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的一番话下来,如锦的心头已经彻底凉了,未曾想,老太君对傅梦瑶母女溺爱到如此地步,根本没有凭证,却是给她按下了如此种种的罪名,说到底都是在怪罪她“夺”走了原本该是傅芷若的夫君!
心中嗤笑,却是睁大了美眸,颤抖着道:“老太君…若是锦儿知道刚进相府便发生这样的事儿,锦儿打死也不会进相府!”
顿了顿,不待老太君说话,紧接着道:“锦儿是女儿家,知什么是礼义廉耻…若老太君觉得锦儿配不上王爷之子,想让若姐儿嫁给王爷之子,那锦儿不嫁便是了,只要老太君明着告诉锦儿!”
老太君听着如锦的话,愣了愣,脸色更是深沉了,如锦如此说了,她又怎么能明着让如锦将夙亦宸让给若姐儿!若是传了出来,岂不会说她傅老太君为了自个儿的嫡亲孙女,逼着庶外孙女将夫君让了!
“老太君说锦儿故意纵火烧了相府西边的院子…锦儿为何要如此做?!老太君方才也说了,着了火的院子是娘亲生前住过的,锦儿怎么能下得了手去烧!老太君说锦儿要为娘亲报仇!…若锦儿真的怨恨老相爷和老太君,又怎么还会进相府,还会笨到第一晚便放火烧相府,还是烧了锦儿娘亲住过的院子!老太君说锦儿害得若姐儿吐血了,锦儿更是不明了!”
如锦的字字句句都带着颤音,满是委屈,脸色愈发苍白。
如锦的话音落下后,屋子里便是一片静寂了,只有众人的呼吸声,连一根绣花针落下也能听得见。
老太君敛下老眼,只方才她太过着急,说过了头,见着如锦这番神情,又矛盾的染起一抹怜惜,纠结不已,不想临老临老还会碰着这样的事儿!
四房夫人都是暗自观察着老太君和傅梦瑶的神色,以往老太君都是个较为明理的老太太,今个儿会如此咄咄逼人,如此不讲理,定是因了傅梦瑶母女。
傅梦瑶抹着泪,眼光却是暗闪,见老太君神色有些犹豫时,心下一敛,轻轻抽泣了一声,朝着老太君道:“母亲,不怨锦姐儿,是院子里的东西害了若儿。”
话音刚落,便有婆子进了屋禀报,手中拿着一支步摇和一块锦布,都是染着黄土,朝着老太君屈身:“老太君,挖到了!”
老太君瞧着婆子手上的东西,又瞧了眼如锦,问道:“这些东西可是你让人埋下去的?”这两样东西,任是屋子里的谁,都会联想到傅君瑶和沐如锦。
如锦抬头瞧了眼婆子手上的两样东西,随后摇摇头,带着哭过的鼻音道:“回老太君,锦儿未曾见过这两样东西!”
“老太君,各位夫人,西边的火已经灭了。”又有婆子进了屋禀报。
老太君老眼微微眯起,朝向桂嬷嬷道:“使人去瞧瞧,太师来了没有?”
“是,老太君。”桂嬷嬷应了声,转身往屋外走去,偷偷瞧了眼如锦,眼中带了抹怜惜,暗叹了一口气。
“先扶你们家姑娘起来坐下吧。”老太君朝着绿瑶青碧吩咐,瞧着如锦那般柔弱的模样,使老太君不自觉想起那个穿进青竹林的小女孩,到底还是有了些许后悔,怨自己方才的话说重了,也是听了若姐儿吐血急坏了,想快些处理了这里的事,好去瞧瞧若姐儿。
绿瑶和青碧心下一阵心疼和凉意,上前扶起如锦坐到了软椅上。
如锦并不拒绝,老太君说出狠话,一来因着傅梦瑶母女,二来是因着她顶撞了老太君。方才也是她考虑不周,说得过激了些。在相府中向来是老太君说了算,无人敢违背老太君,都是讨好着哄着老太君的,她方才的话无疑激到了老太君。
不一会儿,桂嬷嬷便进了屋,朝着老太君禀报:“老太君,太师到了。”
“快快请进屋来。”老太君急忙吩咐。
桂嬷嬷又走到屋门口,请了一位尼姑进来,穿着道袍,手中拿着一要抚尘,头上带着一顶尼姑帽,大概四十余岁的模样,相貌普通。
尼姑走到老太君面前,作了一揖:“贫尼见过各位施主。”
“太师多礼了,如此大冷天请大师前来,真是劳烦太师了!”老太君笑着道,全然没了方才的沉色,对佛门之人,老太君向来是客客气气的。
“无妨,贫尼乃佛门之人,理应为众为施主排忧!”尼姑说着,又道了声:“阿弥陀佛!不知老太君请贫尼前来所为何事?”
“太师,是这般…方才我相府西边的院子无故起了火,老身的嫡亲孙女又无故吐了血,老身的嫡女做了梦,梦见了这兰馨院被人埋了一把步摇和一寸锦布,还梦见了漫天的火海。老身心想其中定有因由,因此让人请了太师来一解。”说着,又指向婆子手中拿着的步摇和锦布:“这便是从这个兰馨院挖出来的步摇和锦布,和小女梦见的一模一样,请问太师,这是否告示着什么?”
尼姑听了之后,眼光微微一闪,瞧向婆子手中的步摇和锦布,显得有些深沉,随后朝着开口问道:“敢问施主,相府西边的院子可是死了许多人?而且当中的至亲便在这屋子里?”
老太君点点头,看向如锦,心中更是矛盾了,脸色微沉的道:“这便是相爷一个死去的庶女的女儿,西边院子死去的人都是她的至亲。”
如此一说,屋里的人不觉有了一丝寒意,西边的叶姨娘和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