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苏莅已经把大门打开,“快啊!!”他喊,“这就就要完全坍塌了!”/p
承重柱开始倒落下来,然后天花板也开始掉落,重重地把车子压扁,碎石落在了门前,段潇安只好从上面爬过去。石头还在不停地下落,不少直接砸在了他的背上,段潇安咬着牙,尽力保证自己的脑袋不会被石头砸到,于是当他踉跄的跑到门前,两个人扶住精疲力尽的他,转头继续跑向楼梯。/p
此时的楼梯已经完全歪斜,巨大的裂缝把楼梯分隔成了两块,缝隙下横横竖竖的钢筋,把摇摇欲坠的楼梯联合在了一起,铁制的扶手已经完全变形,碎裂的灯泡散落了一地,还有从天花板上掉落的大块大块的墙皮,它重重地着陆,然后碎成了一滩粉末,还有不少地残骸飘荡在空中。三人每往前踏出一步,鞋子踩在沙石和玻璃上,发出让人心里发毛的杂音。/p
“我们要跑几层?”段潇安问。/p
“三层。”苏莅利落地回答。/p
段潇安边点头边往前一跃,跳过一条宽阔的缝,当他的脚重新落到地板上时,他感到脚下的楼梯在剧烈的晃动。/p
“哇!快跑!”他大喊了一句,撒腿就跑,就在他远离原地的同时,身后的楼梯往下塌陷了下去,化成一摊灰白色的碎石,一条一条变形的铁栅栏反扣在碎石的上面,如同一件网状的枷锁,这要是砸在人的身上,后果不堪设想。/p
头顶掉落的石头顺着楼梯滑了下来,三人不停地往前跑,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p
另一边,欧冠全开着的车发出巨大的引擎声,油门被他加到了极致,后车厢的人挤在一起,他一个转弯,所有人都被甩到了座位的侧边。李暮砰的一声,额头砸在了玻璃窗上,他的侧脸贴在玻璃上,不久他的呼吸把玻璃模糊出了一层晕影……/p
“我去,疼!”李暮本来脑子就被砸得不轻,这一撞他几乎要失去意识。紧接着他身旁的人不受控制地往他身上甩了过去,他们尖叫着,全部压到了李暮的身上,“哎我艹!!!”李暮大喊了一声,很快胸膛被挤得他喘不上气来。声音也仿佛一下被掐断。/p
就在他痛苦得表情狰狞的时候,欧冠全又来了一个反方向的转弯,他身上的人全都被甩到了另外一边,他自己也被甩了出去,他不知道自己身下压着谁,只听到不停地有人尖叫着。这辆车子的后座本来只能坐三个人,结果又生生多挤进去了几个,李暮简直觉得自己被挤得坐到了别人的大腿上,然后头顶顶着天花板,车子一个颠簸他的头顶就撞在跑车的车顶上。/p
“喂!你这车开得也太暴力了!”李暮实在受不了了,大喊了一声。/p
“你知足吧,不这样开你出都出不去!”比起后座的拥挤,副驾驶上的张若炫显得站着说话不腰疼。/p
“你坐得那么舒服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说啊……”李暮埋怨了一句。/p
他听到欧冠全果断地挂了一个挡,然后眼前变得一片白——天!出来了?!/p
李暮一闭眼,在地底下呆了太长的时间,终于从下面的黑暗中冲了出来,外面白亮的阳光照得他的眼睛一阵刺痛,开始流出眼泪……/p
而就在他们从通道口冲出来的同时,车身后的突然一块巨石倒下,这通道口被那巨石淹没了一半,灰色的水泥块嵌入地板,然后在撞击下自己也布满了裂痕。再迟一秒,这辆车就会被巨石砸碎。/p
李暮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或许他们从早上出发,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又或许他们已经在下面呆了一整天,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久违的阳光对大家的眼睛不是太友好,有人把头埋在手臂里,有人转过头,有人像李暮一样紧闭起眼睛。/p
这样突然的强光对欧冠全无疑来说就是致命的,他痛苦地喊了一声,于是手不停使唤地想去捂住自己的眼睛,车身开始剧烈地晃动了起来,李暮能感受到车子在大幅度地蛇形,然后车轮从水泥的车道上掉入松软的土地里,接着又开了上来……/p
“墨镜,墨镜,给你带上!”坐在副驾驶上的张若炫开始在自己的身旁摸索着,她大喊着,动作和声音都显得有些慌乱。最后在车前的小抽屉里找出了欧冠全的墨镜。当他把墨镜带上,一切终于回复了正常。/p
“哦,怪不得你们那么喜欢带墨镜,从地底下把车开出来,不带着墨镜保护眼睛简直是自杀。”李暮自语道。在李暮的印象里,他每一次见到欧冠全和张若炫,他们两人总是戴着把半张脸都要遮住的墨镜,一副冷漠的表情,刚开始李暮还以为这只是因为神鸥的人都比较喜欢耍帅,或者墨镜会让他们显得凶狠一点……/p
“我们得回大楼去。”徐秋阳说。/p
“大楼恐怕已经塌了。”欧冠全说,“我们没有必要回去。”/p
“不,我们必须回去,还有人在大楼里,我们得回去找他们。”徐秋阳坚定地说。/p
“你是说姜禹潮和陈缘吗?他们不会从大楼出来,另外一个通道通到远郊。”张若炫回答,“要找人我们也应该去那找。”/p
“不,段潇安没有出来,苏莅也没有……”白羽说。/p
“苏莅……”张若炫皱了一下眉头,一时语塞,“他们在爆炸之前在哪?”她问。脑子里总有一种声音告诉她——他和段潇安都已经死了。她握进了拳头,手心里都是冷汗。正在的死亡来临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