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帝大为光火,声音冷硬到了极点!
“历任先皇,以教化罪臣之女,彰显仁德仁爱,朕承袭祖制,对于这些受到无妄之灾的女子,向来宽仁对待。”
“为何韩玉娘会受到这般酷刑?赵杞,你给朕交代清楚!”
元武帝厉声质问!
若她们真蛊惑了太子,直接杀光也无妨,毕竟有法可依。
但反之,若她们并无过错,却遭到无端虐待,元武帝也绝不会姑息!
直到这一刻,赵杞才终于惊醒,合着赵衡压根就没打算让韩玉娘跳舞,而是故意在元武帝面前卖惨?
若是不把韩玉娘带到惠文馆,元武帝就永远无法知道,教坊司发生的事情。
这个,城府未免也太深了!
赵衡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怪本太子疏忽,居然忘记韩玉娘身上有伤,这下没办法起舞了。”
嘶……
赵杞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被挖坑埋了的人,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他哪敢迟疑,赶紧跪倒在地,忙不迭地辩解道:“陛……陛下明鉴,臣才刚接手教坊司,对此一无所知啊!”
文王和赵洐见状,果断后退一步,表示对此一无所知。
他们才不会冒险去救赵杞,毕竟这货,本来就是个用来利用的边缘族人罢了。
元武帝震怒!
倘若虐待罪臣之女一事传扬出去,自己岂不是成了暴君?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朕有什么特殊癖好,几十年塑造的仁德形象,可就全毁了!
“把韩玉娘给朕带过来!”
元武帝怒喝道,他也没想到,今日这把火,居然烧到了自己身上。
韩玉娘再次跪倒在馆内,她擦拭着眼角泪水,委屈道:“奴婢……只因不愿按照命令,侍奉贵族,便遭到凌虐。”
赵衡在旁添柴加火:“如果本太子没记错的话,礼部好像已经把教坊司众女,全部列为秀女了吧?”
“明知道你是秀女,还逼你去侍奉贵族?不知道这些人究竟安的什么心。”
什么?
原来……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在赵衡的计划之内?
他们以为自己在挖坑,准备联手把赵衡埋了,殊不知赵衡不知不觉中,已经挖了一个更深更险的坑!
赵杞被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大喊道:“陛……陛下,此事与臣无关啊,都是礼部的主意。”
王铿一惊,只感觉浑身发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结结巴巴道:“冤枉啊!臣对此也一无所知,都是周秉搞的鬼!”
这回麻烦大了!
私下虐待罪臣之女一事,还没解释清楚,又冒出一个逼迫秀女出卖色相的大案。
前一个是败坏元武帝的仁德形象,后一个更严重,等于直接给元武帝戴绿帽子?
单凭此事,直接把涉案之人全部凌迟处死,都丝毫不为过。
见元武帝脸色铁青,一双眼睛燃烧着汹汹杀意。
所有人都吓得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尤其是一众赵氏族人,他们只不过是想联手敲打赵衡,把他踢下东宫之位,顺便给云景王出口恶气而已。
结果……赵衡居然想搞死他们?!
这家伙不光城府深的可怕,而且手段未免也太黑了!
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在所有人身上蔓延开来。
现场众人看向赵衡的眼神,皆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没人再敢小瞧赵衡,相反,皆是流露出畏惧之色。
赵衡心里暗暗冷笑,这帮狗东西,若是老老实实当皇亲国戚也就算了。
结果居然想要联手,围剿本太子?
那好!老子就让你们明白,什么叫做搂草打兔子,一波把你们全端了。
在这个世上,赵衡只有寥寥几个亲人,元武帝和皇后,以及赵樱樱……
仅此而已!
至于其他人?去你,想在老子面前倚老卖老,摆出家族长辈的姿态?
先看看自己的命够不够硬!
“韩玉娘,你不必害怕,有朕给你做主,你只管把教坊司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朕!”
元武帝语气冰冷如霜,低声询问道。
一双眼睛,同时扫视着在场众人,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你们不是联手搞事?想让朕秉公执法吗?
很好!朕就成全你们,凡是涉案之人,一个都跑不掉。
这段时间,元武帝一直受到来自北狄的压力,专心于外交大事,抽不出精力整肃朝政。
正好趁此机会,好好敲打敲打这群狗东西,让他们明白,何为帝权!
王铿低着头,浑身哆嗦,为了自保,他只能偷偷瞪了韩玉娘一眼,小声威胁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否则……”
不等王铿威胁完,韩玉娘已经决绝打断:“有陛下和太子撑腰,王大人,你觉得奴家还会在乎吗?”
王铿懊恼不已,暗骂自己当初怎么没有下令,直接处死韩玉娘。
等他接触到赵衡冰冷的眼神,只感觉浑身汗毛炸立,不敢再威胁韩玉娘,只能低着头听天由命。
在众人心惊肉跳的注视下,韩玉娘忍着身上的疼,竟将教坊司发生的事,全都抖了出来。
“陛下仁慈,特赦优待我们这些罪臣家眷,可是真进了教坊司后,我们却连人都不算了。”
“教坊司的所有官员,对我们非打即骂,平日里就算是说句话,都要被掌嘴。”
“每个月被打死的罪臣之女,都有几人,这些尸体,都被埋在教坊司库房后面的空地里。”
每个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