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不对!
应该说是,官做得越大,承担的风险,也相应大了不少。
毕竟伴君如伴虎嘛!
虽说皇帝刚刚所言,看不出有任何动怒的意思。在他的脸上,反倒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但越是这样,三杨阁老的心中,也是变得愈发慌乱。
他们仨,老归老,但还不曾到了老糊涂的地步。皇帝话里头讲的是啥意思,他们岂能听不明白?
在三杨阁老看来,皇帝就差没指着他们三位的鼻子当面说出“文恬武嬉”这四个大字了。
这种没有直言出来的指责,岂能不让他们感到忧虑乃至惊惧!
“三位阁老,快快起来,朕没有怪罪与你们的意思!”
看着跪倒在地连忙请罪的三杨阁老,王迪嘴上说着不怪,但在他心中,叹了口气的同时,却是发出一声嗤笑。
是笑他们在其位不谋其政,导致朝纲日益败坏。
也是在笑自己想得太过天真,不该将满朝文武所有臣子,都拿来和于谦作比较。
毕竟不管怎么说,太平年间,吏治腐败,这也是常有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心怀天下万民的于谦那样,做到无欲无求,一心为公。
至于其中的度嘛,到底该如何把握,就要看他这位皇帝本人的意思了。
是效仿太祖高皇帝那般使用严刑苛法酷吏来治国呢,还是效仿仁宣二帝那样,宽刑平狱,以仁治国?
“承平日久下,民佚志淫,上上下下趋于安乐放纵,也实属正常。”
“不过,《左传·襄公十一年》中有云: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则无患!”
“这五万精兵,便是朕用以作为居安思危的底牌。”
这年头,打个仗,动辄便要调动十几万或是几十万的军队。
对此,王迪感觉特别麻烦。
因为在他看来,大规模调兵,在大幅耗费国力的同时,很是容易延误战机。
况且,现如今的这种军屯制度,他有点不喜。
半兵半农,导致底层士卒的军事素养太差,与他印象中的合格士兵,差了太远。
若非在短时间内,国家财政还不怎么充裕,说实在的,王迪已经准备将三大营所有达到要求的士卒,改为彻底脱产,专心于军事训练的职业军人。
当然了,军屯,暂时还不能撤。即便他想撤,目前也撤不了。
毕竟在军户不取消的前提下,军屯也没法彻底取消。
往后嘛,先从北方边境各个重镇和京师之地一点点改变。
先让老弱病残的军户,彻底专心于军屯耕作一事。年富力强的,还是按照老样子勤加操练。
而后,从中择优挑选充入新军,慢慢适应如何做一名职业军人。
“皇上深谋远虑,是老臣考虑不周。不过这五万精兵,皇上…是打算从哪几营择优挑选出来?”
重新端坐好的三杨阁老,注意到皇帝确实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神色以后,心中俱是松了一口气。
松口气的同时,他们心中又是浮现出一阵骇然之意。
要知道,这种天威莫测的情况,对于他们三位而言,已有许久时间都不曾遇到过了。
以前…应该说两个月前的皇帝,还是个孩子脾气,顶多是让他们谨慎一些,并不会让他们心中产生多少畏惧之意。
至于孙太后嘛,虽说她的执政能力很强,但她终归是个妇人,也是个晚辈,等闲时候,是不会斥责或怪罪于他们三位的。
更早的仁宣二帝,那也是较为仁善的皇帝,再加上他们三位都有从龙拥护之功,那么多年下来,与这两位皇帝,都是有商有量,和和气气。
类似于今天这种天威莫测的局面,如此回想起来,那还是在永乐大帝掌权期间才有的事情。
思虑至此,这三位阁老,也不知是因为自己老了太多,导致自身精神头太差,顶不住年轻皇帝日益渐盛的龙威……
还是因为觉察到皇帝睿智明亮的眼神,自觉心中有愧,一个个俱是颌首低眉,不敢再直视年轻皇帝。
“从三大营各抽调一万,剩余两万嘛,从山东备倭兵当中择优挑选。”
“挑选出来的这些新军,上没上过战场、杀没杀过人都不打紧,但必须得按照朕列出来的这几项要求进行挑选。”
“年龄定在十五以上,二十五以下;三大营的,以善骑射摆弄火器优先;山东备倭兵,需挑选水性好的,懂得摆弄火器的。”
“时间嘛…不怎么着急,让他们在家过完年。也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在南海子挑块地,好好规划整饬一番,用以作为新军营地。所需的银钱,先从朕的内帑出吧。”
未曾班师回朝前,说实话,王迪还没有设置新军的打算。
毕竟,现如今作为“内卫京师,外备征战”的三大营,本身就是大明朝最精锐的战力。
军备松弛归松弛,只要狠下心来大力整顿一番,效果绝对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返程之际,当王迪闲来无事骑在马上瞎溜达的时候,观望着一眼望不到边际显得有点臃肿的军队,虽说当时很有安全感吧,但他总觉得……
要是往后每次打仗都是如此兴师动众的话,与他设想的那种快速反应机动军队,可是差了太远。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德意志帝国那种快速、出奇且集中的闪击战,他还是有点印象的。
在现有这种习惯了稳扎稳打作战方式的军队以外,王迪想操练出一种更快更强更狠的特种作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