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山一建承建的项目质量勉强合格,开发公司无意闹,毕竟不是重要工程,但是却想不到阳山一建那么操蛋,雇当地如此欺负。
赵明心中立时来气,但是他怒火却是一时发不出来,他掂量着,这事对自己以及宁晓鸿的影响,阳山李明国虽然是宁晓鸿一系人马,但是之前阳山被许大头经营那么多年,李明国上位以来,一直调整,但也没完全大权在握。
一些人心思活人是在所难免的,赵明多少有些顾虑,他这时候,不同以前呆在宁晓鸿身边,什么事都有宁晓鸿来抗了,他现在是狭窟镇镇委书记,如果顺利的话,不久还可能胜任县处级的区委书记。
他上面有宁晓鸿靠着,但如果下面没有也不好办,他能够清楚陈开方来狭窟之后,一味隐忍,绝少与自己冲突,此人倒是个难对付的角色,心中大概说不定就希望,自己这次出手把事情揭开,与陆成江以及龚熙甚至他们背后那些人斗法吧。
毕竟无论结果如何,他陈开方都不差,如果自己赢了,说不定高升走了,他老陈顶上;输了的话,自己恐怕就败走麦城,他陈开方同样可以上位啊。
赵明仅仅一会,就琢磨明白当下的状况了。他依旧板起脸严肃地道:“陈仁虎同志,你让他们撒开。什么事情,我那边慢慢谈。你要是继续闹事。我就把那么都抓回去慢慢问话!”
陈开方似乎听不到赵明这句话,目光落在人群中寻觅,他突然发现刚才藏在里面,关键时刻推波助澜的家伙,竟然不见。看来他也知道赵明认真起来,他吃不到好。陈开方心中更恨,想来在镇里,不论上面还是下面的人都当他没到啊!
“好……好的。”陈仁虎立即让人把自己家叔叔太到边上,他自己低头望了躺在上边半死不活的叔叔,心中有些悲凉,他闯到这里,完全凭一股热血和狗癞子的煽动。
但现在他的冲动都被赵明压倒,他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是陈长志的侄子?你说说看,这事怎么回事?”赵明不用背着手,都放出一股气势,他无法学到宁晓鸿那种天生高高在上的气质,但是他官威还是挺重的。
“我叔他是被雇到这里打工的……”陈仁虎断断续续的花好大一会,才把事情说清楚。
阳山一建原本规模就不大,一直半死不活,很多人都干脆跑了,到现在葱岭开发,他们老总霍见立瞧准机会联合县里以及镇里一些领导让开发公司给出阳山一建一部分工程。
景区工程不少,阳山一建从开发公司弄不到一些不是很重要的工程,但对于半死不活的阳山一建来说,也是大工程了。阳山一建工人流失得厉害,现在有活干了,霍见立便想了个办法,从当地便宜霍了一些人帮忙干活,陈长志有把子力气为人老实,自然被雇佣。
陈长志在阳山一建里干小半年赚不少钱,他比较照顾自己家侄子,便把陈仁虎带过来,一起干,但上两月陈长志在工地出事,从工地棚架上丢下里,大难不死却是,一条腿却是粉碎性摔断,没法干活。
阳山一建当时给陈长志两万块,毕竟陈长志不是一建职工,只是临时工,一建自然不会在理会他后面的事。但是不论陈长志还是陈仁虎和工地的工人都知道其实,陈长志出事是因为一建施工不规范出问题,按理一建得管到底的。但陈长志与陈仁虎叔侄不太清楚状况。
在医院被黑一万多,眼看就没钱,只得出来,加上陈长志家里挺困难,他爱人还是有病在身,家里两个孝嗷嗷待哺,陈长志干不了活,这家就要活不下去。
陈长志爱人,久病在身精神状况一直不怎么好,现在突然发现自家丈夫成废人,这家眼看过不下去,她一直认为是自己把这个家拖累的,一时想不开,半个月前,夜里趁陈长志不注意的喝农药自杀了。
陈长志爱人突然自杀,陈长志就被打击到,加上身上的伤无法完全康复,他一下子也有无法活下去的念头,要不是还有两个孝,他真的跟着妻子一起去。
陈仁虎老爸死得早,一直受叔叔陈长志家照顾,但他家境况也不甚好,看到叔叔家一下子变成这样了。他也痛苦,他还在阳山一建干活,这时候,一建里面很多人都知道陈长志的事,有几个关系好的就给陈仁虎出了个主意,让他带着他叔叔去闹一闹霍见立,说不定有些好处,不至于这般难过。
陈仁虎心想叔叔都如此,去闹一下霍见立也好,毕竟阳山一建给那两万块连叔叔的腿都治不好啊。
可是,霍见立哪里是这么好对付,任陈仁虎怎么闹,他就是不松口。
最后陈仁虎都没法,今儿被一个工队里的同事狗癞子,找他让他把他叔叔闹到景区里,直接找镇领导肯定有效。陈仁虎看着半死不活的叔叔,一咬牙,喊一伙乡亲抬着叔叔径直到景区里来找镇领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