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捕头,顾天禄带到!”
“总捕头?”
“铁捕头?”
“铁头,想啥呢。”
在王安道的推搡当中,铁棠醒转过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快速盘算。
锦盒是袁骅昨日交给自己。
尽管不知道是他自己前来县衙,还是托人层层转送。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
如今再想找到袁骅只怕不是一时三刻之功。
“老王,你过来一下。”铁棠起身,走到角落,将那张纸条递了过去。
王安道打眼一看,已然明白了前因后果。
“你打算怎么做?”
“老王,你帮我出去找找看,看能否找到他,我尽量快点结束,马上过来。”
“好!”
王安道也不废话,点头答应之后,转身就出了牢狱。
铁棠走到太师椅坐下,双眸精光四射,事态紧急,他可没功夫跟顾天禄打谜语了。
“阳夔说是你杀了唐华清等人,你打算如何辩解?”
顾天禄神色一愣,眼角抖动,显然没想到铁棠如此直接。
不过他早已推演了种种场景,心中自有腹稿。
“我没杀人,是阳夔杀了他们,我亲眼所见。”
这话一出,铁棠都气笑了。
“你可有证据?”
“没有。”
“上刑!”铁棠懒得废话。
一直安坐的顾天禄,终于忍不住,一下站了起来,怒气上涌。
“大人这是何意?”
“顾某句句属实,为何要以刑罚待我?”
铁棠眉目眨动,也不理会四周捕快以及张青默疑惑的目光。
“你没有证据,如何证明自己所说是事实?”
“阳夔事发之时的确在试炼之地,这点是本官亲眼所见,做不了假。
而且他身为蛟族,更是一江龙王,为何要对唐华清等人出手?”
顾天禄想都不想,直接回应:“我的确没有证据,可却是我亲眼所见。
阳夔带着几位蛟族,将唐华清等人当场抹杀。
我还曾经出手阻止,不过奈何实力不如人,挡不住他们。
至于试炼之地
也许他有什么秘法,可以分身两地,这点以他的修为实力,并不难做到。
要知道,当时可是在曲江当中。
关于他为何要杀人,顾某更是完全不知,也许是唐总捕头哪里得罪了阳夔。”
砰!
铁棠一拍书案,大声怒喝。
“全都是废话,你所说的话语皆是一人之辞,更没有半点说服力。
本官没有时间跟你扯皮,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人——
是谁杀的?”
“阳夔所杀,顾某亲眼所见!”顾天禄神色坚定,没有半点动摇。
“上刑!”
顾天禄脸色一黑,阴恻恻道:“大人,我乃是顾家家主,好歹在龙渊城也算有名有姓之辈,岂可轻易上刑?
若是事后查出我不是凶手大人可曾想好如何下台?”…“下台?”
“本官秉公执法,背靠巡检司,身后是整个大商皇朝,我要下什么台?
看来之前的唐总捕头,有些太过纵容尔等了,真以为所谓的世家,所谓的豪门能跟朝廷掰一掰手腕?”
铁棠语气肃穆,冷冰冰地看着顾天禄。
“你小子,莫要肆意妄为,这个世道看的还是自身实力,你以为自己是谁?
朝廷权势再大,能够时刻护住你这位小小总捕头么?”
顾天禄看见铁棠执意如此,也是急了眼,竟然开始威胁对方,这下让张青默都坐不住了。
“啪!”
他上去就是一耳光。
“顾天禄,你忘了龙渊是由谁做主了么?”
“呸!”
顾天禄吐了一口鲜血,神色狰狞,脖颈青筋暴起。
“张知县,我看你能在龙渊待上多久!”
张青默气急,还欲出手,却被铁棠拦了下来。
“大人,让方堂主出手,何须与这等人计较。”
刑堂堂主走上去,手上仅仅只是拿了一包金针,根根长一尺有余,纤细无比。
“方奇伟!你敢对我动手?”顾天禄气势勃发,哪怕先前被封禁了修为,依旧有浓浓威势透出。
他早已踏入巫觋秘境,实力非同凡响。
“呵!顾家主,方某虽然仅仅是方家旁支,但你不会以为我会怕你吧?”
刑堂堂主大踏步逼近,一针朝着顾天禄天灵盖刺了下去。
他本身就是龙渊方家中人,再加上又入了巡检司,哪里会怕顾天禄的威胁。
“住住手你在干什么?”饶是顾天禄见到这幅情景,内心也有些发怵。
就在这时。
从牢房之外闯进来一道身影。
“知县大人,铁捕头可否给本官一个薄面,不要上刑?”
顾华锦来了!
他不是顾天禄的儿子,但也有几分血缘关系,同为顾家中人,不忍看到顾天禄受刑。
刑堂刑罚极其厉害,别管你是武夫还是巫觋,想要真正抗过一套刑罚,需要无匹的意志。
寻常人根本抵挡不了几下。
例如方奇伟手上金针,便是拿来施展《蚁噬之刑》。
是一种专门针对巫觋肉身的刑罚。
金针入窍,非但会破坏本源,更能借助受刑之人自身的巫力,演化出一只只极其细小的玄驹。
它们口器锋利,每一次撕咬,都能带起一小片碎肉,同时还会分泌蚁酸,让人周身又酥又痒。
无数细小玄驹行走于血管、筋脉、骨骼、窍穴、五脏六腑之中,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