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今日之神射,不让那养由基专美于前啊。”
姜原牵着五千登上大船,俊秀少年司马延热情无比的迎上来,一开口就把姜原夸上了天。
养由基乃是战国时期的楚国神射手,古今闻名。
所谓“百步穿杨”,赞扬的就是养由基的箭术。
与热情的司马延相比,另外三人就谈不上和善了。
穿着靛蓝长袍的王怀,看向姜原的目光,带着明显的的厌恶。
而姜原最在意的齐家兄妹。
齐博面无表情,眼神中藏着不屑,妹妹齐瑗虽然带着点探究之意,可也没给个笑脸。
你们不是重金招募奇人异士么,我姜原来啦,不说礼贤下士,怎么连个好脸色都不给?
我是哪里得罪你们了?
姜原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
算了,反正是搭顺风船,没掏路费还赚了点金子,没好脸就没好脸吧。
“在下司马延,壮士如何称呼?”
司马延似乎没觉察到身边人的态度,奔到姜原身前后,脚步还不停,直接伸手去拉姜原手臂。
一边这么热情,一边脸色这么臭,搞得姜原非常别扭。
躲开拉过来的手,姜原一抱拳,不卑不亢的道:“在下姜原,要去那东胜神州的傲来国,也有点本事,愿与贵方结伴同行。”
面对如此的别扭情况,姜原也懒得扮演雇佣兵了,揣起金子,摆出平等姿态。
司马延哈哈一笑,浑不在意,反而露出欣赏之色。
王怀忽然插嘴,上下打量着姜原,阴阳怪气道:“这位姜兄弟既然有大本事,为何还如此窘迫啊?”
此人在寒颤姜原,同时暗戳戳的鄙夷姜原刚才向侍卫索要金子的举动。
“阁下何人?”
姜原斜眼扫过去,王怀当即挺直身子,抬起下巴,傲然道:“怀县王怀。”
“哦。”
姜原哦一声,随即扭头。
在这船上,他唯一感兴趣的,只有炼气士齐家兄妹。
至于司马延,还有这什么怀县王怀,别管是什么豪族贵戚,姜原都不在意。
可惜齐家兄妹态度冷淡,他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
懒得与这些人寒暄了,直接转向司马延开口道:“在下先去休息,等候开船,能否给个独立舱室?”
“独立舱室?!”
那一声“哦”,以及赤裸裸的无视,王怀早已气火上头,此时暴喝一声,指着姜原骂道:
“我和三公子都没有独立舱室,你不过是个招募来的护卫,有何资格摆谱!”
说着,又一指齐家兄妹:
“就你那两手唬人箭术,比得上齐兄弟,齐姑娘的正宗道法?”
虽然知道王怀在拱火,但齐博依旧被勾起了怒气。
此时在他眼中,姜原已经变成不懂修行,却仗着侥幸得到的小法器,而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猖狂小人。
“在下齐博,也有些微弱本事,想请阁下指教一二。”
齐博目露凶光,伸手便要去拔背上金锏,准备教训教训姜原。
“齐兄住手!”
司马延踏步过去一把按住齐博,又扭头瞪向王怀:
“表兄,我知道你有气,那就冲我来,不要迁怒别人。”
“还有,我决定了,今天必须出海!”
王怀大惊失色,顾不得姜原了,慌忙阻止道:“三公子,你不要冲动,冷静啊!”
司马延不搭理惊惶的表兄,转身对姜原笑道:
“表兄只是性子急了些,人很好的,姜兄弟莫怪。”
“看来你是喜静,无妨,我让人给你腾出个舱室来。”
姜原已经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十丈长的船看着大,但要渡海远航,必须携带足够多的物质,而船上不仅有船工水手,还有许多护卫侍从。
如此一来,再大的船怕也不够用。
所以就像王怀说的,连主人司马延都没有独立舱室。
既然是自己的失误,司马延又这么真诚,姜原自然不好与王怀,齐博两人置气。
“其实是在下没说清楚。”
姜原认真解释道:“我只是要个独立空间,方便打坐静修罢了,不用非是舱室,在没人的底仓、货舱腾出个空地就行。”
“原来如此。”
司马延暗暗松了口气,真要给姜原提供独立舱室,他自己无所谓,但得顾忌齐家兄妹的脸面。
虽然误会接触,但甲板上的氛围依旧不轻松。
王怀一会儿怒视姜原,一会儿愁容满面的望向司马延,目露乞求。
齐博对他横眉冷眼,女孩齐瑗也面色不善。
得,咱走吧。
姜原直接随司马延招来的侍从离开,先把坐骑五千送去底仓,随后前往储水货舱。
因为储水货舱的环境相对交好,所以为姜原安排的地方,就在那了。
几个侍从麻利的将狭窄舱室清扫干净,水桶摆置整齐,又为姜原铺好干净席子,抱来些被褥,端来油灯,还弄来了个蒲团。
一番整顿,阴暗的船舱竟然有了几分修行静室的感觉。
不愧是大户人家的侍从,确实能干。
弄完之后,侍从还叮嘱道:“大人,您注意些水桶,别被砸到了。”
“多谢。”姜原放下背篓,点点头。
侍从恭敬退去后,鼠妖嗖的从背篓里蹿出,纵着金光在船舱里转了一圈,很满意道:“俺喜欢这里。”
“你只老鼠,肯定喜欢这种阴暗地方,老实点。”
姜原抓住乱蹿的黄毛鼠,扔回背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