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的生母是谁,直到永平五年也无人知晓,但满朝文武甚至整个大齐都知道,皇帝陛下不纳后妃,甚至连后宫都不再踏入,仅有的几位后妃也名存实亡,一开始满朝文武还踊跃的让陛下选秀选妃,扩充后宫,仅有两位公主两位皇子实在是太过单薄。
赵恒煦都一一以劳民伤财驳了回去,任那些大臣蹦跶并不理睬。但在永平三年,张御史旁征博引、牵强附会的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越说越激动,已经将赵恒煦不纳后妃的行为上升到了不敬天地祖宗的地步,赵恒煦一气之下,就让人将张御史拖出去打了三十大板,贬到了京畿一处偏远的县城当县令,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被师爷和县丞架空,苦不堪言。
赵恒煦如此做,一来是真的厌烦了让他选秀的言语,二来也是杀鸡儆猴,此后再上选秀的折子也要掂量再三。
清明前后的天气,百花齐放、草长莺飞,正是踏春的好时节,一大早福宁殿内就传来了“砰砰砰”的踢门声,当然,一定还有儿童清脆的喊门声。
“父皇开门,父皇开门,父皇开门……”
一身朱红色骑装的小男孩一下一下规律的踢着殿门,说话的声音也由一开始的高声亢奋到现在的有气无力,小男孩长得极好,浓眉大眼,眼神十分灵气,小胳膊小腿的一看就很有力量,看得出来也是个调皮性急的小家伙。男孩的身边还蹲坐着一只豹子,大清早的被叫起来,它还十分的困顿,张开嘴巴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花豹身上的斑纹漂亮,毛色鲜亮,在油光水滑的毛皮下的肌肉紧实而有力,爪子刚猛,眼神犀利,动作迅捷,只是现在狩猎场上矫健的身姿是一点儿都没有看出来,懒懒的像只大猫一般,打了个哈欠眼神更加朦胧了。
小男孩撅着嘴巴,狠狠的踢了门一下,发出“砰”的一声,就算是如此也没有影响到殿内安睡的人。
“红枣,我们走,不理父皇和爹爹了,父皇只会霸占着爹爹,不让我和爹爹睡觉觉,哼哼。”扭着头,瘪着嘴,别着脚,抱着双臂,小男孩生气了。说完话就放下胳臂,迈着重重的带着生气意味的步子去了侧殿,含章殿是福宁殿的侧殿,殿内同样一身朱红色骑装的小小男孩安稳的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用着早膳。
殿中的小男孩长得同样出色极了,不同于刚才那个男孩子的活泼好动,这个男孩安静柔和,长相也偏向于精致秀丽,看起来就像是个小闺女一般。
“哥哥,哥哥,父皇不开门。”风一般,活泼好动的男孩子跑了进来,站在桌前告状。
“哎呦,裕殿下您去哪儿了,奴婢找了您好一阵子。”照顾赵甯裕的宫女豌豆满头是汗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连基本的宫廷礼仪都维持不住了。
“豌豆你好臭,快去洗澡澡,不然不要到我身边来。”赵甯裕捏着小鼻子嫌弃的扇扇手,眼睛里有着狡黠灵动。
豌豆小脸一垮,眼睛里滚着泪珠子,可怜巴巴的看着赵甯裕,十岁的小丫头在深宫中还学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很软很好欺负。
赵甯章放下手中的筷子,他身边的小宫女同样十岁的落霞将帕子递上,赵甯章接过帕子擦拭着嘴角,“你总是欺负豌豆!”很有长兄风范的“训斥”了一下弟弟,赵甯章继续说道:“你大清早的就不见了,豌豆出去找你肯定又跑了很多地方。”五岁的小小童子说话做事透着沉稳,但白白胖胖的儿童行事作风中都带着稚气和童真,再沉稳也不是老沉,反而让人想要倍加的爱护。其实用赵恒煦的话来说,赵甯章表现出来的不是沉稳,而是慢性子,做什么都慢条斯理的。
赵甯裕左脚碰右脚,小小的扭捏了一下,“豌豆你很香啦,下去洗澡吧。”挥挥手,让豌豆下去。
豌豆怯怯的应了一声,“喏。”快步的离开了,很多宫女投以同情的目光,木有办法,裕殿下别看才五岁,性子却顽劣得很,时常逗弄有些呆的豌豆,豌豆性子憨憨的,这次被说了,下次又忘记了,也学不会乖。就是这么个性子,却是裕殿下最喜欢的小宫女。
“哥哥,父皇、爹爹不要我们了。”失落的低着小脑袋,赵甯裕掰着手指好难过。
赵甯章有同感的拍拍兄弟的肩膀,“爹爹有一个月没有回来了,父皇肯定很想的,就像我们想爹爹一样,我们不是看到过父皇啃爹爹的嘴巴吗,父皇肯定又要啃爹爹的嘴嘴了。”赵甯章担忧的垂下脑袋。
赵甯裕也缩了脑袋打了个哆嗦,“好可怕,父皇要吃人,呜呜,所以我们要去救爹爹。”拉起兄长的手就要跑,赵甯章用力拽住他,“吃饭,只有肚子抱抱才有力气救爹爹。”
赵甯裕歪头思量,小肚子正好发出咕噜噜、水晶冻糕、米皮春卷上来回的晃荡,最后在香浓的肉沫滑蛋粥上停了下来,嘴巴动了动,偷偷的哧溜了一下口水……
坐在桌前,赵甯裕一本正经的说道:“填饱肚肚,有力气了才能够救爹爹,哥哥我们先吃饭饭,等会儿再去找父皇,嗯!”用力的点点头,指着在另一侧的米皮春卷让宫女给自己夹一只,“我要沾甜酱,我要甜酱。”香甜的面酱,是赵甯裕的最爱,特别是沾着蔬菜熏肉馅的米皮春卷吃的时候,好吃得赵甯裕的眉毛都要飞了起来。
守在一边的小宫女秋实为难的说道:“殿下,皇上说您吃太多甜食了,所以不让奴婢们准备……”
赵甯裕小脸一垮,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