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收拾白敬斋那个老狐狸,拿京畿豪族之首孙家开刀,简直不要太爽。
直接割破白敬斋的钱袋子,等于如虎拔牙。
既然这招管用,自然要多用。
“老,你不是支持者多,实力深不见底吗?本太子这招釜底抽薪,就看你能不能招架得住了。”
赵衡暗暗冷笑道。
赵樱樱正好借此机会出去散散心,倒也不排斥。
不过她却语重心长道:“去岳阳县可以,不过得带上一个人。”
“呵呵,小姑说的这个人,该不会是赵乾吧?”
赵衡一语道破玄机。
赵樱樱微诧:“你怎么知道?”
赵衡背着手,满怀深意道:“其实今天在后宫,小姑把赵乾打了个半死,为我出气是真,救赵乾也是真,对不对?”
“毕竟受了一通皮肉之苦,大余县刺杀案,就算是翻篇了。”
“只是我不明白,小姑为什么要救赵乾?”
见赵衡早就把事情看透了,赵樱樱也就不再绕弯子,无奈叹了口气。
“哪里是我要救他?是皇兄啊。”
此言一出,赵衡也就明白了:“说到底,父皇还是舍不得这个儿子,可怜天下父母心,能够理解。”
赵樱樱苦笑道:“赵乾自幼丧母,他母妃便是当年为了救陛下而死,又被派往南疆戎边,自幼在外风餐露宿,陛下对他心里有愧。”
“大侄子,燕王那个败类我就不说什么了,但赵乾……”
不等赵樱樱说完,赵衡已经点头回应:“放心吧小姑,若是杀了他,父皇只怕是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中,这个道理我懂。”
一切为公,自然无需度量!
可一旦涉及了家事,那这事儿可就复杂了。
此次去岳阳县带上赵乾,也算是对赵乾的最后一次判断,若是这小兔崽子还是无可救药,将来就算不杀他,也得把他软禁到死!
赵衡当即安排下去,除了赵樱樱之外,把霍刀兄妹也带上,还有李鬼斧。
两日之后。
岳阳县,苏家。
苏阳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扑进家门。
“苏灿!炉开了吗?”
苏阳扯着嗓子大喊道。
闻讯而来的苏家管家,已经七十岁高龄的苏灿,见少爷如此狼狈,顿时老泪纵横。
“少爷啊,老奴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您此次去京都,到底受了多大的苦啊?”
苏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搀扶苏阳起来。
苏阳又累又饿,却毫不在意自己的窘态,心急如焚道:“快回答我,炉开了没有!”
苏灿长叹了口气:“您被京差抓走,家中没了顶梁柱,哪敢开炉?”
闻言,苏阳一愣:“难道说,炉口没开?所有胚子就这么扔在炉子里?”
“快!快把工匠都找回来,重新塑胎,为了这炉瓷器,苏家举债购买的木炭,还有工钱,以及欠商人的物料钱,绝不是苏家能够承担起的。”
泥胎和工钱,亏了也就亏了,咬咬牙也能认!
但欠商人的钱,才是大头,足够直接把苏家压死。
苏灿顿时嚎哭起来:“少爷……工匠都不来了。”
“为何?难道你没有告诉他们,等炉口一开,卖了钱,便把他们的工钱都还清?”
苏阳呆呆的问道。
苏灿摇了摇头,一脸绝望:“咱们欠的太多了,平均每个工匠欠了三两银子,人家也要养家糊口啊。”
“而且,凡是善于塑胎的工匠,都被吴家给挖走了。”
吴家……
又是这个吴家!
苏阳一拳砸在地上,咬牙切齿:“吴有财!我苏家到底怎么得罪你了?非要将我们置于死地才罢休?”
“我……我再去钱庄借点钱……”
苏阳冷静下来,硬着头皮,不顾苏灿和丫鬟的阻拦,一瘸一拐的朝钱庄而去。
岳阳县,万恒钱庄。
“大侄子,你怎么知道,苏阳回到岳阳县,便会第一时间来这借钱?”
钱庄雅间里,赵樱樱靠在凉床上,一脸好奇的问道。
赵衡手里端着茶壶,笑眯眯道:“这还不简单?整个岳阳县,也就只剩下万恒钱庄没借过钱了。”
此时房间里坐满了人。
霍雨柔掩嘴偷笑:“若是千八百两银子,太子随便就能赏给他,谁让他在京都的时候,反咬太子一口?这熊孩子,就该这么治他!”
“哈哈哈,本太子可没那么狭隘,之所以晾着,自然是为了摸清楚岳阳县的利益网。”
赵衡漫不经心的解释道。
霍刀一身普通护卫的打扮,和李鬼斧守在门口。
房间里还有一人!
赵乾一身黑衣,戴着兜帽,倒不是故意装神秘,而是被赵樱樱打的太惨了,脸都快破相了,实在是没法见人。
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赵衡带到岳阳县。
“这,该不会是要杀我灭口吧?这里不是京都……万一让我人间蒸发,那我岂不是无处诉冤?”
赵乾始终绷紧神经,提防着被赵衡暗地捅刀子。
“十三,没水了,下去拎壶热水上来。”
赵衡随口说道。
正在暗自嘀咕的赵乾,压根没搭茬。
结果下一秒,就被赵樱樱扔过来的茶杯,直接砸在脑门上。
得亏他自幼戎边,身体硬朗,接连挨揍,遍体鳞伤,仍旧能扛得住……
“小,耳朵塞驴毛了?没听见太子跟你说话?”
赵樱樱没好气的娇斥道。
赵乾哭丧着脸,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