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看什么都有些好奇,他指着其中一个摊位上的机器问道:“这是干什么的?”
“犁地的。”
“那这个呢?”詮
“播种的。”
“这个?”
“收割的。”
布鲁斯不停的转头,有些沉迷的盯着那些巨大的拖拉机部件。
那上面复杂的钢质结构、锋利的刀刃、大开大合的金属转轴,在阳光之下闪烁出明亮的光泽,像是人类杀掉保佑风调雨顺的神时,刀锋闪过的寒光。
一直到重新坐上拖拉机,布鲁斯还是显得有些失神,克拉克推了他两下,布鲁斯才转过头,有些发愣的看着他说:“如果我把种子种到地下,它就会生长出来,然后变成粮食,对吗?”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克拉克回答道。詮
“为什么是理论上来说?”
克拉克抿了一下嘴,布鲁斯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他很少露出的悲伤的表情,小镇青年开口说:
“曾经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土地是世界上最可靠的东西,只要播种就有收获。”
“可后来,我发现,不是每一片土地都有这样的幸运,满怀期待的播种、安稳的等待成长、收获粮食、填饱肚子,这个过程,其实是一种奢侈。”
“我的家乡广袤的平原,是这个世界上极其少有的种下粮食便会有富足收获的土地,而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拥有的土地,都没有这么好的条件,或者即使有好的天然条件,也种不了好的种子。”
布鲁斯也沉默了下去,显然两人都想到了同一件事,布鲁斯思考了一下,然后问:“奥利弗怎么样了?”
克拉克没有很多叫做奥利弗的朋友,所以他知道布鲁斯指的是绿箭侠,克拉克点了点头说“他还算好,瓜达拉哈拉正在积极的争取自治,他们实际上已经控制了一大片土地,现在正在和当地对峙。”詮
“当然,国内的媒体把他们叫做墨西哥目前为止最大的恐怖组织,对美国和墨西哥来说,他们确实是恐怖组织,他们杀了很多人,但对于瓜达拉哈拉的民众来说,他们是土地的捍卫者。”
布鲁斯又陷入了沉思,因此回城的路上阳光虽然依旧明媚,但气氛显得有些沉默。
沉默的气氛结束在了克拉克在客厅中向乔纳森和玛莎复述,布鲁斯是如何被鲈鱼打了一巴掌的。
乔纳森捧腹大笑,他拍着沙发的后背说:“我就说,这是每个年轻小伙子都会犯的错误,你妈妈还不信!当初我们去密西西比河钓鱼,我和我表哥被一条巨大的黑鲈鱼拍到了水里,我被你妈妈嘲笑了半年不止。”
显得有些瘦弱的玛莎干脆利落的一刀剁掉了鱼头,“咚”的一声让客厅里的三个男人都本能的抖了一下。
但这位美丽的夫人依旧用那样温柔和缓的语调说:“在出发之前,我就和你们说过,不要把那些大鱼当做目标,那很危险,所有人都答应的好好的,到了船上就变了脸色,每一个人都嚷嚷着要做今天的鱼王。”
“攀比心也是每个年轻小伙子必经的一课。”乔纳森努力的找补道。詮
又过了大概半小时,玛莎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好了,把饭端上桌吧,你们肯定等急了吧?”
克拉克率先走了过去,他先把最沉的一盆豌豆汤和一大盘的鱼肉馅的馅饼端到了桌子上,乔纳森端着煎鱼排、焗鸡、凯撒沙拉来到桌子前。
布鲁斯站在厨房的门口,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进去,他担心他的手臂现在拥有的力量,不足以让比罗斯克和肉桂卷顺利的到达餐桌。
最后,还是克拉克帮他解了围,他高大的身影挤进了厨房,把最后几道菜端到了餐桌前,并拉着布鲁斯坐了下来。
肯特家吃饭的氛围和韦恩庄园有很大的不同,肯特家的每一个人都喜欢在餐桌上交谈,不时的还会发出大笑。
布鲁斯的确不太适应在吃饭的时候说话,但更令他头疼的是玛莎那有些可怕的分菜频率。
这位夫人就如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妈妈一样,永远都会有一个担心——自己的孩子会不会吃不饱饭?詮
玛莎却有些格外的爱心,她非常重视克拉克第一个带回家来的朋友,生怕他吃不饱饭。
布鲁斯尽自己最大努力往嘴里塞食物,可还是无济于事。
看着自己的餐盘上那堆的像小山一样高的菜,布鲁斯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蝙蝠猫只来这几个月,就胖的像个球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