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还算是忍得住,他是赫连太子,你小心些。”最终,面对这样的叶溟,她压根不知道能再说些什么了。
好似,整个皇城都被他控制在手,每个人的动作都无法逃得出他的手掌心,这样的人,才算是翻手是云,覆手是雨吧。
而偏偏这个男人,却是她柳烟华的丈夫,或许她是该感到庆幸的。
“为夫惹了这么多对手,烟华,可是惧了?”叶溟微眯着眼,望着她的眼神满是宠溺。
“有什么怕的,我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也妨的。
不想这句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惹得叶溟捧着她脸的手一僵,脸色也由红润带了几分苍白。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柳烟华有些慌乱地想要扶起他,却见他微笑摇摇头。
“以后,有危险,尽量逃开,不要让自己受伤。”叶溟的声音沉了沉,“救我一次就够了,别再有第二次。往后,由为夫来护烟华,绝对不再让人伤你半毫。”前两次都是他的失误,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我忘记了那些事,我不明白。”不明白他的话,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一遇上那样的情况就变成那般。甚至她有些害怕那样的叶溟,无助且脆弱。
叶溟从榻上坐起了身,极浅的一笑,“那些痛苦的事,忘了也就罢了,记起,只会带来不必要的痛苦。这样,就很好!”
柳烟华深深望着他的眼,轻轻嗯了一下。
拉过她的手,青丝倾洒在他浅蓝衣上,极为妖美,柳烟华一时间迷了眼,只能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黑影越靠越近,彼此的呼吸有些喘重。
下一秒,柳烟华轻轻闭上了眼,等待着这一吻下来。
“噫呀~!”
一抹粉衣角飘了进来,踏踏掀帘走了进来,从侧背突然望见暧昧一幕,青莲跟几个丫鬟蓦地叫了一声“呀!”就急过了脸去。
被这几个丫头闯进来打扰,叶溟也没亲到,就微微一笑退离。
柳烟华脸有些微红,难得她想迎合一次,却被这几个小丫头片子给搅了,有些无奈的睁开眼,起身将手中毛巾放回,让她们进里边收实。
丫鬟们自知打搅了好事,匆匆忙忙收实好,又匆匆离去。
叶溟心情到是好了许多,抿着笑意,并不如柳烟华那般会发窘,自然地起身走到书案前,转身,抬头望着站在原地的柳烟华。
眼底的笑意突带了几分玩味,“夫人还想着继续?看来是为夫不解风情了!”说着,又从书案那边转过来。
柳烟华瞪了他一眼,又骂了一句,“别不正经。”
听言,叶溟眼中的笑意更浓了些,“谁说这不是正经了,传宗接代之事可是大正经之事,母亲可是盼着呢!”
“你。”柳烟华更是狠瞪,但她却是不知,她越是用这样的眼神瞪人,竟似有几分勾引人的媚惑,那双眼,挠得人心慌慌,恨不得一口啃咬下去。
若不是看着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或许,叶溟当真不顾一切的要了她。
“夫人莫气,来,这肚子必是饿了吧,青莲她们必是做好了热腾腾的饭菜等着我们。方才被那几个丫头瞧了去,若是再不出去,那些丫头又该传些令夫人害羞之言了。”
被叶溟一逗,柳烟华又闹了一个脸红,别扭了几下,双双才踏出内室,往前厅走去。
叶溟胃不好,对饮食格外计较。
碎玉轩有他特制了食谱,变化着食材,一日三餐少不了养胃喝粥。
这段时间来回惯了碎玉轩,柳烟华也常与他一块用餐,便也每日跟着喝。
此时风轻云淡,月朗星稀。
两个人促膝在窗前,慢慢喝着粥,淡淡的热气袅袅飘散开,满屋子浓郁的粥香。
很温馨,很静谧。
柳烟华捧着碗,看着面前的那个人淡淡言语淡淡笑,便似乎有一种从内而外的安宁温暖。
有时候柳烟华在想,若自己不是意外来到了世界,意外的碰上了这么一个叶溟。只怕她再修几世的福,或许也未必遇上这样的一个男子。
她不知道那个柳烟华是否真的死去,若不是真的死,若有一日她突然消失,或许她真的没法接受,或许会伤心,或许会想念……
待柳烟华回转过神,叶溟正笑吟吟望着她,那探寻的眼神,洞若观火。
他言笑着道,“那么出神,想什么呢?”
“没什么。”柳烟华浅浅一笑,低头舀了勺粥吃。
这个男人,不过是寻常的言语,还是寻常的动作,都让柳烟华感受到一种极自然的宠,和亲近!
仿似不曾有多刻意地去疼你,却让你不知道他耗费了多少心力,才能如此这般,深重而不动声色地,疼你宠你。
柳烟华低头拌着粥,隔着热气,看叶溟很是优雅斯文的,吃东西的样子。
吃一口,唇齿间是糯软的香,微甜的红豆与桂圆肉。
咽下喉,滑暖的质感,勾着让人流连的满足,瞬间福至心灵。那是一种很强烈的感应。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让人只看一眼,便烙印深刻的,何况是和他朝夕相处,点滴厮磨的柳烟华。
吃了粥,叶溟牵着她的手,在后花园里散步。
月明风清,花树在碎青石路上的倒影,斑驳摇动,透射着细细碎碎的月光。
两个人肩并着肩,十指相扣,将今日不好的事全都抛之脑后,眼下,只剩下了静逸的享受。
一青一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