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读书人一愣:“不管了,姓苏不就是我们苏州人?还有那保守派和变法派,你和我说说咋回事?”
……
听着下面的讨论,王语嫣给慕容复倒一杯茶,轻声询问。
“表哥,这世道还真是奇怪,以前王相在的时候,书生们一个个说变法好,大宋已经到了生死危急关头,不变法,必亡。
…如今呢,王相一走,一个个怒骂抨击,甚至将王相之法尽数废除,还说王相乱民害国。这还真是读书人一张嘴,到哪里都有理。”
慕容复失笑,理这种东西,还是看的立场。
比如那些劫匪,站在他们的立场,自己肯定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反抗的男人和女人,为什么男人不,女的不自己服躺好?
还要让他们自己动手,这不是浪费力气吗?抛开事实不谈,她们就没错了吗?
气抖冷!
“哎,表哥,刚才我听下面人说,苏大人说王相的变法有几项很有用,那为什么朝廷还有大多数士绅和读书人,都认为王相是与民争利,祸国殃民呢?”王语嫣好奇道。
虽然背过很多书,但她现在还是陷入困惑。
慕容复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表妹,你觉得他们说的民,和你认为的民,是一类人吗?”
王语嫣陷入沉思,士绅是民,读书人是民,但这终究是少数,活在最底层,只能靠种地、养蚕织布,这些才是天下万民。
王相的变法,那些人骂得最厉害?不言自知。
“哈哈,慕容小友,你这话可真是一针见血,不过要是给朝堂上那些人听到就不好了?”旁边突然传来人声,一个中年男人,长须,样貌方正,笑吟吟道。
慕容复皱眉:“你是?”
“范正平,家父范纯仁!”范正平自信笑道。
作为当今吏部尚书之子,更是曾经范仲淹,范相的孙子,他相信任何有些见识的人,听到自己的名字都会肃然起敬。
果然,慕容复和王语嫣对视一眼,神色动容。
只要是读书人,哪个不知道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还有苏轼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fēng_liú人物?
“久仰!”慕容复起身抱拳:“在下慕容,单名一个复字。”说着介绍同伴。
“这位是我表妹:王语嫣,另一位是我义妹阿碧姑娘。”
范正平点点头:“慕容公子,有些话我想和你单独谈一谈,不知可有闲暇?”
慕容复恍然,原来这就是人家明知道归燕楼是自己家的,还开在对面的原因。
想见自己。
思虑一会,他清楚,有阿碧在,还有一直埋在表妹怀里的乐爷,她们必定安全。
“固所愿而。”
“哈哈,善!”
……
天涯海阁,忧民楼天子第一号雅间。
“慕容公子,小小年纪不但武功奇高,而且胆识迫人,佩服。”范正平抬手抱拳道。
慕容复不置可否,本来准备今晚拿着剑去范家心平气和的理论,如今似乎有了变数。
沉默一会,范正平直接道:“慕容公子,我这人不像我二弟喜欢做官,而我喜欢赚钱。
但你也知道,我爹这人啊,不让我利用他手里的权力为非作歹,这不,我看那些人驾个船随随便便就赚大把银子,我就有些心动。
…结果,第一趟直接血本无归,没想到这海外到处都是黑吃黑。”
慕容复笑道:“那范大哥,你就不怕我慕容家黑吃黑?”
范正平笑着摇头:“你慕容家的名声一向不错,而且自慕容公子执掌家族后,最近做的一些事我也了解一番,
一次性卖光除苏杭之外的所有产业,名下田地只收佃户三成,而且种子、农具、耕牛都以四厘的利息借款,还收留女孩、病痛孤儿治病。
有决断,有魄力,有仁义大侠之心,这样的盟友恰恰就是我需要的!”
慕容复微笑摇头:“范大哥,怕是恰恰我爹逝世,没有绝世高手坐镇,对你造成不了什么威胁才是最重要的吧?”
范正平一愣,随后指着慕容复大笑:“哈哈,慕容公子,都说慕容家主少臣疑,走不远,现在看来,怕是你就是慕容家大兴之人。
既然慕容公子你说的这么开,那么我们就摊开了说。
做生意嘛,最重要的就是和气生财,诚信为本。咱们两家合作做海贸,我打通关系,你派人负责护卫安全。
具体收益,看船只,我的船你分两成收益,另外两成收益用于市舶司上下打点,你的船同样要拿出四成收益。”
慕容复沉吟一会,问道:“最多能多少船出海?”
范正平自信道:“只要是能出海的大船,有多少,可以出多少。”
慕容复微微一笑,伸手:“一言为定!”
范正平颇为新奇,击掌为盟:“一言为定!
哦,对了,提醒一句。
慕容公子,海运船只的出行时间你知道吗?若是可以的话,五月份左右就可以东渡大和,那边白银极为廉价,香料、药物、丝绸、瓷器更是可以卖到天价。”
慕容复点头,表示出行时间这种小事自然知道。
“三日后,我让‘江南第一掌’邓庄主带人过来,对付倭寇,他有经验。”
范正平眼前一亮:“那可再好不过。”
前面几次,他求上门去,那邓百川根本就不见,如今看来才是找对人。
如此英雄,还真是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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