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语突然发现轮到那个年轻人了,不由自主的朝他看了过去,在这一群年长的厨师之中,他确实显得赏心悦目。/p
慢慢的就被他的特别所吸引,别的厨师忙的满头大汗热火朝天。/p
他却不紧不慢,安然的置身于他那一片天地,亦没有似其它厨师那般噼里啪啦, 从炉灶里升起如同炉香的淡淡烟雾,让他所处的那个灶台都显得宁静悠然。/p
灶台旁边的桌子上备有各式珍贵食材,他却半样不动,燕语终于发现他是在熬粥。/p
如此竞争激烈,他不出展示拿手绝活,却在熬粥, 吃惯了山珍海味的石南生又怎么会看上一碗粥呢, 只怕难逃淘汰命运。/p
这会燕语感觉这个年轻人分明就是来凑热闹的。/p
不过一会之后, 燕语又被他吸引了,只见他一边熬着一边拿着勺子在砂锅里面细细转动着,动作均匀平缓。/p
他好像不是在熬粥,而是在作画,那么用心亦那么用情,浑然没有丝毫的烟火炉气。/p
那砂锅表面冒出来的缕缕热气,让燕语似乎嗅到了粥香的香甜气息……/p
直到他将清粥盛入碗中,燕语这才回神,自己竟从头到尾看他熬完这一碗粥。/p
这是一碗清粥,什么配料都没有放的清粥,纯纯朴朴,清清澈澈的一碗清粥。/p
燕语心中竟莫名期待,这一碗清粥能够打动石南生吗?/p
味道如何她并不知道,但是她被他熬粥的过程打动了, 心情莫名心悦宁静。/p
谢傅将粥端上石南生两人面前:“两位, 请品用。”/p
霍建理和石南生却只顾着聊天。/p
霍建理笑道:“石兄, 跟着你, 我的嘴也被你养叼了。”/p
石南生叹息一声:“我却是被某人给养刁了。”/p
“此话怎讲?”/p
“一年前,我在徽州吃过一次徽州菜, 这一年来行遍数地,再也吃不到正宗的徽州菜,不!应该是说惊为天人的徽州菜。作为一名美食家,尝过了绝顶美食之后,无法再次品尝到,这种滋味真是生不如死啊,每日到了饭点就浑身骨髓发痒,浑身难受啊!”/p
“哦,到底是哪一位大厨,竟能让石兄如此食髓知味?”/p
“我就是不知道这徽州菜是谁做的,不过我只要再尝一次,立即就能品尝出那种特别的味道。”/p
“可惜了,如果能请到这名厨师,一定能够让王小姐动口。”/p
谢傅见两人似乎要聊个没完,再次出声:“两位先生,粥凉了。”/p
霍建理敷衍一句:“太烫了,等再凉一下。”/p
刚要在交谈,燕语声音突然飘来:“粥都凉了,两位先生还不赶紧品尝。”/p
两人闻言立即停止交谈,朝燕语看了过去。/p
霍建理笑着解释一句:“燕语姑娘,品尝美食的时候,心情要保持愉悦,才能真正品尝出美味来,正所谓七窍连心,心不悦之,窍也滞之,我与石兄品尝了一道又一道美食,就跟走过场一样,却是需要调整一下心情。”/p
穿着一袭白色的儒服的石南生抚着自己美须,说道:“正是此理。”/p
燕语沉声道:“那调整好了没有。”/p
霍建理呵呵一笑:“品,马上就来品,燕语姑娘莫要急躁。”/p
两人虽有美食家的风范,不过落在燕语眼中却又怠慢之嫌。/p
两人朝粥看去,见是一碗清粥,却是微微一讶,今日也有人做粥,不过做的却是川贝虾晶金银粥。/p
一碗清粥是什么意思,这算是菜吗?/p
不管如何,还是要品一品的,石南生用汤匙捞了浅浅一匙,匙上只有一粒粥,覆上浅浅一层粥水,却也没有多吃。/p
今日不知道还要品尝多少道菜,却是要保持饥欲感。/p
霍建理也如是一般浅品一口,两位美食家对视一眼,一致宣布淘汰。/p
燕语不知为何很不甘心,她总感觉这粥很不一样,说道:“怎么就淘汰了?”/p
石南生倒是多说一句:“平淡无味。”/p
霍建理只是呵呵一笑,没有多言,一碗清粥哪有什么可以评说的。/p
燕语道:“定是你们两个耽搁太久了,这粥凉了,所以失去味道。”说着看向谢傅,问道:“你还有什么拿手好菜,再重做一份。”/p
霍建理呵呵笑道:“好好好,是我们的错,让这位小厨师重做一份。”这会都不禁怀疑燕语姑娘跟这年轻小厨师有关系,如此偏袒他。/p
谢傅心中暗忖,真正用心之作,两人错过时间,根本品尝不出来,他也就是认为两人懂得品尝真正美食,才做出这么一碗纯朴的清粥来,最原始的味道才是最纯净的味道,不受任何杂味影响。/p
看来只有取众哗宠了。/p
“好。”/p
谢傅应完返回灶台,却发现他刚才的灶台已经被人使用了。/p
每人只有一次机会,他已经做完菜,自然就轮到别人。/p
燕语跟了过来,对着占了谢傅灶台的老厨师道:“你等一等,让他先重做一份。”/p
老厨师一愣,不知如何应之,谢傅却是笑道:“不用,我这菜不用生火,不占炉灶,借个盘借把刀就好。”/p
老厨师欣然应下,这对他来说毫无影响,何况还有燕语虎视眈眈,一脸威胁。/p
谢傅转头对着燕语说道:“燕语姑娘,帮个手好吗?”/p
燕语竟点头应道:“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p
总感觉帮他就是帮自己,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