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迪穿越至大明朝那一天起,已经过去了有七日时间。
这整整一周时间内,王迪不得不忍受锦衣卫这些粗鄙汉子们的精心照顾。
虽说这些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已经足够谨小慎微了,不过相较于更会服侍人的近侍宦官,他们还是差的太多。
而朝廷那边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内派过来近侍宦官,也是因为王迪下达的那份关于彻查王振同党的旨意。
皇帝发了话,还涉及到惩治奸佞一事,再加上孙太后心中担忧日后还有宦官弄权干政。
为了让刚刚亲政的儿子省点心,她在服侍皇帝的近侍宦官人选上,当真是废了好大的功夫。
至此,七日过后,一个眉眼比先前王振更加清秀的小太监,便被加急送到了王迪身边。
其眉眼间的清秀程度和神韵,在王迪看来,稍加打扮打扮,胸前再垫点东西撑上一撑,这个明朝公公版的大蜜蜜,绝对不输于后世的正主!
“你叫兴宁?今年多大了?哪年进的宫?家里还有什么人?”
端起杯子漱了漱口,盯着眼前这个小太监白皙光滑的脸蛋,王迪怎么看,怎么都感觉这小太监像个娘们。
“回禀陛下,奴婢是叫兴宁,今年刚刚十八,四岁那年被卖入了宫中,家中有何人奴婢却已是记不得了。”
听着细腻柔和一点都不尖锐的嗓音,王迪死死盯着跪伏在地凸显出较好身材的兴宁,他注意到自己竟然起了一丝丝兴趣。
暗自嘲笑自己饥不择食的同时,王迪继续问道:“兴安是你什么人?”
兴安,外加太后身边的金英,还有刚刚被治罪的王振,宫中这三个大太监,王迪心里还是清楚的。
一听这小太监的姓氏,他马上反应过来这人定和兴安有点联系。
果不其然……
“回禀陛下,兴安是奴婢的义父。奴婢四岁那年被卖入宫中,是由义父一手带大的。”
兴许是察觉到皇帝直勾勾的视线,又或是因为皇帝一系列的问题,兴宁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小抖了起来。
“怎么,你很怕朕吗,抬起头来。”
按照皇帝吩咐抬起头的兴宁,紧咬嘴唇,像是在忍受着什么似的。其双鬓间的小绺头发,因为汗水的缘故,也略显凌乱。
然而就是这种模样,却是让兴宁又凭添了几分异样风情。
察觉到皇帝的视线后,悄悄低下头的兴宁,白皙脸蛋上竟还变得红润起来!
这一连串的变化,可还得了!
虽然相较于后世的正主,眼前这位公公版的大蜜蜜显得有点青涩稚嫩,不过刚刚这一幕,却是让刚刚睡醒的王迪,看得是有点口干舌燥。
为了遮掩自身不雅,他又斜躺回软塌盖上蚕丝被,顺便在心中暗骂自己竟然对个小太监动了心思。
斜阳之下赏菊花,他没这兴趣。
“你先前是在哪里做事,怎么我从未见过你?”
兄弟的事,暂且放一边。该细问的,必须要问清楚。
毕竟,日后此人便是服侍自己的近侍宦官了,由不得王迪不谨慎一些。
“回禀陛下,奴婢先前是在司苑局做事的,平日里负责照看宫中的瓜果蔬菜和一些花花草草。”
言语之际,发现躺回软塌上的皇帝不再打量自己时,兴宁偷偷摸摸掐了把自己的大腿,意图阻止抖动越来越厉害的双腿。
“哦,既然兴安是你的义父,他怎么没给你安排个好点的衙门?”
司苑局,是掌管宫中各处蔬菜瓜果以及种艺之事的清苦衙门,在十二监、四司、八局这二十四衙门当中,可算不上是一份好活。
有兴安作为义父这种背景,只要自己能说会道还会来事,搁在其他太监身上,纵使像司礼监和御马监这两处权利较高的衙门混不进去,那稍次一点的内官监与司设监,应该还是能在里面谋求一席之地的。
再不济,像尚膳监、尚衣监这些不算苦累还能揩点油水的衙门也不错啊,哪用得着在司苑局这种清苦受累之地做事。
越是想得多了,王迪越是觉得这里面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奴婢…奴婢自小喜欢种点东西,奴婢是主动跑到司苑局做事的。”
也不知是因为掐大腿给弄疼的,还是被皇帝这些问话给吓的,兴宁额头上的汗水,是越聚越多。
“呵,没想到你一个小太监,还能有这份闲情逸致……嗯?朕看你这脸色怎么有点不对劲啊?”
兄弟老实后,王迪又一次将视线放到兴宁身上时,立即就发现这小太监有点不对劲了。
身体一直在打颤且不说,这满头大汗密密麻麻的,经过打进来的斜阳那么一照,看上去竟有点吓人。
察觉到这种异常,王迪可不认为兴宁是见到自己的龙颜被吓成这样的。他的第一反应是,莫非是这家伙在来时路上感染了什么重病或是疫病!
一想到这,王迪哪还有心情再探究此人的底细,吩咐人赶紧将他带走不要传染上自己才是最紧要的事情。
这年头,万一真染上了疫病,搞不好是会死人的!
“陛下,奴婢,奴……”
还没来得及回完话,一时心急的兴宁,竟是当着皇帝的面直接晕了过去。
见到这一情形,王迪可是没有一点救死扶伤的念头。
赶紧喊来锦衣卫将兴宁带走以后,他又吩咐御医在第一时间内务必要搞清楚此人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不然的话,他悬着的那颗心,始终无法彻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