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承躺在床上,看着外边院子里到处都挂着大红的幔帐,听着外边的人欢声笑语,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躺在床上四年了,他觉得自己再这么躺下去,就算是那几根银针没把自己怎么着,他也该废了。
当时在岐山的时候,他一心想着凤离天不该怀着推翻自己兄长的心思,却没想到不过四年时间,他竟然就做到了。
他爹当时好像是去反抗,却没想到被二叔和三叔给挡住了。
也幸好挡住了,若不然,现在锦绣能恨死自己。
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墨子承往外一看。
柳儿是墨子承从岐山回来以后,家里人给他说的亲事。
柳儿家是京城的富户,虽然不及他家显赫,但是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
因为柳儿性子好,加上她自小就对自己有情。当时他的身子就无法动弹,不少人家都不敢与自己来往,却没想到柳儿主动提出要嫁过来。
墨子承就算不喜欢她,心里也会记着她的好。
“你怎么亲自过来了?说了让丫头们端过来就好,家里现在在忙,你该顾着外边才是。”
或许是因为愧疚,柳儿过来以后就直接执掌了中馈。如今因为凤离天的事情,他们家也热闹的很,事情自然就多。那么家里这兵荒马乱的,想必柳儿的事情也多得很才是。
柳儿淡淡一笑,“说什么呢?伺候自己相公,难道不是顶重要的事情?”
墨子承被她说的脸上一红,两个人成亲两年了,却还一直都没有夫妻之实。柳儿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每次说出什么夫妻的话,都能让他脸红心跳的。
其实说起来,柳儿在某些地方跟锦绣有点像。虽然一开始看的时候看上去似乎是有些羞涩,但是实际上确实十分坚强的。
明明知道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会躺在床上,让她面对这样尴尬的情景,但是柳儿似乎一点都不惧怕。
“因为我是你的妻子啊。”当墨子承问她怕不怕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的时候,她说不怕。再问她为什么,她就这么说了一句。
墨子承有些不明白,但是看着她澄澈的大眼睛,他的心里就一阵阵发麻。
“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
柳儿赶紧把托盘放下,接着就跪到了地上。
墨子承动弹不得,只能继续躺着。
凤离天牵着锦绣,两个人笑嘻嘻的进了房间。
“表哥。”两个人进门就直接喊道,再看见跪在地上的柳儿,锦绣赶紧上前把她扶了起来。
“表嫂。”
柳儿的脸上一红,却还是怯生生的看着比自己还要小一些的锦绣,“皇后娘娘。”
“表嫂,你叫我的闺名就可以。说起来,我比表嫂还要小一些呢。”锦绣有些不好意思,拉着柳儿的手,跟她一起到了厅子里。
凤离天则笑嘻嘻的坐到了墨子承的床边,跟他说话。
“今儿怎么来了?”两个人到京中至少有半年了,却始终都没有来看自己。
墨子承虽然不至于生气,但是心里也是有些不乐呵的。
凤离天见他一脸的不爽,就知道他心里这是跟自己有气了。
“行了,别装了。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在京里虽然时间不短了,但是到底不是自由身。前些天才登基,我今天这不是就来了?”
墨子承哼哼了两声,不过到底是为表弟觉得高兴,也不可能真的生气的。
两个人直接说起了话来,倒是跟之前差不多,没怎么生分。
“啸天怎么处理的?”
既然凤离天当天逼宫成功,那么就说明凤啸天失败了。
他知道风离天必然不会对凤啸天如何的仁慈,但是到底是亲兄弟,他还是不希望凤离天做的太过分。
凤离天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有些高深莫测。
墨子承叹了口气,知道他这定然是没留情。不过他也是能理解他的,当时凤离天的状况他也在后来听说了,凤啸天对凤离天也没留情面,他自然不会给凤啸天留活路。
客厅里,锦绣跟柳儿拉着手,一起说着贴心的话。
“表嫂,表哥的身子,还没有气色吗?”
柳儿的神色一变,黯然的点点头,“大夫都说治不了,我们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却还是没能成功。”
锦绣想到当日墨子承受伤的事情,心里也是不好受。
“表哥体内的银针经过这么些年,必然是四散而去,更难找了。”
柳儿知道墨子承当时受伤是因为锦绣,看见她现在身居高位却还是真心的为墨子承感到愧疚,她的心里也好受了一些。
“这怕就是命了。他能够帮到娘娘,也是他命中注定。”
锦绣的脸上却没有散去愧色,“这件事情既然是因为我而起的,我自然是想要想办法解决才是。”
柳儿拉着锦绣的手,“这种事都是命里注定的,娘娘切莫忧心。”
锦绣笑了一下,却没有回答。
两个人并没有在府里待太久,陪着墨子承和柳儿各自说了一些话,两个人就离开了。
锦绣回到宫中以后就开始翻阅宫中的古书典籍,想要看看有没有法子把墨子承给治好。
当时在岐山的时候毕竟因为条件所限,所以没有办法彻底的找到法子。现在凤离天已经成为顶端的那个人,自然能够找到的资料也是更多的才对。
凤离天没时间管这件事,锦绣就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