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不渡我,我自成佛!
这怪老头口气也忒大了,竟以“渡佛”为法号,太狂妄了,他想上天不成?
从没见过这样的和尚!
众人那叫一个无语。
“这老家伙真是和尚?”夏芒狐疑,打量怪老头,不会是冒充的吧。
“所谓生命平等论本就是愚昧大众的。”怪老头说道:“否则夏小子就不会被困在这天子阙,而你们也不会来这里暗杀他。”
众人默然不语。
“这才是真相。”怪老头笑道:“以后你们出门在外,应该多拜真佛,譬如……我,才能聆听到真正的佛谛,否则还会被忽悠,唔,恐怕你们也没有机会了……”
他张口就来,不过怎么听都像是在忽悠。
“我不信佛,拜什么佛?”
为首之人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怒视怪老头,喝道:“老家伙,你真地打算助纣为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死在夏芒的手里?”
他们被“定神通”定住了身体,无法动弹,夏芒要杀他们轻而易举。
“老头子很久之前就不杀生了。”怪老头说道,太虚殿众人皆面露喜色,可怪老头接下来的一句话却直接将他们打入了地狱:“可你们生死,又与我何干?”
“老混蛋!”为首之人咬牙切齿,这老东西太可恨!
“般若寺总算是出了一个不让我那么讨厌的和尚。”夏芒开口,颇有些感慨,暗道这怪老头当真是般若寺的一股清流啊。
“那你拜老头子为师如何?”怪老头打蛇随棍上。
“没兴趣!”夏芒直接拒绝,他停顿了下,又道:“不过你若能教我《般若经》、《六字真言》、《如来神掌》什么的,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没问题!”怪老头毫不犹豫地打包票。
信你才怪!
夏芒冷哼,这老家伙明显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简直是佛门异类,他的话夏芒打死不信。
他不再跟怪老头胡扯,倒提着剑胎,走向了被定住的太虚殿众人。
要知道,他祭出“黑火”之后就已接近油尽灯枯了,接着又强撑着出手,此刻还能睁着眼睛,没撂倒在地上,简直就是奇迹,但他着实坚持不下去了,不敢再耽搁,打算尽快解决这些人,除去后患。
唯有如此,他才能让自己安心“撂倒”。
“你想……怎样?”
太虚殿众人望着走来的夏芒,脸色彻底变了,大叫道:“夏芒,你若杀了我们,太虚殿绝不会放过你,天涯海角也难逃一死……”
喀嚓!
夏芒一剑立劈了开口叫嚣之人,漠然道:“我不在天涯海角,就在天子阙,随时恭候太虚殿的到来,可惜……”
他顿了顿,扫视被定住的诸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惜你们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众人神色剧变,这夏芒太狠了,说杀就杀,手起剑落,毫不容情。
“狠人呐。”
怪老头摇头叹息,旋即又嘀咕道:“也好,对自己狠,对别人狠,在这样的乱世,也唯有这样的人才能活得更久。”
夏芒挥动剑胎,就欲斩尽剩余的几人。
“等等!”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兀传来,紧接着就有两道身影从不远处的山林里掠来,这是两个中年男子,一个穿白袍束发,另一个则身穿劲装黑衣,两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黑白双煞,太扎眼了。
夏芒不由地停手,待看清来人,愕然道:“怎么是你们?”
“殿下。”两人同时躬了下身。
“你们怎么在这里?”夏芒皱起了眉头。
他跟这黑白双煞可不陌生,反而很熟悉,穿白袍的男子名为白劫,黑衣男子名为叶遥,都是在小南国的时候结识的。
在小南国坐忘峰的确只有夏芒和殷羡仙两个人,而在小南国外却一直有两个人守着,不准外人踏入小南国半步,这两人正是白劫和叶遥。
夏芒也不清楚白劫和叶遥在究竟小南国外待了多久,反正他去的时候这两人在,七年后他离开的时候,这两人仍旧在那里守着。
七年如一日,风雨不改。
夏芒偶尔会下山,跑去跟这两人喝酒聊天,渐渐地也就混熟了,七年后他下山的时候,还是这两人送他离开的,一直送了数千里,才返回了小南国。
自那之后,他与这两人再未见过。
后来的两三年里,夏芒孤身一人游历四方,再后来就回了昆仑,登基称皇,最后就是昆仑之变,那时夏芒就明白了,白劫和叶遥一直驻守在小南国外,可他们守护的却不是小南国,而是殷羡仙。
他与这两人已有三年多未见了,却没想到再见之时不是在小南国,而是在西海之畔的天子阙里。
“老白,老叶,没想到再见之时,竟是这般光景。”一瞬间夏芒就想通了很多事,他望着两人,释然道:“原来一直监视我的人竟然是你们。”
殷羡仙把他软禁在天子阙,自然不会放任不管不问,夏芒早就清楚一直有人监视着他,况且他的精神力量不俗,偶尔还是察觉到了一些风吹草动的。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监视他的人竟然是白劫和叶遥。
两人望着夏芒,眼神也很是复杂。
这个男子是他们亲眼看着长大的,彼此间关系亲厚,闹到如今这个地步虽然是早有预料,只是真的再见直面相对时,还是莫名地有些唏嘘感慨。
这世间最无情的果真是时间啊,无形中就能改变太多人、太多事,这个面色苍白的青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