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了死命令,只要我一声令下,上面的人就会拿着枪往下扫射,这个地方可没有死角,无论是谁,都只有死路一条。”倪虹告诉吴恺歌,“我宁愿和你同归于尽,也不会听你任何一句鬼话,放弃我这么多年所追求的东西,我永远不可能相信你!”/p
“这里有这么多无辜的人,你疯了!”吴恺歌气愤地大喊,一把推开了倪虹的手,水箱的玻璃壁上留下了一条非常明显的划痕。/p
“对,我承认我疯了,杀人成魔,冷漠至极……”倪虹笑了一声,“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你感受我的痛苦……不惜一切代价!”倪虹疯狂地喊到,那狰狞的嘴脸可怕至极。于是她又往吴恺歌的方向冲了过来,刀子再一次被吴恺歌我们手腕拦下。/p
“你想象不到莫淋风在死的时候是多么的痛苦!让我来告诉你——”倪虹一边用充满杀气的眼神看着吴恺歌,一边恶狠狠地说道:“他摔下悬崖,连人带车在山间的利石中碰撞。石头把车子的玻璃窗打碎,因为强大的反冲力,莫淋风从车子支离破碎的窗子里被甩了出来!”倪虹一边说着,表情逐渐变得痛苦,仿佛那令人发麻的痛苦就经历在她自己的身上。/p
“你别说了……”吴恺歌害怕听到这些东西。他其实无数次想过,莫淋风死前经历了怎么恐怖的瞬间,他思考过无数种莫淋风致死的原因,每一个都让他背脊阴凉,不敢再想下去……/p
“你以为从车窗里飞出来,就能逃过死亡的命运了吗?那是不可能的!”倪虹说着,眼眶里都是泪水,“他没有头盔,没有防护服,只有他自己一层真皮血肉,在悬崖上翻滚着,天黑了,还下着暴雨,湿滑的石头给不了他任何受力的支点,他只能绝望地往下滚去。雨滴打在他的身上,冲刷掉他身上的血渍,又流下新的一滩,知道他的血都被抽光……他能感受到自己的骨头被撞得粉碎,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内脏被撞出血来,他直到死都清醒得很,但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流逝,痛苦至极……后来,他的车子油箱被割破了,引发了爆炸,他就躺在车子的旁边,爆炸没有让他粉身碎骨,可他死得那么痛苦,我还宁愿他在爆炸中灰飞烟灭。”说着,倪虹开始哽咽,她的眼眶充着血,想一个准备要吃人的魔鬼。/p
刀子架在吴恺歌的额头顶,几乎要挑进他的眼睛里,于是吴恺歌大喊一声,给了倪虹的肚子一脚。他本不想这样,可是与生俱来的求生欲让他不得不做一些正确的防卫。/p
他看着发狂的倪虹,这个女人名字变了,妆容变了,力量也变了,天使到恶魔的转变只是短短的一刹那,又仿佛经历了很久很久。/p
另一边,陈缘站在杀手成片的大厅中央,那着手机和通讯器不停地摆弄,“段潇安怎么还不来,我们就要撑不住了!”他一边埋怨,一边在通讯器上调试着什么,“这货不是给我迷路了吧?我靠这段潇安简直猪队友!”他一边抱怨,一边听着耳朵边上沙沙作响的声音。通讯器的按钮被他按了个遍,信号强度也被放到了最大,他的耳朵里传来一阵一阵的杂音,那些声音像是摩擦着他的耳膜,让他开始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p
这些通讯器里的杂音简直就是噪声污染!就算陈缘听着极其的不好受,他还是要硬着头皮,等待段潇安的应答。/p
陈缘在专心致志地调试通讯器的时候不能分心,于是他低着头,任凭那些杀手在他身旁窜来窜去,时不时有人拉着他,陈缘只能晃动着身体尽量躲开他们。/p
突然,一声枪响在陈缘的耳边响起,立刻一股恶心的血腥味混着浓火药的味道弥漫了过来,他大喊一声,着实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自己的手臂上溅满了还暖和的鲜血。一个杀手躺在他的脚边,手上的匕首就掉在不远处。那个人已经没有了生气,软趴趴地倒在地上,他的胸膛涌出大量大量的红色血液……/p
“啊我靠!!!”陈缘慌乱地甩着手,想把手上这些肮脏的东西全都甩掉,这对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简直致命!/p
“你干嘛呢!多恶心啊!”陈缘回头,冲着开枪的姜禹潮大喊。/p
“我还想问你干嘛呢。现在是你发呆的时候吗?没有我你可能就死在别人的刀下了!沙雕!!”姜禹潮连忙走近了陈缘,把他护在自己的身边。/p
“我没有在发呆,我在尝试通话,段潇安再不来我们都要死,他们的人太多了!你要知道,一群蚂蚁也是可以把一头牛给杀死的!”陈缘解释道。/p
“所以怎么样了,有人回应你吗?”姜禹潮问。/p
“这地底也太深了,在加上用了屏蔽的材料,我真的无能为力了,这已经是通讯器的最大功率了,再连接不上我也没有任何一点办法。”陈缘说着,举着他的通讯器在空中甩了甩,即使他知道这样做其实没什么卵用,不过就是自我安慰罢了。/p
“…我们能做什么……”姜禹潮问。/p
“等天命。”陈缘草草地回了三个字,语气莫名地绝望。/p
就在这沙沙的响声中,陈缘仿佛听到了段潇安的声音,他混杂在杂音里,小得可怜。可是陈缘却兴奋地大叫了起来——/p
“段潇安!段潇安!!你赶紧过来!!!我们要撑不住了!找这个信号的发源地,我们所有人都在这里!”陈缘大叫着,希望段潇安可以察觉出什么。可是很快他的声音就淹没在了杂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