚到底,装傻总愣地反问道:“娘,您还没说,怎地忽然要加菜呢?”
“还不是为了你。”沈夫人没好气。
“我?”张逸抓了抓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为什么。
见女儿一脸茫然,满是不解地看着自己,懒得和她打哑谜,直接问道:“你晌午那顿饭吃得可还好?”
张逸先是一怔,随后很快便明白了过来,母亲良苦用心使得她心暖,“孩儿不孝,让娘操心了。”
操不操心,当娘的也不会多计较,不接这话,轻声问道:“给娘说说,你和逸哥是怎么说的,如何了的?”
张逸略组织了一下,将一切毫不隐瞒地细说了。
沈夫人听得仔细,暗中看着女儿的神色,最后点了点头:“逸哥儿虽优柔了些,但到底还是明事儿的。”大抵当母亲的就是如此,只要不沾上自己的孩子,对别人的态度也就宽容了许多。
张逸应声说了句这样也好,实在是不想再去多提,转了话头话辞的事给说了:“都谈妥了,再留三天盘货对账,谢家买卖做得多,我同他说了一下午的话儿,受宜颇多,若能结交,将来往来也是一份交情。”
沈夫人略斟酌了一下,点头道:“这事你自己做主,心下有分数便是。”她这些年已经不怎么理会家中商务,把大半的事都交给女儿了。
张逸还想要说,春晖走了进来,打断了两人:“夫人,厨房菜都做好了,可要上桌?”
张逸这才注意到,时辰不早了,看到沈夫人点头后,心思又跑远了,笑道:“娘,我去看看。”
这回沈夫人倒没有阻止,挥挥手,让她去了。
张逸重又回到了厨房,小桌上菜一个个整齐摆放,秀儿刚忙完,正在边上洗手:“都弄好啦。”边说边走了过去。
沐秀儿的手从水盆中抬起,拿巾子擦了擦,回头一笑,“都好了呢。”说着指了指蛋羹:“够你吃的了。”刚说完,脸颊上一热。
这会春晖和厨娘都不在,此时不趁机更待何时。
在惊讶后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被偷香的女子如做贼般慌忙地朝四下看了看,确定没被人看了去,立马拿眼瞪了过去。
大抵是因为诸事都做了了断,娘亲对自家媳妇的态度又有所软化,张逸这会的心情特别的好,这会明知道沐秀儿臊了,还没脸没皮的贴上去,手不安份地环上了腰,眨了眨眼儿,带着逗弄心思嘻笑道:“嘿嘿,我家秀儿羞了呀,别恼别恼。”边说边把脸凑到她面前:“要不,我让你亲回来,咱们扯平。”话音刚落,腰眼上的嫩肉被人掐了。
沐秀儿连脖梗子都红了,这会儿光天化日,又随时会有人进来,可恨这人还这样不管不顾,恼羞成怒下了黑手。
“哎哟。”张逸夸张一叫,还在闹:“媳妇,你真狠心,真下得去手。”
沐秀儿下手力道有分数得很,哪会不晓得这人装样儿,拿她半点法子没有,狠得咬牙,眸心微微一闪,眼儿飞快地扫了扫门外,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今儿晌午,和谁去酒肆了?”
张逸耳朵被吹得发热,待听清了心上人说的话,一下便呆愣了。
沐秀儿趁着她发傻,把环在腰上的手拉开,退开了去,转了身,端了菜就要走。
“秀儿,”张逸回过神忙叫住,偏在此时,外头传来了说话声,厨娘和春晖过来了。
要说的话生生地卡在了嗓子眼里,张逸这一慢,沐秀儿已经出去了,春晖也走了进来,“少爷怎还在这里。”
张逸无事般轻咳了咳,走到水盆边,装模作样地洗了下手,“我这就这去了。”
到了屋里,沐秀儿已经被安排坐下,张逸自然是跑到她身边挨着坐,拿眼偷偷打量,见她虽神色如常,却又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心虚之下不免就有些提心吊胆的。
如往常一般,沈夫人先动了筷,大家慢慢吃,席间,沈夫人很给面子地夸赞了几句,这样的好机会张逸哪会不把握的,也跟着说好。
沐秀儿很是谦虚,主动给两个布了菜,只她给张逸夹完了菜,不似往常总是眼中带笑偷看上一眼,这会儿,倒是目不斜视,专注于饭食。
张逸面对着这一桌子全是自己喜爱吃的菜,偏偏一点胃口也没有,心里像装了个耗子般,挠心挠肺。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张逸盘算着早早告退,好快些回房,偏偏沐秀儿又跟着封三娘煎药去了,她的脸色不免就有些古怪。
这番心神不宁的模样,自是逃不过沈夫人的眼,她自顾自喝完了消食汤,开口说道:“宝儿,陪娘到院子里走走。”
母亲发了话,张逸纵有心事,也只有乖乖陪伴,两人来到院中,北地太阳落山早,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夜幕中一颗颗星很是明亮,自打跟着高大叔学了农事,她对于看天颇有些心得,一时兴起念道:“星星密,雨滴滴。 星星稀,好天气。 星星明,来日晴。 星星眨眼,有雨不起。”
沈夫人听了一笑,跟着抬头看了看天,似有感慨般说道:“都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这一趟倒是学了不少。”自己女儿的许多细微变化,她还是看得清楚的。
张逸有些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