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一声惊喜之下,所有人包括李莫愁齐至眺台俯身寻找,只可惜游人如织,夜色朦胧,哪里看得清楚谁是谁?就在所有人集中精力努力在人群中辩白谁是林如海之际,青玉却如脱兔一般飞奔下楼而去。
李莫愁六识过人,虽是被学政夫人拉着絮叨,青玉偷溜而去并未瞒过李莫愁耳目。
楼梯口有林府护院守候,倒是不怕青玉走失。却是李莫愁心里也惦记林如海,青玉调皮正好给了她借机辞别借口:“这小子被我惯坏了,淘气的紧,改日我请夫人赏梅花!”
刘夫人笑道:“小公子玉雪聪慧,他这是想念父亲了!“
李莫愁这里携带黛玉下楼,果见青玉扭股糖似的跟她奶娘撒娇歪缠。抬头见了母亲姐姐,忙着弃了奶娘缠上母亲:“娘亲,娘亲,我真的瞧见爹爹了,还有爹爹身上穿得那身银狐大氅,还有那头上帽子,我都认得,就是爹爹回来了,肯定是寻咱们来了!”
爹爹回家,黛玉当然欢喜,闻听这话却是抿嘴一笑,伸手一刮青玉鼻尖:“你就编吧,爹爹即便回来,也该家去,如何知道咱们在这里了?”
黛玉这般一说,李莫愁也怀疑青玉是看错了。青玉一再坚持,手指街道对面人群只跳脚:“哎呀娘啊,您相信儿子,我真的瞧见爹呢!”
只可惜林家租赁的酒楼正在繁华地带,街道上人来人往,挤挤挨挨,李莫愁再是武功高深也瞧不清楚。却是抵不过青玉意在坚持,只得宠溺一笑:“好,好,好,咱们青玉最能干,没看错,走,咱们去寻爹爹!”
青玉闻言高兴比划:“爹爹是往那边街头去得,咱们往那边去寻。”
青玉所致方向正是盐道衙门方向,李莫愁不由深信几分,带领黛玉姐弟往那边追寻,只是游人太多,瞧好碰见一队,舞龙舞狮经过,一时间烟花爆竹齐齐燃放。青樱生怕母子三人有失,指挥着护院隔离人群,自己带领丫头婆子亦步亦趋护着黛玉母子。
这般一来,母子三人脚步甚是缓慢。
好容易才挤出人群,果然瞧见林如海一行数人远远立在街边观望。
青玉顿时又蹦又跳:“娘,您瞧,那不是爹爹是谁?”一边惊喜连连喊叫,一边挣脱了李莫愁往街边冲去:“爹爹,爹爹,我在这儿…….”
林如海瞧见青玉失声惊叫:“青儿…….’身子犹如离弦飞箭一般扑向儿子。
李莫愁却在青玉脱手瞬间,鼻尖耸动几下,她闻见一股细细血腥味,心中暗叫不好,待要叫住青玉,煞那间,变故陡生,一群蒙面之人犹如从天而降一般,将林如海父子团团围住,一时间,刀光剑影齐齐乱飞。
虽然几个护卫反应飞快,林如海身上已经挨了几刀,好在青玉被林如海紧紧护在怀里,毫发无伤。
李莫愁一见林如海受伤,慌忙将黛玉塞给王玉娘,自己一飞身冲进战阵,将身挡在林如海父子身前,手里拈着数枚玉蜂针,待要射杀,却见双方人马纠葛一堆,只要凝神静气,守住如海父子二人,只待有人偷袭变下杀手。如此这般,十人中竟被李莫愁算计一半。李莫愁金针虽不萃毒,却是劲道跋扈,俱是射中而后风池穴,金针入穴,人已经亡故,就连仵作也难以验出如何毙命。且他们与护卫拼死相搏,身上刀伤无数,正好遮掩了真正死因。
林如海护卫有八位,李莫愁插手解决了一般,余下匪徒被护卫围攻,除了一个被砍断了胳膊在同伴护卫下落荒而逃,余者都被捕获。
李莫愁这才挥手监察林如海父子伤痕,却见青玉完好无损,林如海身上挨了三刀,刀刀俱在肩背,这是刀刀要命啊。
李莫愁会身吩咐侍卫长:“这些匪徒送去府衙,务必挖出幕后主使!”
侍卫躬身应了,熟料变故再生,却是两只飞箭呼啸而来,分别射向李莫愁母子面门。
却是那幕后之人见林如海身边侍卫环伺,无法下手,心里却又恨毒了林如海,本来他这颗暗棋是用来预防同伴落网灭口之用,只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眼见同伙一个个倒在血泊,贼人林如海却完好无损,一时心头大恨,顾不得暴露,一弓双箭,想叫林如海丧妻灭子。
他这手甚是恶毒,林如海还剩下半条命,再摊上家破人亡断子绝孙,还活得成么?剩下个女娃子,更好办了,一碗汤要也就灭了。
熟料,他算错了林如海与贾敏爱子之情。贾敏一个闪身护住了青玉将身一滚,堪堪夺过,熟料匪徒第二件紧追而至,贾敏耳听有意待要使出功夫飘身远遁,熟料却叫紧紧扑倒在地。
却是林如海眼见妻子遭乱,一时心神激荡,本能将身一扑,将妻子贾敏青玉双双压在身下,原本射向贾敏母子飞箭射中林如海。
李莫愁做梦也没想到,林如海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会舍命替自己挡箭。瞪视着林如海含笑眼眸,顿时痴了。林如海口里热血滴落在她脸上方才警觉,眼泪pēn_shè而出。
贾敏顾不得藏拙,出手如电,飞快点了林如海几处穴道止血,却已经晚了,那一箭不仅正中林如海肺腑,且那箭头绿莹莹萃了剧毒。林如海心脉断裂,剧毒攻心,神仙也难救了。
任凭贾敏将全身真气倾囊而出,也仅仅能够延缓林如海死亡步伐。
林如海因为失血过多,身中剧毒面色青紫,眼睛也逐渐模糊不清,气孔不但血丝益处,眼见不成了。
李莫愁心头大痛,心冷如铁李莫愁再一次因为男人而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