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你还有事去做?”眸光温润,陈元帅出乎意料的并未接话。
“嗯,很重要,本来我打算明天就走的,还想向您讨件东西。既然如此,那便暂且留下吧,军师,出来,我们先讨论讨论,半个时辰后后所有人在这儿集合,制定作战细则。”逐渐平静,梨霜面上渐渐也没了表情,看向陈元帅,她抱拳一礼,“父亲,梨霜告退。”
“去吧。”
不知怎的,梨霜听着陈元帅那温儒的语调,火气不知怎么的就降下了,不管怎样,总有办法解决不是?只是,想想那座城池,那么好的机会——说起来自己以前还真没注意过这些东里八西的,如今,哼,竟然有人给她布置了间崭新的大帐,那气派的,都快赶上陈元帅的营帐了。不过也怪了,自己如今也算是功高盖父了,他怎么,一点儿也不见生气呢?
“下官见过大元帅。”缓缓而来,西叶延清一身天青锦袍,容色淡淡。
“下官,那你就站着吧。”大喇喇的坐下,梨霜倒碗茶水大喝了一口,擦擦嘴说,“嗯,作战细则的事我不管原来是怎样的,你,向皇上上书,就说我没时间也不会那玩意儿。而且,越遥,那人能够驭兽,听过吧,也就是说他很可能利用动物截获情报,再加上他手下有几个武功很厉害的,皇上要是不想我精心准备的作战细则被人看见并且利用最好收手,要么这事他找别人去,我不干了。”
“这事,下官无能为力。”听着那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话语,西叶延清嘴角含笑,曼声。
“做不做随你,反正如今我做这些轻而易举。而且,这措辞,你自己看着办。还有,听说我那军医被你抓了?”
“下官不敢。”
“行了吧,明人不说暗话,你要做事我也没权力拦你,不过,看在你如今在我手下的份上提醒你一句,有的人,不是你抓了就能动的。”忽然一笑,梨霜解下腰间的葫芦,瞬间便让酒香芬芳了整个营帐。
“什么意思?”蓦地抬头,西叶延清看向梨霜。
“物极必反。有的事看着突然发生其实也是大有来头的。”吊儿郎当的咽口酒,梨霜接着,“别人不动你不是怕你,只是懒得收拾你而已。在这样下去别说一个越遥了,怕是几十个越遥就一块儿出来了。到时候,哼哼。”
“大元帅与那人相熟?”
“你不熟悉?你打算怎么做我不管,我只提醒你一句,以我的能力也就能挡住一个越遥,多了没准我自己性命也不保。十一皇子听清了?”
“那人,会对大元帅下手?”
“不知道。不过保险起见我一定会事先逃跑。反正我这人也没多大愿望,喝点小酒尝尝美食,想来那些人也不会跟我一般见识。对了,你手底下有暗侍吧?大概有个多少?”
“五百。”
“在莫开府的有多少?”
“两百。”
“还挺多的。行了,时间差不多了,你过去吧。哎还有,我如今是你上司,我的命令只要关于国事你都得执行是不是?”猛地坐端正,梨霜笑着,一脸挑衅的看向西叶延清的眸子。
“是。”腰板挺直,西叶延清微笑。
作战细则,暗侍,莫开府,还有,麻烦!
离那半个时辰还有一段时间的时候,梨霜揉揉脖颈,进了陈元帅的营帐。
帐里,四处明亮,整齐有序。陈元帅一身暗蓝锦袍,家常衣饰,正伏在桌案上写着什么。眉眼平静,墨发微干,神情肃穆,容貌凛然,却,又苍老。在微黄的灯光下,烛光照着他瘦削的侧脸,清淡的毛发,暗暗地眼影,淡的几乎看不见却是存在的褐色斑点,井井有条的起笔提笔——好像一个温文尔雅,与世无争的教书先生。
“爹!”张嘴,梨霜终是喊出了那个她一直想喊却一直未喊的称呼,除了刚才的一时情急。抿唇笑着,她不待陈元帅答应便坐到陈元帅对面,双腿不淑女的盘着,她解下腰间的竹木葫芦,取过陈元帅的杯子为他倒了一杯,推到他跟前。然后放下青木葫芦,双手抱膝,一脸期盼的看向陈元帅,好像一个讨糖吃的孩子。
“竹叶青?”眸光一亮,陈元帅放下毛笔,低呼出声。
“嗯。”点头,梨霜仍是看着陈元帅,动也不动。
“看起来便是佳酿。”酒水清亮,味道香醇,自然是来自风画雪的老窖了。细细品着,陈元帅嘴角的弧度越发扩大。放下杯子,他眸光温暖的看着梨霜拿起青木葫芦添酒,淡淡出声,“听你娘说,你自创了一种酒?”
“嗯,风华香。我在国都的宅子里埋了好多,等战事完了,估计就能喝了。这次爹就先将就着吧。”
“好。这味道虽好,倒真不如风华香。”
“········”
“轻风参军的时候偷偷带了几坛,后来你娘又送过去了几坛。说是玉液也不为过。”
“真的?爹喜欢就好。反正再过些日子战事就不那么紧张了,到时候我们偷偷溜回去,接着喝。”梨霜倒酒倒得更欢了。
“你这孩子!”哑然失笑,陈元帅看眼梨霜微暗的眼底,纯净的笑颜,神情不由一晃,转而摸摸她的头,“你用了几天从极北赶过来?”
“四天。快吧?”
“快。不过日后可不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