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人?/p
不,这问题本身就出了问题。在这个时候应该要问的,其实是那到底是不是人?/p
她会。/p
她会饮血。/p
如果有谁现时说出这两句的话,相信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对此有异议,因为她就是恐怖!/p
不是那么恐怖,而是她的存在本身就是恐怖!/p
名为织田犬,又或者应该称之为怪物。/p
尸体血死亡。/p
如果某个诗人来到,可能也会像苏东坡那样,写出一句何似在人间。字是一样的字,但词不是一样的意,两者之间的意思完全不相同。/p
这里不是无争无斗的高寒月宫,而是剑血铁火的死人国度她也不是身穿羽衣飘然世外的嫦娥仙子,她是手执利刃踩着无数尸体而行的三头犬。/p
你们过不去的。/p
把守着地狱大门的她说话了。/p
平淡而且简单,她的声音并不像是怪物,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的叫喊而听起来有点沙哑,不过如果稍稍转换场景,又或是直接闭上眼睛,她的声音也就是普通女『性』所发出的,带着一点柔弱的声线而已。/p
可是。/p
这一刻,这一个场面,这一群人面前,仅仅一句简单的话,却是那么有力,彷佛穿透了所有人的身体,直击灵魂般的震撼!/p
酒井忠次甚至真的有种自己一生都无法通过这里的实感。/p
如果可以,酒井忠次真的不想在战场上面对面前这个敌人。不过现实没有如果,不将她就无法通过,到时就会错过更多。/p
时不我待,说的正是现时的德川家以及所有的叛军。/p
已经举起了反旗的德川家康绝不想要重演像几年的石山本愿寺。德川家的军队必需要尽快赶到京都,到时不管是救出nn还是杀死信长,甚至挑起大旗,重整武家秩序,解决织田信长这开场不到三天的闹剧等等,都可以重新做选择。/p
没有足够理由后退的酒井忠次,驱使手下的队伍在短暂停顿后再次前进。/p
踏踏踏。/p
脚步在血泥泞中溅起血水,以及不整齐的脚步声。/p
雨在下,洗刷着三头犬上的血水,那一千人的队伍推进,然后在撞上那尸体堆砌出来的城墙前的二十步,那恶鬼又再次开口/p
很好。/p
不战而逃,把后背『露』出来的对手,激不起阿犬的任何战意,唯有正面对着她,举刀迎战的才是好的敌人,才值得一战!/p
轰!/p
落下。/p
一声巨响后,那娇小的身躯由尸体的城墙上跃入战场。充满力量的身躯溅起了血『色』的巨浪,为最前排的足轻染上一层血红!/p
进攻/p
酒井忠次张开嘴想要发布命令,可是他干涩的喉咙却发不出一点的声音,恐惧捏住了他的喉咙,令他连呼吸都感到困难。/p
上!/p
一声令下,一个又一个的犬备像是百鬼夜行一般,跳下了那尸体堆积而成的城墙,来到了血腥的战场,然后直扑向那千人的队伍!/p
迎敌/p
慢了。/p
酒井忠次的命令慢了,而手下这一群被震慑的足轻也一样慢了,虽然举起了枪,可是却疏疏落落的,在面对犬备这种武力极强,而且散点式的突击没有起到任何作用/p
开!/p
第一刀斩开刺来的竹枪。/p
破!/p
第二刀破开那脆弱的不堪的身体,然后或撞或踢,将这些挡道的尸体重伤员当成自己的盾牌。/p
啊/p
不要啊!/p
母亲我想见你啊/p
转眼间,阿犬就为这千人的军队染上第二层的血红,甚至不只是血红,还带着黑粉黄/p
在阿犬的眼中,战场是七彩缤纷的,彷如彩虹一样。/p
哈哈哈哈哈哈/p
手执着野太刀,四周都是敌人,这些背叛的人,这些守旧的人,这些一成不变的人,没有一个不能杀!/p
这难道不是我的天堂吗?/p
断手。/p
残肢。/p
盛宴!/p
一刀下去,头被斩下,血水喷出半米高,收割了一条生命,是多么简单的事,这个世界在她的刀刃下颤抖。/p
哈哈哈哈哈哈/p
又一刀下来,不只是头被斩下,也不只是武器被斩断,就连所有的胆气和勇敢都因而被斩灭。/p
转身。/p
崩溃。/p
逃跑!/p
心中那根弦断开,德川军再也无法前进,一千人的队伍在五十人的突击下,溃败了。/p
逃/p
啊呀/p
如果阿犬手下还有一千或是五百人,她就可以乘势向德川家康的本阵发动突击,然后?/p
一战而没。/p
可惜阿犬没有那么多的军势,她手下的五十人已连续作战大半天,不只没有足够的时间休息,连吃都没有吃饱,所以她没有追击。/p
噗次。/p
刀剑刺入身体的声音。/p
在那些睁圆的双目,那极度痛苦的表情中,犬备们了结他们的生命,由他们穿的身上收集武器和食物。/p
清理战场是胜利者的荣耀,这次一千对五十的战斗,她就是胜利者。/p
旁若无人的阿犬吃着那些沾上了血水的饭团,喝着德川家武士私自带入战场的清酒,同时间犬备们一刀又一刀去了结那些没有死去的重伤者/p
只是在这场面下,德川军连突袭的勇气都没有,任由阿犬去杀死那些重伤躺在地上的德川家足轻,收割着战利品。/p
主公,请治属下的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