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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语听到这个答案有些讶异。
疯子?
这是什么意思?
她只沉默了一瞬,又抬头追问道:“若是有非接触不可的理由呢?”
周子晋见她神色分外认真,不免也正了脸色,将那锁子甲放在一边,拉着林之语在一边的石桌上坐下:“如果把这宫里的人都比作一种动物的话,那江琬宁是猫,而江桐妙是蛇,庄幼南则是一只狐狸。”
“狐狸?”林之语沉吟着,“也就是说,她说的每句话,都不一定真实吗?”
“狡诈只是狐狸的一种特性。”周子晋道,“除此之外,它们十分谨慎,若非没有周全的计划,它们是不会轻易行动的。”
“所以,作为狐狸的庄幼南很危险,一旦踏入她的圈套,恐怕很难能顺利脱身。”
如果自己赌赢了,就能得到那张药方,那要是自己赌输了呢?自己要给庄幼南什么东西?
“你了解她的过去吗?”
那会是个怎样的场景?
刚刚及笄不久的庄幼南兴致勃勃去城门口接自己的父亲,却没想到背对朝阳而来的,是被人射穿喉咙的父亲,体内的血随着路途的颠簸而一点点往下落,进而打湿了整个马身,在外人眼中看上去就像一匹真正的“汗血宝马”。
难怪在看到徐玖儿落在地上的血的时候,庄幼南会那么失态。
“是。”周子晋叹了口气,“很难不是蓄意报复。”
“嗯。”周霆琛这才将目光移开,“江将军那边出了点小麻烦,可能需要你过去协调一下。”
面前的两个男人双双愣了一下,在她面前的人可是九五之尊,她居然敢这么说话?
周子晋见自己皇兄的脸色有些不好,急忙出来打圆场:“被人冤枉成为妖女,她心情可能不太好,皇兄你别见怪。”
周子晋点点头:“对方将他的尸体绑在马上,在他的胸前口袋装了一封信,详细记录了整场战役的状况,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叶子还很绿,明明应该是要在树上继续生长,可是怎么就掉下来了呢?
林之语想到了还躺在床上的徐玖儿,想到她腿上触目惊心的伤口。
青龙、朱雀、白虎、玄武。
“王爷,既然要上战场,万事千万要小心,我给你做的那件衣服,记得一定要穿。”
果然,在这皇宫之中,没有人是善茬。
神话传说中的四大神兽。
林之语很不爽,非常不爽。
毕竟在不了解敌人的情况下,轻易答应和对方打赌,实在是一件冒险的事情。
林之语眼前忽然重现出早上和庄幼南第一次打照面的场景,在提到西戎,她眼中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
“林姑娘也打算待在承恩寺吗?”周霆琛不经意往旁边挪了一步,目光刚好可以绕过周子晋。
林之语也识趣地把头低下,眼观鼻鼻观心,一点点将落在自己腿上的叶子来回对折再打开。
“也只是略微听说。”周子晋为林之语挡去了一片即将落到她头上的落叶,“她的父亲,生前是赫赫有名的白虎将军,手下管理着白虎营,所到之处,无往不胜。”
庄幼南的父亲能够被赐予白虎这一称号,不用想就知道当初的他是多么威名显赫。
周子晋站起身来,不做声地将林之语挡在了自己身后:“这么着急?”
说到后半句话,周子晋的眼眶微微泛红,重重捶了一下一旁的石桌,随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朝林之语抱歉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失态了。”
林之语闭了闭眼睛:“所以,你们认为,这一切的事情都是西戎的人做的?”
祝你和我那好妹妹长长久久。
不知道为什么,林之语突然就站起身来,动作亲昵地给周子晋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就像是新婚妻子在叮嘱即将远行的丈夫一样。
周子晋看出了林之语的疑惑,苦笑了一下:“离奇之处就在于,对方的人数只有二十人。”
林之语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这有什么,以后都是一家人,再说了,我就是交代两句事情而已,皇上不会连这个都不允许吧?”
“还没成婚,就这么护着自己未来的王妃啊。”周霆琛的话像是在打趣周子晋,又像是在阴阳怪气。
而白虎营当中,很有可能还有她的叔叔、伯伯……
“即使那样骁勇善战,还是死在了那一场天马事变当中。”
林之语很快就找到了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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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天马事变,就是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一瞬间。”周子晋的语气渐渐低了下来,似乎在为一位将才的陨落而感到惋惜。
林之语把自己和庄幼南打赌的事情告诉了周子晋。
这合理吗?
周霆琛显然也是感受到了林之语散发出来的幽怨气息,也清楚现在的林之语和之前在丞相府遇到的人儿似乎有些不同。
所有的过去都创造了现在的自己,林之语想要通过这个方法,来更了解庄幼南一点。
“我们所掌握的所有信息,都是靠白虎将军和一匹‘汗血宝马’带回来的。”
“这……皇兄还在这里,不太妥当。”周子晋整个人变得肉眼可见的僵硬。
气氛显然有些尴尬。
“一个……死人?”
毕竟三更半夜强闯宫门这件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她还有什么不怕的?
林之语摇摇头。
林之语没好气地答。
“那天前线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