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姑姑!”青竹着急忙慌的跑进莫姑姑的屋子里。/p
“这么慌张做什么?哪里像是定北王府的大丫鬟。”莫姑姑坐在房中剥松子,见青松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不满道。/p
其实青松在宋稚跟前也不过是个洒扫丫鬟。/p
大丫鬟这说法不过莫姑姑一厢情愿,给自己脸上添光罢了。/p
“那只猫!夫人的那只猫真的死了!”茶韵让青竹来找莫姑姑的时候,她就吓得腿软了。“青松也叫茶韵给拿住了!”/p
“怎么会这样!不是就让你教训一下吗?”/p
莫姑姑前几日被雪绒绊了一下,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就狠狠踢了它一脚。/p
雪绒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当即就狠狠的咬了她一口,莫姑姑自知理亏,也不敢声张。/p
只是暗地里心里这团火仍旧下不去,所以便吩咐青松,让她趁无人之际,好好教训雪绒一顿。/p
只是这一教训,就酿成了大祸。/p
沈白焰回来的时候,正好躲开一场忽然而至的春雨,心中正有那么一丝小小的庆幸,却见房中空空如也,只有一盏冷茶在桌上。/p
宋稚不在房中,问过婢女之后,得知宋稚在后院。/p
他一转过弯来,就见流星和逐月一左一右的举着两把油纸伞替宋稚撑着。/p
可这场雨落得像笨手笨脚的女子初学针线,狠狠地东戳一针西戳一针,『乱』风时不时还要理理雨线。/p
这雨线也并不争气,被风吹得时不时就要断一下,斜斜的吹过来,两把油纸伞也是遮不住。/p
宋稚忽觉得身后的风止了,她身影未动,道:“今日回来的这般早?”/p
沈白焰伸手揽着她,望着面前那一个小小的浅坑,又睇了一眼雀儿手里的一团雪白,道:“怎么会这样?”/p
宋稚垂眸不语,只瞧着眼前那一个小小的坑。/p
逐月在旁轻道:“世子、夫人,雀儿去水房提水之前,最后与雪绒在院子里的人是青松。现在已经制住她了,等着夫人去问她呢!”/p
“青松?”沈白焰皱了皱眉,却见宋稚转身望着他,神『色』平静。/p
但这种平静犹如底下藏有暗旋的水面,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急流窜动。/p
“憬余,”宋稚抚了抚沈白焰的胸口,温声道:“我们进去说。”/p
逐月适时的留在了原地,略带担忧的看着夫『妇』俩的背影。/p
“我会让人去处理这件事。”才一进门,沈白焰便道。/p
宋稚掩上门扉,又听沈白焰道:“嘉妃那边我也会去解释。”/p
宋稚勾了勾唇,虽是是笑了,却因为心里悲伤,所以全无笑意。/p
“你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理会这种小事?”/p
“内宅之事怎么能说是小事呢?”沈白焰有些不解。/p
宋稚微微一讪,“这倒是,这话是我错了。不过你的确这些时日的确匆忙,晨起喝粥我都得吩咐她们晾凉一些再端进来,生怕你烫了喉咙。”/p
沈白焰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宋稚捂住了嘴,“男主外女主内,这内宅之事夫君还是不要同我争了。若让旁人知道我事事需你出面,岂不是笑话我无能了?”/p
“那好吧。可宫里那位呢?”/p
沈白焰垂了眼睛瞧着宋稚嫩白的指尖,他的睫『毛』尖上有一粒小小的白『色』灰尘,像是落在夜幕上的星星,格外明显。/p
宋稚用指尖轻轻蹭掉他睫『毛』上的这粒灰尘,略想了想,道:“我自行解释,你不必为这件事劳心费神,留着你的精气神应付外头的波诡云谲吧。”/p
沈白焰眼神微动,“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p
宋稚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似乎连自己也不大肯定,道:“就是昨个回娘家,娘亲正好从林府回来,发了好大一通牢『骚』。说自己带着恬儿去林府见外祖父,结果他老人家却避而不见,说自己有事要忙。”/p
“恬儿雪玉可爱,林丞相每每见到她都会喜不自胜,更何况你娘亲亲自带着恬儿去见他,他若在府上,不论如何也会见这个小外孙女一面。”沈白焰想了想,顺着宋稚的心思,道。/p
“正是因为如此,又听娘亲的口风说外祖父最近忙的连人影都见不着,我想外祖父可能不在府上,这也没什么奇怪,但明明不在却又说在,这就奇怪了。”宋稚慢条斯理的说,“能让一贯深居简出的外祖一连好几日不在府上,却又小心遮掩,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p
沈白焰玩笑道:“夫人的心思这般细腻,我在夫人面前岂不是一览无遗。”/p
他虽是玩笑,宋稚却一脸认真,道:“你在我面前并无遮掩,所以我能看穿,若你稍加遮掩,我便全然懵懂了。”/p
沈白焰捏了捏宋稚的手,只觉得柔弱无骨,惹人怜惜。不过这双手的主人却是个有主意有脊梁的女人。/p
夫『妇』俩一出门,便见到苏峥与逐月面对面站在院子里,不知在说些什么。/p
只见逐月拿帕子按了按嘴角,似乎是被苏峥逗笑了。/p
照理说,苏峥乃是习武之人,沈白焰与宋稚一从房间里出来他就应该觉察到了,可这回他却一动不动的瞧着逐月,一点也没瞧见这俩人。/p
最后还是逐月瞧见了她们俩,对苏峥使了一个颜『色』,他这才惊觉。/p
“王爷、王妃。”苏峥飞快的睇了宋稚一眼,然后才看向沈白焰,倒像是更怕宋稚生气一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