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阻止他们，大父唯一的儿子，我们中最强的一位怨鬼，在同黄乙然的争斗中被其吞噬。”/p
“眼见着黄乙然肆无忌惮的吞噬同类，我等却毫无办法。”/p
贺舫指着柳夫人，神情悲痛，“在她们来之前，我们剩下的这些怨鬼只能龟缩一隅，不敢露面。”/p
“之后，这个女人请求黄乙然的庇护，为此还给黄乙然送了几个活人。”/p
“黄乙然把那些活人挖心吃魂之后，修为提高的更为迅速，他提出条件，要这女人每月给他提供活人，而他则出手帮助这女人躲避仇家。”/p
“大父说的无能无力，确确实实是真的。这些年，我等能够躲过黄乙然的毒手，全都靠大父在其中周旋。”/p
墨语安静听他说完，他看了眼柳夫人，“他说的是真的？”/p
“我......我不知......”/p
嘶哑嗓音响起，柳夫人摇晃头颅，惧声道。/p
贺舫怒不可遏，他抬起手，就欲要一掌落在柳夫人的头顶。“恶妇！你还想害我们！？”/p
“不用这么激动。”/p
墨语接过墨织雪手中的挽霜，顺势抬剑，挡住了贺舫的手掌。/p
“这位柳夫人这么一说，倒让我有些相信你的话了。”/p
收剑入鞘，墨语抱拳躬身，对着老人郑重道：“方才多有得罪了。”/p
“使不得，使不得！”/p
寿衣老人连忙将墨语扶起，“公子，老朽万万不得受此大礼呀。”/p
“说起来，若不是公子出手相助，想必用不了多久，我们也会遭到黄乙然的毒手，公子对于我们，不亚于救命之恩。”/p
“请公子受我一拜！”/p
寿衣老人伏下身子之后，贺舫和其余的几名怨鬼也紧跟着一起跪伏在地。/p
墨语扶额一叹，将老人扶起，“你们也不必如此，我这就是多管闲事而已。”/p
“若每位仙人都能和公子这般‘多管闲事’，那这世道想必也会更好一些。”/p
“公子，这位柳夫人......”/p
墨语瞥了眼被他一拳打的近乎支离破碎的柳夫人，冷然道：“伤天害理，残害无辜，留之何用？”/p
“不......”/p
柳夫人抬起那张扭曲的鬼脸，瞪大了眼睛，只可惜她最后也只来得及发出这最后不甘的吼叫，就被墨语一拳打成灰灰。/p
贺舫就站在柳夫人身边，可他却没有感觉到半点动静，连一丝激起的微风都没有。/p
他心头惊骇的同时，也稍稍有些后怕。/p
“至于她的两个女儿......”/p
墨语瞥了眼柳浅和那名少女，说道：“怎么，要我过去请你们？”/p
“不......不敢......”/p
柳浅颤声说道，她拉着不敢动弹的少女，缓缓朝着墨语走近。/p
“姐......姐姐，他会杀了我们的......”/p
少女拉住了柳浅的手臂，摇头说道。/p
柳浅摇摇头：“不过去的话，我们马上会死，过去的话，至少还能活一会儿......”/p
“呵，没想到你有点脑子？只可惜没选对时辰。”/p
柳浅畏惧的看着墨语，又看了看抿着嘴，犹有惧意的辛勤，她涩声道：“有些事，没得选择的......”/p
“没得选择？谁说的？”/p
“同样是鬼，这位老人的儿子可以为他们选择飞蛾扑火，这位老人也可以耗费自己的仅剩的阴魂，选择‘以身饲虎’，对于他们，就算他们是鬼，我也心生钦佩。”/p
听到这话，贺舫以及老人旁边的几名怨鬼赫然转头，他们看着寿衣老人，一脸难以置信。/p
“大父（赵老）！”/p
墨语看着柳浅，冷笑一声，“看你们的样子，就算心有不愿，也不敢反抗，可对？”/p
柳浅低下头，“对......”/p
“反正你们觉得自己本心其实不愿，这一切都是你们那个‘娘亲’逼你们的，不关你的事，对吧？”/p
“对......”/p
墨语抬起手，拳上拳意凝聚。“所以你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个足够说服自己的理由，一百年，那么多的日日夜夜，那么多惨死，连投胎转世都没有机会的人，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娘亲，我可说错了？”/p
“噗通！”/p
柳浅跪倒在地，掩面道：“公子所说......都对！”/p
“那让我结果了你们，也算是为那些无辜之人出一口不散的怨气，你们可有怨言？”/p
柳浅旁边的少女一脸焦急，使劲摇晃柳浅的手臂。/p
柳浅缓缓说道：“无......怨，柳浅罪有应得，理当一死，可是我的妹妹从未参与我们害人的勾当，能否请公子往开一面？”/p
墨语断然道：“姐妹同罪，不能。”/p
柳浅紧握身旁少女的手，轻声道：“那就请公子动手吧。”/p
墨语仅以高举手臂作答。/p
“等一下！”/p
一直沉默不语的辛勤突然开口。“墨哥儿，可否......可否放柳浅姑娘她们一条生路？”/p
贺舫指着辛勤吼道：“年轻人，你在说什么？她害了那么多人，也包括你，你还想为她开脱，难不成真的是鬼迷心窍的不成？”/p
墨语看着他，面色一沉，直呼其名道：“辛勤，你明白你在做什么？”/p
辛勤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