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惨绿少年见已经尘埃落定,忍不住齐叹出声。/p
谢傅哈哈大笑,怎能让大家扫兴,将丝帕揉成一团,向前方抛出去,来个二次抽奖。/p
被丝帕砸中脸的那名公子,懵了一下,反应过来,顿时欣喜若狂的拿着丝帕朝梨园门口走去。/p
守门的倒也识趣,直接放行。/p
有的人可就不高兴了,林钟陵前一刻还笑意盈盈,脸色骤然就难看起来了,双眸喷着火朝楼下的谢傅凶恶瞪去。/p
小英心中高兴极了,恨不得当众就亲谢傅一口,不愧是我的公子。新/p
杨夫人轻轻笑道:“竹篮打水。”/p
这四个字不知是讥讽林钟陵还是林夫人。/p
林夫人风情一笑,大家心照不宣。/p
那位公子捡到丝帕兴致勃勃的上到四楼来,对着林钟陵斯文行礼:“小姐,你的丝帕。”/p
林钟陵正在气头上,疾步上前就将躬腰揖礼的公子一脚踢跪在地上,冷声责骂:“谁让你动我的丝帕!脏东西!”/p
对于林钟陵的刁蛮任性,嚣张跋扈,三位夫人却冷眼旁观,有些东西不该你碰,最好别碰,今日也算好好长个教训。/p
自己什么货色,心里没底吗?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p
这位公子本来满心欢喜前来领赏,怎知竟是这个结果,一时被踹懵了。/p
能穿上这一身绸缎绿衣,平时也是个只有欺负别人的主,绿衣公子抬头怒瞪。/p
只见这位小姐一张鹅蛋脸,乌丝垂肩,身上绫罗绸缎闪闪发光,便是裙下一双缂丝绣鞋就贵气逼人。/p
绿衣公子一下子就清醒起来了,硬生生把怒气憋了回去,认怂起来。/p
林钟陵冷冷道:“还不快滚!”/p
绿衣公子逃一般狼狈离开。/p
林钟陵见地上丝帕,无名火生,挥剑将丝帕切成碎片。/p
暮色苍苍,赵夫人开口道:“我们回去吧。”/p
楼下这边,小英眼见天色不早,提醒一句。/p
看来是白等了,谢傅正准备用第二个法子。/p
一把男声恭敬传来:“公子,这把笛子可否借我观摩一番。”/p
谢傅一笑,识货的来了,“小英,将笛子借给这位公子观摩一番。”/p
这位公子接过笛子仔细端详起来,啧啧称奇起来。/p
这边小英低声向谢傅透露此人信息:年轻、长得过去算不上英俊,衣着寒酸、同样拿着一根笛子……/p
过了一会,这位公子终于出声问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p
“在下姓谢,未请教。”/p
“鄙人姓桓名逸,谢公子,你这笛子奇怪的很。”/p
“桓公子看出什么来?”/p
“我只看出一个旋相为宫。”/p
谢傅笑道:“知音。”/p
桓逸一副求教语气:“谢公子能否详解?”/p
谢傅笑道:“这会差不多已经天黑,要不我们先进去再说。”/p
“好。”/p
这桓逸果然有邀请函,谢傅成功借人进入梨园。/p
有专人在前面带路,两人一边行着,一边讨论笛子乐理。/p
随着交谈,谢傅也对有桓逸更多的了解,这桓逸竟是来自扬州,而且还是笛圣桓伊的后人,难怪会在邀请之列。/p
同时老乡,谢傅也就对桓逸多了几分亲切感。/p
从桓逸的言谈中,谢傅也大概能判断出这桓逸笛艺造诣不低。/p
侍者将两人带到一处院落雅室,这时桓逸见小英搀扶着谢傅进入雅室,这才注意到谢傅竟是个瞎子。/p
“谢公子,你看不见吗?”/p
小英没好气道:“废话。”/p
桓逸连声抱歉。/p
谢傅呵呵一笑揭了过去。/p
随后侍者为两人奉上晚饭,顺便知会一声,横笛交流会戌时三刻在戏台开始。/p
同时横笛爱好者,边吃边聊了起来,谢傅见备有美酒,就小饮几杯,想着一会豪放一点,免得过于低调。/p
两人聊的忘我,恍然不知时间流逝,饭还没有吃完,侍者前来知会,说已经可以前往戏台。/p
两人只得放下碗筷,前往戏台。/p
这会倒是留心提醒,“谢公子,你小心一点。”/p
提醒的次数多了,反而惹得小英不快:“我会照顾公子,免你操心。”/p
桓逸尴尬一笑。/p
一会之后来到梨园戏台。/p
只见这戏台十分宽阔,呈半弧形状,一半建在地面,一半竟是叠石为基,飞凌水面,乍一看去好像一个建在水面上的大型亭台。/p
四周挂满了五色画花琉璃灯,将戏台周围照耀的如同白昼。/p
戏台前方的空地上,备上数十张圆桌,这会已经陆陆续续坐上了人,远近传来混杂的交谈声。/p
三人寻了一张空桌坐下,仰可观淡月朦胧,疏星四列,俯可见流水淡沱,河水澄空。/p
一股让人心旷神怡之感。/p
桓逸穷酸样子,应是平时少来这种高档雅贵之地,忍不住感叹道:“好地方啊,一坐下,连回去睡觉都不舍得了。”/p
谢傅笑道:“是吗?”/p
他只听到水声,又感受到河风清凉,大概能判断出在河岸边,而且场地十分开阔。/p
桓逸回神,对着谢傅又说了一声抱歉。/p
谢傅笑道:“无妨。”/p
“这地方,谢公子第一次来吗?”/p
“是。”/p
“这好地好景,不能我一人独赏,我来为谢公子介绍一番可好。”/p
“有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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