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杀门总部。/p
一间隐秘而干燥的房间里,屠血手掌微挥,熄灭烛火,缓缓将手上的“秘笈”放入怀中。他的面容冷漠,身形消瘦,冷漠的脸上,根本就无一丝表情。/p
屠血身形虽瘦,个子却很高,每跨出一步,都要比别人多四寸五分。他自己计算过,他每一步跨出,都正好是一尺七寸,绝不多一寸,也绝不会少一寸。/p
屠血对自己做的每件事都精确计算过,他做每一件事,都要求绝对准确。他的人也一样,不但准,而且还稳、狠。/p
他的生活也极有规律,自制极严,现今他已经五十八岁,平时不但连滴酒都不沾,也从不接近女色。别人沉迷的事,他完全都没有兴趣。他的兴趣只有两个字——权力!/p
他沉默寡言,极其冷酷,一双冷漠无情的狭眼,好像随时都能看透别人的心。/p
此时此刻,有一个人正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他的身边正一片黑暗,站在他身边的人,仿佛完全已经和黑暗溶为了一体。/p
“城儿是否已经去了?”屠血道。/p
“是的,是两天前的午时一刻,离开的。”黑暗里的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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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街,慕容镖局分部。/p
杀了屠剑天的任凌云,缓缓的从内步出,谁知他才刚走出来,就听黑暗里,一人森冷的道:“怎么,杀了人就想走吗?”/p
任凌云蓦然止步,然后缓缓回身向黑暗里看了过去,然后任凌云冷道:“什么人?”黑暗里的人道:“血杀门,屠蛇。”/p
来人竟然是屠蛇,任凌云不禁脸色变了变。/p
“你是不是没想到,竟然会是我?”黑暗里的人阴笑道。任凌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眉毛一扬,笑道:“我以前一直以为只有耗子蟑螂之类的东西才喜欢躲在黑暗里,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原来除了耗子蟑螂外,还有你这条阴险狠毒的蛇。”/p
谁知他这话一出口,就蓦然看见了一张脸。/p
一张极其吓人、根本就不像人的脸。/p
也许这张脸算不得丑陋,但却非常的诡异,他的脸色惨白,嘴唇却红的可怕,眼神毒而淬厉,嘴却很大。他一笑,一张血盆大口就露出白森森的牙齿。/p
——最关键的是,他的鼻子竟然是塌的,也不知是被人打塌的,还是生来就是如此。这让他看起来实在是一个恐怖的人。/p
谁猛然看到这样的一个人,不免都会被吓一跳,但任凌云却没有,不但没有反而笑了。/p
屠蛇阴森咳笑道:“你害怕了吗?”/p
谁知任凌云却忽然叹了口气,道:“你不该来的,要来也不应该直接来找我,你实在是太高看自己了,也太没有把屠满城看在眼里,也太贪功。”/p
任凌云的话让屠蛇一狠,阴沉道:“你说什么?”任凌云道,“来找我,一定是你自己的注意。屠满城是屠血唯一的宝贝儿子,虽然想让他立功服众,但只派了一个屠千面,却仍然不放心,还暗中派了你前来。但屠血也知道以你的性格,是不可能和屠满城和的来的,想必一定是让你暗中保护,不必与屠满城相见。我可有说错?”/p
屠蛇冷笑,一双手却已经握的咯咯作响。/p
任凌云却接着说道:“本来你一直在暗中跟着屠满城,却从他那里听到了我的事,知道了我就是任凌云,就是侠剑和燕云剑决的传人,急欲先一步杀了我,好赶在屠满城的前头立下杀我之功。一但杀了我,你屠蛇岂不正好借我项上人头,让自己在江湖中、在血杀门里声威更盛。”/p
任凌云之言,让屠蛇笑了,毒笑,“一点也没错,我此次来,正是要借你人头一用。”谁知任凌云却又叹了一口气,“其实你没必要如此做的,姑且不论你杀不杀的了我,就算你不杀我,你也早已经在江湖中恶名昭彰了。”/p
屠蛇冷笑,“我的确已经恶名昭彰,但我还是要杀你。”任凌云忍不住问,“为什么?”屠蛇道:“因为我讨厌你,讨厌你这种道貌岸然自诩侠义的人。”/p
任凌云笑道:“原来如此。不过天下像我这种自诩侠义的人这么多,难道你要把这些人全部杀光不成?”/p
屠蛇咬牙切齿、恨意入骨地道:“多杀一个是一个,能杀一双是一双。”/p
任凌云道:“但我却不明白。”/p
屠蛇道:“不明白什么?”/p
任凌云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论说虽然你想杀我,但应该并不知道屠剑天会上这里来才对,就算知道了,你也不应该会跟来。因为屠剑天要杀的人,你还没放在眼里。”/p
屠蛇狞笑道:“你错了,我虽然很想杀你,却还没打算立刻去找你,我来这里,只不过是想杀了屠剑天。”/p
任凌云皱眉,道:“你们同是血杀门的人,你为什么要杀他?”屠蛇冷道:“因为他一直都瞧不起我,别看他平时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私下里却做尽了卑鄙龌蹉的事。他瞧不起我,我还瞧不起他,我不但瞧不起他,还一直想杀了他,今夜本来是个机会,但我刚才赶到这里时,正看见他死在你的剑下。”/p
任凌云总算听明白了,忽地一笑,“原来如此。”/p
说罢,任凌云似想到了什么,道:“你刚才明明可以趁我不备,暗算我的,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做?”/p
屠蛇道:“我虽然卑鄙无耻,却从不暗算,你可知道为什么?”任凌云道,“为什么?”屠蛇脸上忽然升起了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