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娇笑一声:“女婿,那替我宽衣吧,门也别关,最好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的尖情。”
谢傅愣了一下,为她梳发的手指也僵了起来,朝王夫人看去,只见她双手闲适交握身前,俏生生站着,嘴角挂着盈笑,不似说笑。
两人对视个三四息,王夫人骤得“噗嗤”一笑,这一笑美的如同一夜春风,这生动的美人好似一下子从画中走出来,仪态万千,娇贵妩媚。
谢傅情动说道:“韵,你真是美极了。”此刻只感觉纵是最无礼的端视,也非看不可。
“贫嘴。”王夫人娇嗔的横了他一眼。
谢傅应道:“我这是贫心。”
王夫人娇笑打趣:“瞧你这一副猥琐劲,真该拿面镜子让你好好照一照,看清楚自己的德行。”
“在你这女神面前,我也只是一介匍匐在你裙下的卑微男儿,猥琐算得了什么。”
“女婿,你的嘴可真甜,有你这么逗岳母大人的嘛?”
王夫人自然是在打趣谢傅,这一层关系一直都是两人心中的芥蒂,但是王夫人性子属于那种越是芥蒂越是要去直面,所以她越是介怀,越是要把这层关系拿出来讲。
想着讲的多说的多,也就置若罔闻。
只是此情此景,这话说来却忍不住感到好笑,俏生生的娇躯突然腰肢妖娆一抖,就扑哧娇笑起来,眸里唇角笑的风月无边。
“夫人,想尝一尝我的嘴么?”
王夫人一脸不屑:“谁要尝你的嘴,掌嘴倒是!”
谢傅厚着脸皮将脸凑了过去:“讨夫人玉手一罚。”
王夫人将谢傅的脸推开:“脸丑死了,别污了我的眼。”
人已被谢傅逗红了脸,像那柳树下娇艳的迎春花。
这番嬉闹也算找回阔别之后重聚的欢乐,谢傅兀自在椅子坐了下来:“天快黑了,我还有正事要与你谈。”
王夫人道:“到偏厅可去。”
谢傅微微一讶,看她样子似正正经经要与自己摆明关系。
王夫人好笑道:“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有在我闺卧谈事的道理吗?说出去谁信啊。”
谢傅明白这个道理,却故意说道:“有何不可,我就非在你这闺卧谈一回正事,让外人明白我们这层母婿情是经得住考验。”
“谁要与你经得住考验,你要留在这里谈也可以,我这闺卧只做不正经的事。”
谢傅站了起来,笑了笑:“跟你开玩笑的。”
王夫人轻飘飘道:“我也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要和你……”却是故意扼住不讲。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王夫人闺卧,移步偏厅。
谢傅立即发觉有人鬼鬼祟祟躲在暗处偷看,心中暗呼好险,带着歉意朝王夫人看去。
王夫人翘唇一笑,轻声说道:“真亦假时假亦真,让她们猜去,岂不有趣。”
谢傅都分不清她话似真似假了。
来到偏厅,隔桌而坐,婢女送来两杯清茗之后,谢傅直奔主题:“我听陆大人说,此次军事竞赛,你王阀一家想插几支旗。”
王夫人盈笑不语,闲适的呷一口茶水。
谢傅继续道:“我将此事交给陆大人全盘负责,你从中作梗,让他难做,也让我难做。”
噔的一声,王夫人将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前一刻还笑意盈盈,这一刻却是俏容紧绷:“你觉得我是从中作梗吗?”
谢傅笑道:“你先别生气,我知道王阀是你在背后掌权,这么大一个家族,你有时也身不由己。”
王夫人冷笑一声:“你以为我爱好权力么,想当那秦宣太后,或者汉高后吕雉,手王阀事务,还不是为了你能坐稳淮南道节度使这个位置,手握一方大权,永世无忧。”
谢傅看着眼前的王夫人,何人不爱权力,特别是身在男权之下的女人,一旦手握大权,那种将男人踩在脚下的满足感,特别让人眷恋。
历史上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一旦手握大权就会心理,甚至为了保住权力,比男人更加狠毒恶毒。Ъ
凭他对王夫人的了解,王夫人属于那种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她对王右通的寡情,对朱奉公的狠辣就可见一斑。
为了权力,夫妻反目成仇并不在少数,说实话,谢傅真不愿意和小韵走到这个地步。
王夫人见谢傅眼珠转身,心思多转,目光冷冷射向谢傅:“你居然怀疑我!”
谢傅试探着说道:“韵啊,权力这东西,你把握不住,古今有多少圣贤就栽倒在权力这一关。”
王夫人捉起茶杯就泼了谢傅一脸茶水。
谢傅一边抹干脸上茶水,一边干笑道:“算我说错话,你就当做一个提醒。”
王夫人冷声:“秀云,重新倒杯茶过来。”
谢傅忙安抚道:“我这杯还没喝,给你就是。”
王夫人冷冷道:“你想再被泼一次吗?”筆趣庫
谢傅笑笑不应,倒是双手将茶杯奉上,有如敬茶一般。
与女子接触这么长时间,他早就明白与女子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特别是小韵这种充满个性的女子,你与她讲道理只有死路一条。
倒不如妥协示弱来得实际,你所吃的亏,最终会以其它温柔的形式得到回报。
这就是为什么谢傅能得到这么多奇女子的青睐,因为他不单单站在男人的角度上,也站在女人的角度上。
当然你也可以摆足大男子主义,对她不屑一顾,但你又不能这么做,除非你一点都不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