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墨语都没能听清花非月到底说了什么。/p
因为他喝酒之后,晕晕乎乎,如坐云端。/p
酒肆中,花非月拿着一块惊雷木,用拇指在上面勾勒,她指尖如同刻刀,不过片刻,一个模糊人形已经出现。/p
想起之前白衣青年的醉酒模样,她心头竟是有些莫名的喜悦,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p
“哟,今儿个花老板是捡着钱了,这么高兴啊?”/p
一道娇媚轻柔的嗓音响起,酒肆门口,身形娇小玲珑的女子踮起脚尖,双手背在身后,轻笑着说道。/p
花非月抬起头,“鸿羽,你怎么来了?”/p
鸿羽眼帘弯如月牙,“看来花老板不欢迎我啊?”/p
“我哪敢啊。”花非月将手中的惊雷木放在一旁,开口道:“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p
“没有风,我这叫做不请自来。”/p
鸿羽瞥了眼惊雷木,不经意的问道:“雕的什么?”/p
“调优解闷的小玩意儿罢了。”/p
花非月拿出珍藏的酒酿,为鸿羽斟了一杯。/p
“看来万妖城动静不小啊,竟然派你前来。”/p
鸿羽小酌一口,感慨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既然去了万妖城,有时候就有些身不由己了。”/p
花非月说道:“你是怎么进城的?”/p
鸿羽撇撇嘴,“一群酒囊饭袋而已,连我的一根毛都见不着。”/p
花非月摇了摇头,“还好我没去万妖城。”/p
“这叫什么话。”鸿羽微微皱眉,“其实万妖城除了没那么自由,还是挺自由的。”/p
“这次我来……”/p
鸿羽看了眼酒肆,“咦,你不请我进去坐坐?”/p
花非月抬手,“免了,你有什么事就说,我等会儿还要招待客人呢。”/p
“没劲,我大老远的跑过来,你竟然都不请我坐一会二。好歹咱们几百年的交情,你就这么对我?真是太伤我的心了。”/p
鸿羽捂住胸口,哀叹一声,与此同时,她衣裙摆动,整个人像是化作了一片树叶,飘到了酒肆当中。/p
花非月为自己倒了杯酒,“我在这儿待的挺好的,你就不用白费口舌了。”/p
鸿羽一手叉腰,一手拍着桌子,脸上是恨其不争的表情,“我就不明白了,这儿有什么好的,巴掌大小的地方,翻个身都难。”/p
花非月指了指酒肆外,“这整条街都是我的,每天都有白花花的银子落到我的口袋里,只要我想,完全可以躺在银子上睡觉,你说这儿好不好?”/p
“银子而已嘛,我随随便便扣两粒金精钱都堆满这儿了。”/p
花非月说道:“我的钱可都是我自己挣的。”/p
鸿羽顿时不说话了。/p
她眼睛一转,“你真不去?说不准是好事呢。”/p
“连你都不知道是好是坏,还用说么?”/p
鸿羽使劲挠头,“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p
“算了,你不想去,我也不强求,大不了到时候问起我的时候,我就说没找到你呗。”/p
花非月将酒一饮而尽,“你的目的,其实不是找我过去吧?”/p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啊?”/p
花非月自顾自的说道:“你都说了,咱们毕竟有几百年的交情了,这点还是看得出来的。你来这儿是想找谁?”/p
鸿羽看了眼身边的桌子,将上面的酒杯扫到一边。/p
她跳上桌子,盘腿坐着。/p
“一个武夫。”/p
“武夫?你万里迢迢跑这么一趟,就是为了个武夫?”/p
鸿羽抱着后脑勺,“你懂什么,当然是个不寻常的武夫咯。”/p
“有多不寻常?”/p
鸿羽眨眼,“长的极为好看算不算?”/p
听到这话,不知道为何,花非月悄悄松了口气。/p
“据我所知,睢关城中并没有你说的这样武夫。”/p
鸿羽说道:“那人不一定在睢关城啊,我只是顺道来看看你嘛。”/p
“哟,原来我是顺带的啊。”/p
花非月将手中的酒壶收了起来。/p
鸿羽一个闪身,伸手将酒壶捞起,“没有没有,我找那个武夫才是顺带的,其实我就是想来看你的。”/p
紧接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嗯,还有这六十年的雾沁酿。”/p
就着酒壶喝了一口酒,花非月夺过酒壶,“我可就这一壶了,你少喝一点。”/p
鸿羽给了花非月一个白眼,“你少来,这句话,这些年你怕是说了几万次了,你的酒窖里那么多好酒,留着过年啊?你又不是那些凡人。”/p
花非月瞪了她一样,“都是我的嫁妆!不行么!”/p
“行行行,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走霉......走运能娶到你,哎哟,一想到那么多好酒会被个臭男人给糟蹋了,我的心就好痛。”/p
花非月将鸿羽推搡出酒肆,“走走走,别挡着我做生意。你没看到这会儿一个人都没来喝酒么?”/p
“哇,你没客人竟然算在我的头上,没良心的家伙!”/p
鸿羽双手抱胸,气呼呼地往外走去。/p
见到鸿羽乖乖离去,花非月独自小酌,时不时转过头,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惊雷木。/p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p
“对了,还没问她怎么会为了找个武夫跑这么远?”/p
走在街上,鸿羽左右瞧了瞧,“那位大人说的年轻武夫,应该就在这片地界啊,为什么我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