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单位,但它不只是单位,它掌控着生死,也能为物件定义。/p
如果时间死了,那世界将没有任何变化,生和死这两种状态都将不再存在,不管是季节还是速度。/p
所有东西都静止的,一个停顿的世界。/p
正如现时森长可所感觉到的那样——/p
「起来!」/p
——呼唤。/p
时钟的指针微弱地抖动……/p
一阵强烈的痛感传到大脑,森长可忍不住想要呻咙『吟』,那是因为胸口被斩出了那一道大口子在渗着血。/p
森长可睁开了眼睛——/p
手很大,而且有力。/p
有人把他拉起来,那是前田庆次郎前田大人。只不过四周的事物都变慢了下来,不管是把他拉起来的前田庆次郎,还是不远处的赤备和武田胜赖,他们都像是在表演慢动作的能剧。/p
为什么?/p
在相同之中找出不同,是天『性』,森长可很快就发现了,那里存在着不同。/p
只有一个不同,只有一骑仍是那正常速度……/p
——黑『色』的疾风,吓人的大太刀,仿佛来自黄泉的骑士。/p
「四——!」/p
骑士手中的大太刀舞动,只不过在击中的之前,一转刀锋,用刀背打向那一位森长可现时仍无法力敌的真红武士,强大的武田胜赖。/p
然后……/p
曾经的强敌被一击打落马,只是大太刀并没有停留,向着敌人军阵的中心直冲而去,完全不需要调整。/p
——嘭!/p
直到她远去后,森长可才听到两人交击所爆发出的巨响,同时还有接下来没有说完的话。/p
「——郎,下一次我将不再手下留情!」/p
单骑冲阵。/p
森长可认知之中,只有一个人可以。她就是织田犬,织田家中最强的武士,有着剑冢和恶鬼的称号。不过现在森长可觉得还可以再给她一个称号——突破时间的武士。/p
慢到静止,她仿佛能挣开身上的名为时间的束缚。/p
只是森长可的时间,在这一刻好像回复到正常,本来慢动作的人,都变得正常,而现在唯一不正的是那只能看到残影的阿犬。/p
「这就是……最强吗?」/p
「主公然很强,你还能骑马?」/p
「可以……」/p
「这个自己用,慢慢撤回岩井户吧!」前田庆次郎说罢,跟犬备一同头也不回的跟上阿犬。/p
森长可接过前田庆次郎抛来的白『色』绷带,斩在胸口的一刀并不在要害,只是切开了肌肉,但连肋骨都没有被斩断,除了看起来血不断冒出来会致命之外,就没有什么可怕的地方。/p
虽然森长可还想再战,但他也有自知之明,他已经不合适留在战场,就算在战场上,也只会拖累别人。/p
「冲破他!」/p
黑『色』的战马,比骑在马背上的阿犬身长还要长的大太刀,结合再奔跑起来,就成了闪电,是黑『色』的闪电,它正直击在武田军上!/p
——我们不需要打败武田信玄。/p
阿犬记得在开战之前,竹中重治这样跟她说过。/p
理由谁都知道,不就是打不过啊!/p
「也是因为现在就算打败了武田信玄也不影响武田家?退一步来说,在战阵上杀死了武田信玄,那就可以让武田家消亡?主公以为武田信玄跟上衫谦信一样?还是认为武田胜赖如今川氏真一样废?」/p
「总会……有作用吧?」阿犬当年是亲身到甲斐见这位武田胜赖的,即使她看人的眼光时准时不准,但事实不只她一个人觉得武田胜赖是个有能力的武士。/p
「作用就是令武田家将织田家当成死敌。」/p
「这……现在不是一样吗?」/p
「现在是织田家出现了空虚,而武田家乘虚而入,他们只是想要来占便宜的,而不是死敌。」/p
「有谁不是想要在织田家身上占便宜呢?」/p
「武田信玄与其说他是个武士,还不如说他是一个商人,对外人不讲义理,不说道理,只追求着利益。」/p
「有什么问题?」/p
竹中重治打开了折扇,笑着说道:「强大的时候当然不会有问题,可是只要开始出现衰落的势头,那就是众人都想要推倒的墙。」/p
「跟打败武田信玄,跟杀死武田信玄,有什么关系?」/p
「在那样的大前题下,武田信玄会尽可能避开一切难啃的骨头,就像那些想占便宜的人普遍心态。我们不需要击败他,只要令他意识到痛,那就会收手了。」/p
「可是他又与上衫家打了那么多次川中岛合战?」/p
「看清楚,只有第四次是双方都想要一决胜负的,其余都是利用来提升自己名声和家中的团结,即使有开战也不是想要决胜负。」/p
「好像真的是……」/p
即使有例子证明,但阿犬仍是不怎么认同竹中重治的话,即使他的脑子十分好使,可是也一样有错的时候,就算是那位孔明不也一样犯了不少错吗?/p
只是阿犬同样认为要令武田信玄明白织田家是一块难啃的骨头,而不是一可以一口焖的寿司——/p
「喝!」/p
阿犬迎面突进红『色』的海洋,即使她不甘心进入武田军的节奏,但为了救回右翼的信纲,她也只能走进去。/p
用自身总大将的身份,引来敌人!/p
武田赤备,一身赤『色』的具足,身下都是昂贵的战马,全员手中握着合适骑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