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这话就不对了,若是一个男人心志坚定,又怎么可能被旁的女人勾引?若是一个男人一心一意只爱着一个女人,便不会造就出小三小四之类的狐狸精,说到底,还是这个女人守不住自己男人的心,再要么就是她的男人见异思迁,喜新厌旧,实在就是一个渣男,怎么能怪到旁的女人身上?”杜茗裳冷言打断她。
柳君澈威胁她不准纠缠杜若风,她可以当作没有听到,以后还可以照常见面,照常相处,但若是骂她的母亲,那么她便是不允许的。
虽然百玹泪本来是与她没有关系的,可如今她灵魂穿越到了杜茗裳身上,那么就算是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无论怎样,她的血脉里还留着原主母亲的血液,况且 ,她的心中残留着原主对自己母亲的情感,每每有人提到她那早逝的母亲,心中就要牵动出莫名异样的情愫,带着浓浓的思念与忧伤。
柳君澈一时语塞,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年的事情,若不是自己的丈夫执意要将那个狐狸精带回家,又怎么可能有后面的事情?
还记得那个时候,杜峰出外历练,她像是所有闺阁中等待自己良人的女子般,怀着一颗守候甜蜜的心,日日夜夜为他等候,祈祷他能够平安归来,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有一天他终于回来了,却不想他的身边还多了一个女人。
仿佛就是上天精心打造的一对金童玉女,那女子一袭青衣,在清风中发丝飞扬,娇俏美丽犹如翩跹的蝴蝶,静静地停驻在他的身畔,而他高大英俊,像是保护神般任由她依偎着。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像是照耀着春日的阳光,温暖而柔软。
那是一副和谐而美丽的画面,却生生刺痛了她的眼睛,刺痛了她的心脏。
而就从那一刻开始,他给过她的承诺像是一张无力的白纸般,全部被撕毁,而就从那一刻开始,她的以为的幸福像是烧化了的冰块般,真正的烟消云散,什么都不曾留下。
可是。她能怪自己的丈夫吗?那是她一生挚爱的男人啊,要怪也只能怪那个女人使用狐媚的手段,险险毁了她的幸福。她的家庭。
她看着杜茗裳,眸子里冻结着千年不化的寒冰,仿佛恨不得立刻崩塌溃败,将杜茗裳活生生地掩埋在下面,永远不见天日。
只是看着看着。她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白皙精巧的瓜子脸,柔顺及腰的黑色长发,玫瑰花瓣般鲜艳的嘴巴——几乎和那个狐狸精如出一辙,尤其是鹅毛般浓密扑闪的睫毛下灵动的眼睛,大大地闪烁着水润的光芒。灵慧而无辜。
她蓦然握紧拳头,那个狐狸精的女儿,竟然还这般健健康康地成长着么?竟然还能伶牙俐齿地与她斗嘴么?
不。不可饶恕,简直不可饶恕,她怎么可以还这般好好的活着?
柳君澈深深呼吸,努力克制着自己因仇恨而颤抖的身体。
“既然如此,百玹泪。你就好好在天上看着,我柳君澈怎么折磨你的女儿。当年你所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定要尽数还到你女儿的身上。现在风儿不是疼着她护着她么?很好,不久之后我就要叫她飞多高,摔多痛。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爱的人残忍地对自己留下冰冷的背影。”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扯起冰冷的笑意,然后再也不看杜茗裳一眼,转身离去。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杜茗裳忍不住吐槽,女人就是这么奇怪,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明明是自己的男人犯了错误,却偏偏不选择原谅自己的男人,而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小三小四的身上,或许只有用这个理由才能骗过自己,使自己相信自己所爱的人其实也是深爱着自己的。
她犹自出神,却不料身后忽然传来幽冷的声音,“原来,你是百玹泪的女儿?”
“什么?”杜茗裳被吓了一跳,大惊之下转过身来,视线所及便是那抹黑色诅咒师般的熟悉身影。
不知什么时候,夜归尘已经坐在八仙桌前,静静地偏过头来望着她,眸子里妖娆的紫色雾气渐渐散开,露出琉璃般完美晶亮的淡紫色瞳孔,沉淀着奇异的情愫,看不明白。
而夜归尘旁边,毒嘴死肥猫则是微微张着猫嘴,脸上有难以置信的惊愕。
杜茗裳本来心中有气的,可是望着这对奇异主仆的奇异神情,便是愣怔在了原地。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这么奇怪?
夜归尘还是看着她,又问:“你是百玹泪的女儿?”
还是一贯幽冷的声音,不急不慢的语调,并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那妖异的眸子里,神情越来越奇异,越来越奇异。
杜茗裳心咯噔一下,夜归尘是什么意思?看他的模样,莫非认识原主的母亲?不会是仇人吧?
她有些忐忑,试探地询问:“你们认识?”
她不敢直接承认自己是百玹泪的女儿,若他们真的是仇人,那么她不就遭殃了?夜归尘如今被解救出来,不就是为了报复么?
哪知她话音刚落,夜归尘倒好,旁边的小狸猫直接就不淡定了,它肥胖的小身子抖了抖,一双圆鼓鼓的大眼睛里浮现出一层水雾,“你……你真的是……”
说到这里,俨然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杜茗裳顿作震惊状,这是个什么情况?
“十年前,她与水清寒于净空一战,不幸损落。”夜归尘看了看小狸猫,语气平淡无波,“他们都是跟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