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舒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子,眉目嫣然,锐利的眸子闪烁着光泽,她清然说道:“现如今的状况已经十分清晰了。凤锦和此举已经把自己置于一个危险的位置,民心尽失不说,而且看不清楚形势。而凤无邪如今称帝,可曾经也是造反过。所以新帝人选,其实两个都不适合。”
宋知行沉默了许久,过了好一会儿,自然是明白纪云舒还未说出口的话,对于他这种保守派来说,扶植嫡长子登上皇位才是正统。
他端起酒杯来,猛地一饮而尽,最终叹息说道:“我最怕的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的确,京城如今是久违的宁静,凤锦和被击败,虽然皇宫内仍旧出现了争权夺势,可是暂时的平静已经让人能够稍微喘一口气来。
纪云舒摇了摇头,眉目冷清,然后说道:“虽然这一次用障眼法的手段暂时性地骗过了凤锦和,可是等到他反应过来,对这些百姓并不怜惜的时候,那就再也没有什么退路可以走了。”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林沅儿的心忍不住纠起来了,她伸手轻轻地揽着了宋知行的胳膊,然后说道:“可是你的身体才刚刚好,若是继续打仗,我怕你会吃不消的。”
场面一度有些发僵。
慕容漓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拨弄着茶杯的盖子,盈盈闪烁着的魅惑瞳孔散发着夺人的目光,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玉佩来,站起身来。
“此事自然好解决,正如这玉佩一般。”
他松开了手,很快地就听见了一阵清脆的响声,玉佩直接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了。
宋知行看见地上的那两块玉佩,温润的玉佩已经摔成了两半了,特别是水纹已经摔碎了,直接裂开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纪云舒见宋知行也有所动容,她沉吟片刻然后说道:“大皇子曾经痴傻,被我诊治,如今已经与常人无异,而且心底良善。在名义上也是最适合继承大统的人选。如今的新帝凤无邪曾经叛乱不说,他的母妃是静妃,把持朝政,与藩王勾结,到时候凤顷王朝势必会四分五裂,势力多被外戚给掌握了。”
宋知行听着她的分析,最终下定了决心,只不过长叹一声:“既然如此,现在该当如何?毕竟新帝已经登基,昭告京城百姓,文武百官也认可了新帝。”
因为有了凤锦和的对称,再加上凤无邪骁勇善战,拼死抵抗,所以形象有所改善,再加上皇后与大皇子已经被静妃给软禁了,没有了更好的人选。
纪云舒眉目嫣然,闪过一丝狡黠的目光,声音清幽地说:“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
皇宫内。
天气格外地清凉,纪乐柔看着那皎洁的月光铺撒在暖池中的荷花瓣上,倒是格外地清透皎洁,如同在瑶池之中舞动的舞女一般,身姿曼妙,他不在的时候她从未好好欣赏过,如今她倒是看着这满池的荷花暗自神伤,身边却没有了那个人来。
她苦笑了一声,摇了摇脑袋来,清透的月光徐徐铺撒下来,让她原本白皙的面容更加地柔和起来了,她拂手便要伸过去触摸那一朵绽放的粉色荷花,然而手刚触碰到却被人扯了一把衣袖来。
她转过身去一看,居然是长清。
长清眉眼之间带了些许的英气,她好言说道,“娘娘,夜已至深了,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
纪乐柔这才觉得穿着那长袍有些冷了,不禁脸色淡然地笑了笑,她的声音稍显清冷,目光中透露着些许的无奈,“你随本宫去偏殿休息吧。”
长清阖下眸子,自然清楚她的意思,随即便点了点头来。
清冷的夜色蔓延着。
她只是觉得日子竟然如此漫长了,没有他在这东宫之中,竟然少了许多的鲜明的情感色彩来,甚至是连笑都觉得有些难了。
天色变得越发地沉寂了,她侧过头来,长清正在一侧守着她,这让她觉得安心了许多。
心里面也放下了沉甸甸的杂七杂八的事情来,脑海沉沉,陷入了梦乡之中。
时间渐渐地延伸过去了,光线渐渐地明朗起来了。
天刚一亮,外面的丫鬟便开始窸窸窣窣地忙碌起来了,准备着膳食,还有些伺候纪乐柔洗漱,她对着长清便问道:“那两个人还好吗?太后可曾去瞧过了?”
长清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太后并未去过,不过听说阚妃倒是去了。听说是看望那先后和大皇子。”
纪乐柔冷笑了一声,“本宫可不去凑那热闹。她如今都要成为新皇后了,居然还有空去看那废后,也不怕太后生气。”
长清无奈地说道:“谁让阚妃有阚将军撑腰呢?听说这一次皇上要将阚将军赐封为护国大将军,恐怕到时候那个阚妃就更加张狂了……”
纪乐柔冷笑,将手中的簪子直接一把插在了桌子上,冷声说道:“总有一天,本宫会让这阚妃手不能舞,口不能言!”
她悠然起身来,打了个呵欠,便说道:“你随本宫去密室。”
长清疑惑说道:“娘娘想要出宫?”
纪乐柔冷笑一声,然后说道:“听探子说本宫最讨厌的人回来了,这么好的良机,若是不下手,可对不起本宫的好姐姐!不过在此之前,本宫有一个人甚至想念。”
她浅笑一声,转而任凭那长清给自己梳妆打扮着,平日里她倒是甚少梳洗,但是她今日可是打算出宫看他的,自然要注意了!
长清在那精致的首饰盒里面挑了一下,便选了一个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