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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垂头丧气的辅运县令王文汉,看到蟒袍的瞬间,直接惊得浑身激灵,连跑带爬的冲了下来,跪倒在众人面前。
“下官王文汉,恭迎太子圣驾!”
“下官何德何能,居然可以供奉储君蟒袍?”
王文汉浑身颤抖,脸色煞白的行了一个大礼。
这才小声冲着百姓问道:“太……太子莫不是知道本官无能,却又抽不出时间,所以让你们带着蟒袍,来将本官法办?”
自从他上任以来,就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总觉得自己隔天就会被巡抚抓到京畿受审。
毕竟这辅运县表面是朝廷在管,实则真正的主人,是以周家为首的一众士绅乡勇!
这群豺狼虎豹,仗着在京畿有关系,向来是有恃无恐,连自己这个县令大老爷都不放在眼里。
王文汉越发绝望,有气无力道:“再……再怎么说,我也是朝廷命官,即便是被革职查办,也受律法保护,你们可别打我!”
王文汉胆小怯弱的哀求起来。
众百姓面面相觑,他们哪里知道,光是一个储君蟒袍,就把县令大老爷吓成这样。
“王……王县令,太子殿下只是说,让我们把蟒袍寄放在县衙,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为首壮汉,同样迷茫无措。
王文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讷讷道:“你说什么?太子啥也没说?”
“不对吧?我可是听到风声,周家似乎是得到了京畿方面的指示,准备往本县令头上扣屎盆子……”
“本官虽然无能,但是谋财害命这等恶行,可从来没干过啊!”
王文汉嘴里嘀嘀咕咕个不停。
在场百姓,本来对王文汉充满敌意,毕竟这狗官制定了太多苛捐杂税。
结果听到王文汉的自言自语,众人也有点发蒙。
“王县令,你说你没干过坏事?那辅运县的苛捐杂税……”
不等百姓问完,王文汉就委屈无比道:“都是周家人定的,收上来的税在县衙转一圈,就全都去周家了。”
有些心里话,放在平时,王文汉根本不敢说出口。
如今看着近在咫尺的储君蟒袍,他突然像是有了主心骨,直接豁出去了:“这些钱在周家转一圈,又流入了京畿,至于进了谁的口袋,本官也一无所知。”
“本官不是没想废黜法令,每次刚把心思告诉师爷,第二天吏部的加急信笺就会出现在本官的桌子上,各种敲打警告……”
王文汉大倒苦水,虽然他不知道周家的后台究竟是谁,但是能够左右吏部的人,必定是朝中大吏啊!又岂是他一个小小县令敢招惹的?
现场百姓这才意识到,王文汉虽然懦弱胆小,却从未害过人,他们心里反倒更加气愤,也更加绝望了。
“这么说……一切都是周家搞的鬼?”
“连县令都不敢招惹周家,周家的后台到底有多硬啊?”
“这还用问?那群家伙甚至敢当面给太子下套,可见有多猖狂!”
百姓面面相觑,摇头叹息,认为伸冤已经彻底无望。
结果就在这时,王文汉却兴奋无比的吼了起来:“本官憋屈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轮到本官扬眉吐气了!”
“有了太子当后台,我看你们这群狗东西,还如何结党营私,架空本县令的权力!”
百姓不明白太子的意图,王文汉这个官员,岂会不知?
什么都没说?那就代表什么都说了!
蟒袍供奉在县衙,等于太子直接站在本官身边,我看他谁还敢造次!
“乡亲们不必害怕,有本官给你们撑腰!”
王文汉斗志高昂的大吼了一声。
众人更加迷茫。
“王县令……不是我们看不起你,你一个被架空的光杆司令,拿什么跟周家斗?周家可是有后台的。”
百姓们纷纷觉得没戏。
王文汉却攥着拳头,眼神炙热:“后台?本官现在也有了!谁的后台,能大过当今太子?”
“传我命令,调集三班衙役,县尉县兵,还有在场的乡亲们,一起跟本官去周家!”
王文汉此时支棱到了极点。
看着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的王文汉,众人这才意识到,这家伙不是真的胆子小,而是善于审时度势,没权时低头当孙子,一旦掌权,吼得比谁声音都大。
众人纷纷眼睛冒光,仿佛终于看到了期待已久的曙光,降临到了辅运县!
砰!
半个时辰后,周家大门被直接撞开。
王文汉站在台阶上,大手一挥,豪气万丈道:“周家徇私枉法,鱼肉百姓,行贿受贿,全县百姓都是人证,乃是证据确凿,本官下令,查封周家,所有周家人,一律缉拿入狱!”
王文汉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把之前受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王文汉!你疯了?知不知道这里是哪?”
周家仆人满脸不可置信,大声呵斥起来。
王文汉余光一瞥,犀利道:“竟敢当众侮辱朝廷命官?杖五十!”
“什么?!”
不等那周家仆人反应过来,衙役就已经冲了上去,将其按倒在地,结果只打了三十棍子,就活活把这仆人给打死了。
“王文……咳咳,王县令何故发这么大的火?”
就在这时,周家家主周贤明闻讯而来,正好看到仆人被打死的一幕,顿时眉头紧锁。
王文汉抬手指着周贤明,气势十足道:“你们周家鱼肉百姓,将所有屎盆子都扣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