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太子,多谢其他诸位将军。”
于是宴会就这么愉快的接着进行了。喝酒的喝酒,表演节目的表演节目,几个武将谋士针对北华如今的战场特别是越来越智慧的六皇子殿下叨叨着,却都有意避开那白衣的少年,只是有意无意,在抬头举杯的那么一霎那偷偷瞄着,瞄一眼那人绝世的荣光。
“洛桑,这酒真好啊,来,我敬你。”
“好。”垂涎的看眼即便旁人不理也依旧怡然自若的无尘,洛桑转过去,却看见汽巴的眉眼明显动了动,“怎么了?”
“你不觉得,今天的无尘,特别漂亮?”
“那是,这衣服可从未见无尘穿过,真好看啊。”
“你,”抬头低头,汽巴却终是无奈的喝着酒,也瞄一眼无尘,沉思。这人汽巴是提前见过的,北华士兵虽在极北府大败,可毕竟是太子麾下,他又是贵族出身,北华那一套贵族豪华调调他常玩儿,再加上个血缘极高的洛桑,见个艳名在外的无尘不是问题,甚至两人还有几分收了无尘的意思。只是迫于眼下太子的处境,这才苦着脸将无尘引荐了上来——虽然引荐无尘是借着洛桑上去的,可万一出事儿······眼前这无尘其实和莫开城的无尘长得一模一样,只是,那双眼睛,看着也一样!却,很干净,很明朗,好像春日的暖阳照拂大地。而那个无尘,一样的眼睛,却是,媚眼儿!也穿白衣,绣的却是,鸳鸯戏水!汽巴思索着,不由挠了挠头,跟着就看见无尘眼波流转,忽然向自己看了过来,笑吟吟的妩媚娇憨,再无其他言语可以形容。
“阿玄,听说前些日子是六弟救了你,可有此事?”一转微笑,北华太子忽然严肃,看眼无尘,跟着就向祈渊玄木极看了过去。
“是。属下办事不力,甘愿受罚。”
“哎,你是我朝的英雄,谁敢罚你,只是想问问,你的伤可好了?我手下目前缺人,你要不要调过来?”
“谢太子赞赏,祈渊万死不辞。”
“哈哈哈哈,好,将军同意就好。无尘,来,替本太子为阿玄斟酒。”借机会细细看着无尘柔嫩的面颊,华澜面露痴迷,却定定神指着祈渊玄木极。
无尘身份特殊,来了后北华众人又摄于他周身的气度并不怠慢,只是居于礼貌和讨好的将他安排在了北华太子身边,北华太子居于矜持,即便心生喜欢也一直不敢跟他多说话,因而他一直在旁坐着,太子没酒的时候添酒,然后就端正坐着,尊贵的好像北华太子才是陪酒的似的。闻言轻身站起,身姿翩翩却绝无妖艳的到了祈渊玄木极对面,拱手一礼,倒好了美酒。“祈渊将军,请。”
“好,”接过来一饮而尽,祈渊玄木极仔细打量一眼无尘,笑笑,“太子,听说无尘小哥儿文采非凡,打进来您就基于敬仰,一直未动,如今,眼看着天色渐黑,再不出手属下可等不及啦。”
“哦?无尘,今日月色,你以为表演什么合适?”
“听闻北华有琴,名为‘施巴’,无尘愿以此乐器相奏一曲,请几位姐姐赏光。”话语虽然风尘,眸光仍是清冽,眉眼翩然,不染风尘。无尘低低一礼,看向早被晾在一边的几位美人,“北华长调,几位姐姐可擅长?”
擅长,当然擅长,好不容易来一回,不捞点儿钱回去怎么行?
而且,她们更擅长凑活!
施巴是北华的一种竖琴,七个弦儿,弹起来一拉一拉的;北华长调则是北华的一种固定曲调,从北华人骑马奔腾迎风吹的感觉转化而来,曲调苍凉,韵律粗犷,耐人寻味,即便在五国文化遍地开花的今天也很受北华大众的欢迎,因而这话头一起,尤其是无尘那个起手式一展开,别说北华太子和洛桑了,连自无尘进来便一直满面怨愤戒备认为此人妖异不祥低贱但碍于太子在场不得不忍受的几个老将和颇有地位的谋士眼睛都直了——出来这么长时间,谁不想家啊,尤其是这调调,比本家人唱起来还纯正!
只是,有人伴舞。
那舞伴的啊,袅娜的身段儿,透光的衣衫,精巧的手脚,妩媚的造型······在场人的脸全黑了。
“殿下,西荣士兵打进城了!”
就在北华太子怒发冲冠,一怒为蓝颜的当儿,突然,一个粗气喘喘的声音传了进来,穿甲的小侯一个踉跄扑到在地,下一瞬却猛地起身,单膝跪地。
“城门破了?”那帮人舍得?
“不,他们是突然冒出来的,然后迅速占领了城门,还有几十个轻功高绝的朝着这里打来了。”
“突然,冒出来?”狐疑,华澜看眼祈渊玄木极,“阿玄,你以为如何?”
“太子先走,末将殿后,这里离林家宅院很近。”本来陈家老宅也是有大校场的,容纳个几万人没问题,可这里年久失修,很多地方又被华靖控制,因而华澜将士兵放在了林家主府邸,今晚来这里,主要,是因为陈家的待客厅还不错。当然也想好运的找出万夫莫开的秘密。
“好,小心,大家都撤退吧。无尘,今夜之事你已知道,本太子需要留下你,防止秘密泄露。”
“是,听候太子调遣。”颔首一礼,无尘微微一笑,如出水芙蓉般,极是清丽。
两国的战争既已在这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