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以为要被关一阵,或者被打,但是都没有。只过了两天,就有人来接他了。
当时启林已经三天没有打针,晚上又受了凉,觉也睡不好,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虚脱的状态。当他被人从汹屋里带出来的时候,连路都走不稳,完全是被架着拖出来的。
杜母看到他这幅模样的时候,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弱成这样,可别弄得自己的孙儿也是营养不良。
魏夫人坐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说,杜夫人,这小子让你带走没有问题,不过你可要把人看好了。这次我是还汪叔叔一个人情,当年他支持帮助过我们梅家,今儿个,我也算报恩了。”魏夫人顿了顿,眼睛微眯,“可是,如果让我知道这野种敢对魏家再存有半点觊觎之心,那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你知道的,我梅帘的眼里容不下沙子!”
杜夫人含笑拍拍她的手背,说道:“魏夫人,你是聪明人,这有什么不放心的,让他签个协议书不就什么都了结了?说实在话,我要感谢你还愿意给我们汪家一个面子,不然我还真是一点办法没有。我那个小儿子……唉……我这个做妈的,看着都不忍心。”
魏夫人收起狠意,微笑。
“也是,杜涵渊那孩子生得好,讨人喜欢。要是他来求我,我都不忍心,呵呵,何况是你呢。”魏夫人说着寒暄话,端起咖啡啜了一口,眼神示意助理拿文件去给启林签。
启林看着眼前那一叠白纸,简直要昏。他本来就识字有限,何况是一板一眼的法律条文。这到底是要怎样啊!启林抬起头求助地望向杜夫人。
至少,她是杜涵渊的妈妈,不是吗?是杜涵渊求她来救他的,那么至少她不会害他。
杜夫人最不喜欢看他的这幅无助样,撇了他一眼,厌恶道:“签字啊,看我做什么。”
启林闻言,只得低下头去。他不知道为什么要签这个,可是,是不是签了就可以马上离开这里,见到杜涵渊?反正他除了杜涵渊之外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好怕的,签就签。
启林提起笔,在对方手指点着的位置,毫不犹豫地刷刷几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韦启林。
这可是申明自己与魏家毫无关系,并自愿放弃一切继承权益的法律文件啊,就这么签了?而杜夫人就这样眼看着他被迫签字不阻止?呵,看来这小子就算不在自己手上,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魏夫人的心情顿时舒畅起来,忍不住向杜母揶笑道:“杜夫人,我还以为你是来接自己的儿媳妇来了,可看起来,你似乎并不怎么喜欢他呀。”
“喜欢?呵。”杜夫人动了动嘴角,“我能喜欢一个男媳妇?魏夫人,实在是我小儿子被迷得晕头转向,我才不得不拉下这把脸面来烦扰你。”
魏夫人笑得美艳,话语中不无同情:“那可就为难你这做母亲的了。”
这皮笑肉不笑的客套功夫,两家主母都用得娴熟,你来我往,场面到不显冷清。
待启林签完字,杜母立刻起身告辞。启林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心里更是念着杜涵渊,恨不得插了翅膀飞到他身边去,所以一看杜母动身,他就赶紧从椅子上挣扎了起来。只是,勉强走了几步就不行了,脚软得几乎站不住。
看启林走得踉跄,几次差点软倒。杜母实在无语,却又生怕他摔倒了伤着肚里的孩子,便只得让一同跟来的菲佣去扶他。
进到车里,已经有一位白大褂等在那了。白大褂从药箱里取出药剂吸入针筒就要给启林扎针。启林瑟缩了一下,这打的是什么针啊?
杜母随后进来,瞄了一眼,淡道:“杜涵渊拿来的药,打不打随便你。”
是杜涵渊拿来的,那就是自己一直用着的营养针了。启林赶紧伸出手臂。老实说,几天下来,他还真担心没有营养针的保护,宝宝的情况会变得不好。
药效产生作用,加上几天来的担惊受怕,让启林产生了浓重的倦意。想着待会就能见到杜涵渊了,启林微笑着靠在椅背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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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启林被一阵温暖包围。软软的,像杜涵渊的怀抱。启林下意识地往那怀抱靠了靠。好想睁开眼看看杜涵渊,也好想摸摸他,可是好困……
一觉睡到舒爽。醒来前的朦胧中,启林犹记得自己是在杜涵渊的怀抱里,所以睁眼前特地翻了个身,想要给杜涵渊一个大满怀。只是,手臂伸出去,却触不到熟悉的温暖躯体。
嗯?启林慌忙睁开眼睛。这是哪儿?杜涵渊呢?
干净整洁的房间,虽比不上魏博士给他准备的那般精致,却也算舒适。房间不大,一眼望尽,可哪有杜涵渊的身影。
启林慌忙翻身下床,穿了床边摆放着的毛拖鞋,心急地开门去寻找杜涵渊。
门外就是客厅。杜母正坐在沙发上品茶。 背后站着福管家和一个年轻的女佣。
开门的声音让客厅的两人同时把视线聚焦到了启林身上。
睡了一觉让启林的体力恢复了不少,可正面感受到杜母的眼光,启林还是非常的不自在,手脚都有些紧张地颤抖起来。
偷厅,六七十平米,和杜涵渊的公寓差不多大。可是,杜涵渊也不在。
启林失落地低下头。
杜母实在不满意启林的表现。再怎么没文化,见了长辈打个招呼总该是会的吧,这小子怎么连人都不会叫。罢了罢了,反正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进杜家的门,让他生完孩子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