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还不赶紧退下去!”
也顾不得皇帝正坐在床榻边上,见到来人竟是自家嫡孙女时,就在那一瞬间的功夫,脸色变得相当难看的罗亨信,当即就是一声呵斥。
而王迪这边,趁着这名唤作‘绾儿’的豆蔻少女递药送上前之际,细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仅是瞅了一眼,他马上联想到后世那位被戏称之‘祖孙三代都想娶回家’的玉女掌门。
虽说相隔几百年的这两位,样貌有那么点差别。但绾儿与后世的玉女掌门,她们身上那种柔柔弱弱的神韵,确实如出一辙。
一身月白色的裙裳,搭配着乌黑油亮的柔柔长发,将她那如雪的肌肤,衬托得更为皙白。
往那一站,亭亭玉立,好似水杏般的盈盈美眸,被她爷爷这声呵斥,顿时给吓成泪眼婆娑状。
那一副我见犹怜的苦相模样,当真是让王迪有种抱在怀里好好呵护的冲动情愫。
“陛下,老臣君前失仪,还请陛下责罚。唉…家中管教不严,老臣是自愧万分啊!”
喝药,那也得看时候啊。
皇帝来探望慰问的时候,家中向来乖巧懂事的嫡孙女端药凑到自己身前,无需多想,罗亨信都知道又是为人父母者瞎特么操心,动了不该动的念头。
这些妇孺一般见识的后辈在打什么主意,他一眼便瞧了出来。
问题是,他瞧出来不打紧啊,皇帝能瞧不出来这里面的道道吗?
一旦皇帝的心中起了误会,他都活到了这个岁数,让他这张老脸往哪搁啊?
长长叹了口气的同时,刚想起身谢罪的罗亨信,便被皇帝摁住身体。
“无妨,罗爱卿的为人品行,朕是知晓的。况且,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望女成凤,这没什么不对。”
从罗亨信的话语中,意识到‘绾儿’是他的孙女后,王迪心中便已猜到这里面的个中缘由。
要么是罗亨信本人自导自演,要么就是他的子女想趁机攀龙化凤。
毕竟罗亨信这一家子人,不像镇朔将军杨洪的氏族那样英才辈出。
眼见自己的父辈就要到了致仕年龄,家里瞬间缺了个执掌一方水土的顶梁柱,有些人心态失衡,这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情。
家中有待嫁的闺女,又赶上自己这位九五至尊上门探望,安排一次小小的偶遇见面,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以说,王迪对这里面的事,门清!
毕竟自打他来到宣府城以后,一直到了今天,城内载着各家千金小姐的宝马香车,是越来越多。
这些事,通过锦衣卫的每日汇报,王迪可谓是了若指掌。
这些人打的什么心思,他再笨再蠢呢,岂能不知?
自古以来,若只单就出身而言,恐怕没有哪一个朝代的皇后,能与大明朝的皇后出身之‘低贱’相提并论。
毕竟,这可是洪武大帝,为了大明朝的基业长长久久,为了防止重现各朝‘外戚干政’的情况,在其登基不久之后,煞费苦心修纂了《女训》,作为管理后妃的家法。
经由他手颁下的诏令规定:「凡天子亲王之后、妃、宫嫔,慎选良家女为之,进者弗受,故妃、后多采之民间。」
普通人家、寒门的女子就能当皇后,历朝历代虽有,但绝对是屈指可数,更没有成为一国之策。
所以说,没了门户之见这一常人无法衡越的鸿沟以后,但凡家中有品行端正且样貌还不差的待嫁少女,凭啥就不能奢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位置呢?
都是经过诗书礼乐熏陶过的女娃儿,别家的闺女能进宫侍奉皇帝,凭啥自家的女儿就不行?
就算当不成皇后,被皇帝相中当个宠妃,那也是极好的事情啊。
只要诞下龙子一枚,母凭子贵,连带着家族也能沾点光。
更何况,不提大明以前的历朝历代,单是龙驭殡天还没几年的先帝,不就有废后的先例嘛。
这要入得宫中真凭本事挤上了皇后之位…瞧瞧前几年太皇太后张氏和孙太后的威风劲,谁人能不羡慕?
“陛下,老臣愧…”
不待一脸愁容的罗亨信讲完,已是起了纳美念头的王迪淡淡一笑言语道:
“罗爱卿,你不必自责。朕观绾儿姑娘清秀静婉…才情嘛,有罗爱卿的渊博学识摆在这,想必也差不到哪去……”
“朕以为,绾儿姑娘入得宫中一事,并无不可。”
既然想攀高枝,那王迪便随了他们的愿。
这种诗书门第培养出来的清纯小娘,观其方才被吓到的模样,如若不是个善于演戏的心机婊,那这种有着纯纯小兔子感觉的可人儿,确实有种让王迪将其征服揽于怀中精心调教的yù_wàng。
况且,与瓦剌部议和事宜已经搞定。三军将士们,不日就要班师回京了。
被自己狠狠羞辱过的白莲御姐,但凡她不是个胸大无脑之辈的话,在这段时间以内,应该是不会再蹦跶出来了。
虽说王迪始终没拿这些见不得光的顽意当多大的事,但在其内心深处,白莲教的阴影,始终挥之不散。
现在好了,待到自己离开罗亨信的府邸,不出三日时间,他家孙女被皇帝相中即将纳入宫中这一事,定会传遍整个宣府城。
找不到自己报仇,以己度人思量过后,王迪觉得自己要是白莲教徒的话,罗亨信的孙女,这么大且危险系数相较于自己而言还比较低的一个目标,难道就不吸引人吗?
所以说,惦记美色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