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朝会大殿。
承受丧子之痛的元武帝,面对群臣的施压,脸色铁青。
且不论这些人,与衡儿之死有没有关系,光是他们借题发挥,吃人血馒头的下三滥行径,就该死!
“此事关乎重大,朕还想听听,宗正寺少卿吴文渊的意见!”
元武帝强压怒火,冷声说道。
“启禀陛下,吴大人已经前往岚山县,调查太子遇害一案。”
“作为宗正寺少卿,吴大人向来以皇室利益为优先,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够尽快将害死太子殿下的凶手,绳之以法。”
白敬斋拱手作揖,故作钦佩的说道。
“吴文渊离京了?什么时候的事?”
元武帝诧异问道。
白敬斋连忙回答:“就在半个时辰之前。”
“谁允许他离京的?”
元武帝厉声怒喝。
白敬斋故作紧张的压低脑袋:“此乃吴大人职责所在,下官不敢阻碍。”
这帮佞臣!知道吴文渊若是身子朝堂,肯定会坏事,便提前将吴文渊支走?
此时,元武帝岂不是孤立无援?
“启禀陛下,宇文皇子求见!”
禁军突然进入大殿汇报。
“什么?宇文墨回来了?”
“只有她一个人回来了?”
元武帝心头一颤,哪怕事已至此,他仍旧对太子生还抱有一丝希望,连忙追问。
随着禁军给出肯定答复,大殿为之一静。
元武帝颓然坐回龙椅,这回他算是彻底死心了。
“雨柔,我们回宫吧……”
祝卿澜闭上眼睛,强压心中悲痛。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中年丧子,她很想大哭一场,可惜身为六宫之主,不允许她这么做。
“启禀陛下,宇文皇子回京,甚是不妙啊!”
吕方仁装作无比紧张。
“为太子报仇雪恨这种事,都要拖拖拉拉,北狄肯定会以为我大炎离心离德,内部毫无凝聚力可言,必定低看我们三分。”
“这不光关乎着大炎国威,更是关乎着一触即发的国战啊!”
吕方仁直接跪倒在地,急声高呼:“求陛下降旨,委任十三皇子为讨逆大元帅,诛杀扶桑奸贼,清剿天下贼匪,还太子一个公道。”
“老臣附议!”
白敬斋双膝跪地,为党羽打配合。
“臣附议!”
“臣也附议!”
顷刻间,满朝文武全部跪地恳求。
于公于私,元武帝都不能再挡了,否则既失大局,也失人心。
哪怕明知道,这群党羽得到调兵权,必定党同伐异,排除异己。
就在这时,宇文墨登殿。
“启禀大炎陛下,太子与本宫定下赌约,若是不能按时营救林家人,便以人质的身份,跟随本宫返回北狄。”
“本宫率先回京,便是将此事禀报给陛下,希望陛下履行诺言。”
宇文墨走到大殿中央,拱手说道。
“怎么,宇文皇子还不知道,太子已经遇难?”
吕方仁故作诧异的询问。
“什么?赵衡死了?”
宇文墨为之一愣,她猛地扭头,死死盯着吕方仁,厉声质问:“赵衡那厮,虽然一路上婆婆妈妈,啰啰嗦嗦,可是我离开岚山县的时候,他还活蹦乱跳,怎么会死?”
“而且,本宫率先回京,你们得到的消息,怎么可能比本宫还快?必是讹传!”
宇文墨大声驳斥,情绪比在场的大炎官员还要激动。
毕竟她蛰伏在大炎京都这么久,在赵衡身上下了重注。
眼看着就要收获了,结果最后关头,鸡飞蛋打?
而且除了各为其主的利益关系之外,她对赵衡早已经萌生出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于公于私,她都不希望赵衡出事。
“宇文皇子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兵部的传令快马,因此后知后觉,并不奇怪。”
“尽管我们也不想承认,可是谋害太子殿下的扶桑逆贼已经抓获,铁证如山。”
吕方仁故作悲哀的解释道。
宇文墨转身看向高高在上的元武帝,感受到作为父亲的强烈悲痛之意,宇文墨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赵衡那个家伙,怎么会死?而且还是死在扶桑之手?”
宇文墨的心情瞬间复杂到了极点。
明明北狄少了一个心腹大患,可她非但高兴不起来,反倒阴郁沉闷到了极点。
“既然太子已死,那就请贵国,交出太子的所有学识和造物!”
“东宫将率先由我北狄使团进驻,将里面的所有遗物查抄完毕,贵国再另行处置。”
宇文墨语气毋庸置疑的说道。
“北狄欺人太甚!”
在场的文武群臣岂能接受,这等丧权辱国的霸凌行为?纷纷站了出来,厉声呵斥。
“太子薨,东宫由北狄率先接手查抄?岂有这种道理?”
“哼!若是答应这等霸王条款,我大炎国威何在?岂不是让天下嗤笑?”
“宇文墨,你就死心吧!我们绝不接受!”
文武大臣,群起激愤。
宇文墨却冷哼回应:“国威?大炎为何纵使拿自己没有的东西,夸夸其谈?”
“如果大炎真有这般威望,为何你们还在这争吵?”
“换做我北狄,若是有皇子遇难,早已经将天下掘地三尺,将凶手凌迟处死。”
当朝太子死了,还顾着扯皮?
什么天朝上邦,不过是一群软骨头罢了。
而且赵衡之死,对于宇文墨造成的损失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