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等待。」/p
阿犬在土城的第十日,她站在城墙上望向上杉谦信于豚谷处的阵地,对身边诚惶诚恐的一之濑四郎说道。/p
「如果让我等,那还不如去冲杀一场。」/p
阿犬在土城的第二十日时,她站在城墙上还是望着上杉谦信于豚谷处的阵地,对身边正在观看远方的井伊直虎说道。/p
「这样等下去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呢?」/p
阿犬在土城的第三十日时,她一样站在城墙上直视着上杉谦信于豚谷处的阵地,对身边正在吃茶泡饭的前田庆次郎说道。/p
整整三十天。/p
上杉谦信除了于头十天内完成一座位于豚谷的寨,『插』上了几根代表上杉家的旗之外,就完全没有任何的行动,甚至派人来土城前叫阵都没有……/p
三十天在一年里可能只算是十二份或是十三份之一的时间,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并不算是什么太长的时间,有时候攻下一座坚城的时间至少要用月以上来计算,更何况是无法展开军势的山道,可是对阿犬来说,这一个月的时间已经长得令人差不多要疯掉。/p
本来阿犬还以为会有一场大战,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例如越后之龙上杉谦信完全无视地形的劣势,带着二千军势在土城跟恶鬼战得天昏地暗之类的……/p
只是现实始终是现实,军神仍是那位军神,当你以为他不是个有着常识的正常人时,他就会变成有常识的正常人。/p
「上杉谦信一直以来不就是那样的吗?」竹中重治打开了很久没用的折扇,轻轻扇了一下。/p
竹中重治之前在听到上杉谦信在进攻土城的时候,自己的确有种被军神摆了一道的感觉,可是现在他又觉得现时的局势回到了他自己的掌握之中。/p
「是哦?」阿犬回头瞪了他一眼,只是竹中重治似乎没有一点自觉,仍是那个气定神闲的样子,然后?阿犬一把抢过竹中重治手中的折扇——/p
「有话就直说!」/p
「主公……等等,属下的确是有话要说。」竹中重治退了一步。/p
「啧啧。」阿犬冷哼了一声,把抢来的折扇抛回给竹中重治,单起眼直视着他,在郡上织田家卖弄才智,卖关子的事,是不可能出现的。/p
「是其他地方!」竹中重治急忙说道。/p
「其他地方的意思是什么?」/p
「属下以为,上杉谦信并无意进攻飞驒,他出现在豚谷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将主公的兵力拖在这里而已。」/p
「拖住我?」/p
阿犬皱起了眉头,经竹中重治的一句提点之后,她也好像想到了什么,单手『摸』着下巴,正当她又想要再说话的时候,望月却突然现身——/p
「主公急报!」/p
「什么事?」阿犬问。/p
「松永久秀又再叛变。」/p
「哦……这到底有什么紧急呢?」阿犬轻笑了一声,她觉得望月有点小题大造了。/p
一而再,再而三,现时当织田家的武士在听到松永久秀叛变时,基本都没什么人会生出任何惊讶之类的感觉,因为大部份人都认为这位连大和国一半领地都没有,军事能力低得出奇的家伙,实在是无法翻起多少风浪了。/p
「不只是松永久秀,还有几个武家同时响应,首当其冲的是石山本愿寺!大量一向一揆出现在本家各地,最严重的是伊势长岛﹑越前两地,另外阿波三好家连同『毛』利家联合派出军势,于播磨联合,摆出要进攻那些倾向织田家的播磨国人众。」/p
本来还不在意的阿犬瞪大了眼睛,刚刚竹中重治那句上杉军要拖住她的话还言犹在耳,现时倒好,马上就出现了……/p
「武田或是北条没参加吧?」阿犬在回过神之后才又问道。/p
望月摇头,不过脸上带着凝重,「还未有消息,不过北条在过年之后一直要求领内国人保持战力,明显有着进攻的念头。」/p
阿犬叹了口气,她现时可以肯定的事,就是上杉谦信这个军神只是一个大配角,连同她也一样,两人都是这场阴谋的配角。/p
如果上杉谦信有进攻路线,绝不会来飞驒这边把她拖住,成为兑子。可惜他没有进攻的路线,本愿寺不可能借道给上杉,上杉军也怕会被和尚们断了后路,再说这位上杉家的内政体系并不如武田家般紧密,要是带着大量军势长时间离开越后,那可能又会出现内『乱』。/p
用一个发挥不出作用的军神,来兑掉在战场上能抵上千军的恶鬼,怎么看都是十分划得来的计算。/p
「这应该不是那个军神的想法吧?」阿犬无奈。/p
「属下认为大概是本愿寺居中协调的结果。」竹中重治又拿起他的折扇,摆出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p
虽说无奈,但阿犬也不太担心,织田家并不是没有面对过包围网,这种多处狙击的事对织田家来说,早已不算是死局,只能算是个困局而已……/p
比起无奈又无聊只能在城墙上看景的阿犬,身在京都的织田信长这时却是怒不可揭——/p
「明——智——光——秀!」/p
一个颤抖着的大光头,正土下座在信长的身前。/p
「是谁给你勇气来做出这种事!」信长拔出腰间的打刀,直指着面前的明智光秀。平常对家臣只动手不动刀的他,今天愤怒得连配刀都拔了出来。/p
明智光秀没有说话,他只是在颤抖着﹑恐惧着。/p
「是谁给你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