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细雨纷纷,路上倒是有些泥泞。
回到王府的时候时间刚好。
纪云舒见林沅儿身上都是血迹,若是此番这般进去会引人疑心。
“暖意,你去拿披风来,记得屏退旁人!”
暖意下去了。
林沅儿却身上泛寒,紧紧地抓着纪云舒的手来,“云舒,我杀人了……怎么办?会不会偿命?”
纪云舒目光冷峻,“这是他们该的!从此以后你再也不用做噩梦了,回去好好休息,一切都交给我!”
因为不想让更多人知道的原因,纪云舒也就带了暖意一个人。
如今匆忙逃走,也不知道西郊后山到底有没有人经过……
内室中,茶香缭绕。
纪云舒放下茶杯来,纤弱的手托着香腮来,思虑着。
“娘亲,你尝尝这个!”
一个小小的身影钻了出来,手上还拿着砂糖糕。
纪云舒看了一眼小水墨,一双灵动的眸子闪烁着光泽,极为动人,“我不吃,你吃吧!”
小水墨有些失望,捧着那砂糖糕来,沉默不语。
纪云舒摸了一下他的小脑袋来,“怎么回事?”
小水墨看着那砂糖糕来,略显不开心地说,“娘亲为何对水墨如此冷淡,难道他们说的是真的?”
他们?
纪云舒低敛着眸子,嗓音中颇为玩味,“他们是谁?说了什么?”
小水墨咬了一口砂糖糕,睁着明亮的大眼睛,“就是那些扫地的姐姐们,说我是娘亲捡回来的,如今娘亲都有了小宝宝了,肯定不喜欢水墨了。”
他说到最后,心情低落,连眼前的砂糖糕都不愿意吃了!
纪云舒摸了摸他的脑袋来,清然一笑,“好了,小家伙,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快擦擦小嘴,都成了小花猫了!”
这句话一说完,小水墨便笑了。
暖意从门外走了进去,只是眼神还有些闪烁。
纪云舒一双凤眸极为凌厉,“那边可处理好了?”
暖意双手握住长剑,“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有人报案,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已经去了。”
纪云舒站起身来,一双凤眸滚动着。
怎么会这么巧?
暖意继续说道,“我在现场偷听了一会儿,好像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说是要排查一下经过的马车,正在跟百姓们取证。”
纪云舒思索片刻来,从怀中摸出了那一封书信来,便拿过烛台来,点上火,正要杀掉。
然而,心中却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来。
若,这件事,不是巧合?
她拿着那一封书信来,看了一眼正在吃东西的小水墨来,直接塞进了他的衣襟里面。
“水墨,切记这封信要给你爹爹,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
小水墨吃了最后一块砂糖糕来,用力地点了点头来。
稚嫩的嗓音响了起来,“娘亲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娘亲失望的!”
纪云舒思索片刻,便对着他笑了笑,“去张叔叔那里吧,不要到处走动,知道吗?”
小水墨点了点头,便欢乐地跑出去了。
她眸中散发着一阵寒光来,摆了摆自己的衣衫来,遂又对着暖意说,“你驾车回来的时候可曾有人看见,那马车在何处?”
暖意随即回答,“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路上有许多人都看见我了,那马车正在后院里面。”
纪云舒点了点头来,“你去将那马车的车辙上的泥土冲洗干净,将沿路上的痕迹也都扫去,知道吗?”
暖意应承着,便下去了。
茶香缭绕,却根本不能让她安心。
她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子,若有若无地神思游外,无论如何,这一次总会是杀了那么畜生。
坐得有些久了,她便合衣去软塌上躺着去了。
不消半柱香的时间,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扰攘的声音。
她微微挑起一双凤眸来,嫣然一笑,眸中却散发出狠厉的气息。
“很好,凤无邪……”
这一次她还真是被人给算计了。
不过,也不打紧。
芳华从院落内匆匆来报,“王妃……那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说是要查案,非要进王府,张管家都没拦住。”
纪云舒将毛毯掀了起来,悠然起身来,却不急不缓地说道,“给我换一个深色点的衣服来。”
芳华不解,“娘娘这身衣服不是刚换下的吗?素来娘娘都不喜欢那深沉的颜色,为何?”
纪云舒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却并未细说。
“这浅色的太扎眼了。”
芳华纵然是不解,也便将一件深色的对襟柏娟长纱裙拿了过来,外面还罩着一层深绿色的薄纱。
正是纪云舒素日以来不喜欢的颜色。
她倒是很满意,换上身上乳白色的长袍来,随即便换上这一身深色的对襟长沙裙来。
一双凤眸闪烁着光泽,便出来了。
院落内,一片扰攘。
张管家拦住了新任的大理寺少卿,连忙说道,“这是北冥王府,大人出入也需要上面批阅公文,岂能这般胡来!”
那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姓宋,名为宋知行,意为知行合一。
宋知行却毫无惧意,“本官身为大理寺少卿,为的就是平冤狱,抓真凶。何况这北冥王爷早已经下葬,根本无需上奏!”
张管家只得说道,“宋大人,你这不是说笑,北冥王府怎么会和命案扯上关系?”
宋知行却直言说道,“在西郊后山发现了三具尸体,来往采药的农户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