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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我是您的学徒林恩……我不行了,我要死了……身体在流血,脑浆都溢出来了,我……马上就要裂开了……”
他的注意力立刻集中了起来,目光凝重地迅速地往下看。
而越看他眼中的怒意就越是明显。
而一直看到最后那句“您濒死却依然惦记您的徒儿林恩,致。”时,甚至就连他抓着信件的手都明显地抖动了起来。
这哪里是什么信!
这分明就是他徒弟写给他的遗书啊!
“我x的魔人协会!!”
轰——
他嘶吼地一拳打在了地板之上,全身上下咔咔咔地冒着火花,地面瞬间就裂了开来。
他剧烈地喘息着,双眼当中一片血红。
而他这突入起来的情绪反应,甚至把不远处的人偶夫人都吓了一跳。
“血锯,你这是做什么?”
二话不说。
血锯咬着牙,飞快地起身,一把就要推开门向外走。
“夫人,谢谢你这两日的收留,不过我今天必须得走了,日后如果有机会,我再来报你的恩!”
他满腔的怒意。
但是就在他还没有走出大门的那一刻。
无数的丝线哗啦啦地便将他的身体束缚在了原地。
“你在发什么疯?你的伤还没有治好,现在你出去,你这不是在找死吗?”
人偶夫人眯着眼,手中拽着丝线,道:
“现在外面到处都是追踪你的猎杀者,我保证你刚一走出我的庭院,你马上就会被外面的血肉傀儡干掉。”
血锯怒不可遏地用力地撕扯着那控制着他的丝线,满脸狰狞,道:
“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还不如杀他个你死我活!”
“魔人协会!我一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他嘶吼。
控制着他的丝线一根接着一根被他崩断。
可想而知他现在到底有多么的愤怒。
人偶夫人皱眉。
一向冷静的血锯居然一下子变得这么失控,显然是信里的内容触动了他的情绪。
她猛然伸出手,用一根丝线将地上的那封信拿了起来,眉头紧皱地看了起来。
十几秒之后。
她看完了手中的信,皱眉抬头,道:“你徒弟被……”
血锯全身发颤地咬着牙,身上的血管一根一根暴起,血红的双眼中流淌出了浑浊的液体。
“是我这个当老师的错,我如果早知道这是一个陷阱,我就应该提前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才是!”
他目眦欲裂,情绪几乎失控。
他的脑海当中瞬间就浮现出了他的徒弟写这封信时的画面。
满身伤痕,肢体不全,不停流血,脑袋都裂开的情况下,用大毅力艰难地拿着笔,颤抖地给他这个不称职的老师,写下这封绝笔。
他看到了信上面的那两滴已经干涸的泪渍。
显然。
他当时写这封信的时候,一定是脆弱地嚎啕大哭,一边流血,一边流泪地在写。
那是多么的可怜!
那是多么的无助!
他的脑海当中瞬间就浮现出了这两年以来朝夕相处的日子,虽然自己不苟言笑,除却使唤他就是使唤他,但是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师徒之情是抹消不了的。
“啊!!!”
血锯歇斯底里地仰天嘶吼。
“魔人协会!!今杀我徒儿!!明日我必将你覆灭!我血锯与你们不共戴天!!”
——
一根根束缚在他身上的线条被崩断。
眼瞅着他就要失控而暴怒地冲出去,人偶夫人咬牙,瞬间召唤出了更多的丝线,将他死死地压制在原地。
“你先冷静一下!你现在就算出去也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啊!”
“而且我觉得这份信有问题!”
血锯咬着牙,大颗大颗的泪珠地打在地上,嘶吼道:
“那是我徒弟的字迹!不可能有假,你觉得我连自家傻儿子的字都不认得吗?!”
人偶夫人也急了,气急败坏道:
“你不要被信上面的内容冲昏脑子啊!”
“你见过那个濒死之人,还声情并茂地给你每行字中间戳那么多点啊?!”
“……”
“……”
短暂的寂静。
人偶夫人扶额,深吸了一口气,甩着信道:“一个都要裂开的人了,还能给你洋洋洒洒地写一篇声泪俱下的小软文?你动动脑子啊!”
她气急败坏地走过去,用拳头地捶了他脑袋十几下。
她指着信,气急道:“你看看上面的字,字正腔圆,每个点给你戳的都圆滚滚的,这像要断气的样子吗?这明显是很舒心的时候才能写出来的啊!
“这咱们先不提,你又见哪个濒死之人……”
她啪地一声翻过信纸,指着上面那个用笔画出来的“°(°ˊДˋ°)°”的表情。
她气急败坏道:“还有力气给你画个惨兮兮的表情啊!”
血锯怔怔地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人偶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抚着额撤销了控制着他的丝线,往椅子上一靠,道:
“蠢货,和当年一样的榆木脑袋,脑子里面的细胞都死绝了,估计只剩下肌肉了。”
血锯沉沉地爬起,抓着手里的信,犹疑道:
“你是说,我徒弟是拿我寻开心的?他其实屁事没有?”
人偶夫人扶额,道:“屁事没有还谈不上,他应该确实遇到了一些危机,不过肯定没有像他信里写的那么惨就是。”
“如果你不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