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顺着王婉之手指望去,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心头砰砰直跳。/p
只见此物形如瘪袋,周身白腻油乎,如同一团膏脂,正悄悄的汲取月色光华。/p
谢傅心中虽然激动兴奋,脸上却不动声色,观察其地形来,距离大约有数丈远,而且那地脂黏在一块平滑的峭壁上。/p
在这种环境下还要不惊到这会潜土的地脂,并不是件易事。/p
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谢傅并不想错失,务求要一击必中。/p
王婉之这边匆匆转身,取来挂在树枝上的囊萤,看了谢傅一下,最后挂在谢傅的脖子上,“小心点。”/p
谢傅慢慢往下攀爬。/p
低下一片漆黑,王婉之眼里只有那慢慢贴在峭壁上移动的囊萤光亮。/p
谢傅动作很轻也很慢,尽量不做到惊扰地脂,一些轻微的声响或者沙石的松动,都可能惊走地脂。/p
由于激动和紧张,额头的汗水无声的滴落。/p
终于离地脂不到一丈的距离,刚才移动的这数丈距离好像经历了漫长的岁月。/p
谢傅大气都不敢出,地脂非常敏锐,若再靠近一些可能就惊动到它,那就前功尽弃了,谢傅不敢冒这个险。/p
他目测了一下距离,这不足一丈的距离,他可以跃扑上去在一瞬间捉住地脂。/p
但这不是平地,这是悬崖边,就算他扑上去的一瞬间能够捉到地脂,手上若没能捉住什么牢固的岩石,整个人也会直坠下去。/p
谢傅细声的吁了口气,便这细不可闻的一口气,地脂似乎察觉到了。/p
谢傅已经没有任何犹豫思考的时间,立即跃扑上去,伸手出朝那地脂捉去。新/p
也根本不考虑下面是什么地方,目标就是捉住地脂了。/p
一团黏滑如同猪瞟的东西黏在手中,谢傅心中一喜,捉住了。/p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在峭壁上乱捉乱摸,掌心传来刮裂痛,身体下坠了一丈多,总算靠着强大的臂力稳住下坠之势。/p
王婉之刚才一直不敢出声惊扰,见到下面动静很大,这才透着关切问道:“捉到了没有?”/p
谢傅喜道:“捉住了!”/p
话音刚落,又听谢傅惊呼一声:“坏了,跑了!”/p
却是这地脂极为油滑,刚才谢傅借力稳住身体,捉住地脂的手指刚稍微一松,这地脂就从他手上滑躲。/p
王婉之似乎预知谢傅想干什么,第一时间喊道:“别捉了。”/p
谢傅看见那地脂落在一块平滑的峭壁上,捉住突石的手一松,身体下坠的一瞬间,另一只手朝贴在峭壁的地脂捂去。/p
他这只是连水中灵活的鱼儿都能捉到,这地脂却比鱼还要灵活光滑几分。/p
谢傅捂了个空,那地脂钻入岩缝中,哎呀一声,十分痛惜。/p
地脂受到惊吓,今晚不会出来了。/p
王婉之见他人没事,表现倒是平静,任何东西都没有生命宝贵,淡道:“还是上来吧。”/p
“也只能如此了。”/p
谢傅应了一声,这时才发现自己贴在一快光滑如镜的峭壁上,这是夜深露重,峭壁更是湿润光滑。/p
王婉之先前见他身手矫健,此刻却一动不动,出声问道:“怎么还不上来?”/p
谢傅应道:“身处的位置是一快平滑的峭壁,根本没有任何借力的地方。”/p
王婉之冷静道:“你先别慌张。”/p
她倒想出主意,只是根本不清楚下面是什么情况,只得先安抚他的情绪。/p
谢傅也是经历凶险生死的人,冷静镇定非同龄人可比,一只手五只手指硬生生插入那岩缝之中。/p
岩缝很细,根本无法容手指插入,强行插入的后果,就是指尖立即被挤压出血来。/p
十指连心,痛楚传来,有了这份借力,谢傅能腾出一只手来,拿下挂在脖子上囊萤,高举着照清楚上方的情况。/p
大概离他七八尺的地方,有一块突石,看这个突石似乎能够支持他的重量,/p
再如何伸长手臂都离的太远了,如今只能跃跳上去,谢傅感觉还是有点把握。/p
本来就身处绝境,哪能事事追求十足把握,何况这样僵持下去,体力持续消耗,反而不妙。/p
只是脚下稍微用力,立即有松动的迹象,谢傅提着囊萤往下照,只见自己双足并抵处只不过是一快碗大的突石。/p
这种突石身处光滑峭壁,常年风吹雨打,是十分松脆的。/p
谢傅脊背冒出一阵冷汗,有种随时坠落万丈深渊的惊悚。/p
这时,王婉之在上面喊道:“你不是带了包袱,有绳子没有。”/p
“有!”/p
“你把包袱扔上来,我在上面给你绑结实了。你再捉住绳子爬上来。”/p
“好。”/p
谢傅一只手必须死死扣住岩缝,现在只有另一只手可用,唯有把囊萤丢弃,解下身上的背囊。/p
王婉之道:“慢着!你扔好一点。”/p
声音虽然平静,但她心头有种莫名的忐忑,扔的上来扔不上来,完全就是两种结局,刚才她看见囊萤直坠入黑暗中,有种生命消逝的颤动。/p
谢傅一笑,毫无征兆的用力将背囊往上一抛,脚下又是一阵松动,谢傅立即把插入岩缝的手指硬生生又插入一分,用手来稳住身体,而减轻脚下的压力。/p
鲜血顿时直流,这种痛苦如同尝了一回拶指的酷刑。/p
上面的王婉之见包袱成功抛上来,松了口气。/p
解开包袱,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