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看到往日里如此熟悉、亲如兄弟的石鸣,这个时候正在极为痛苦地挣扎着——慕容修礼和英鸰一时都是悲从中来、呜咽掉泪!/p
心志更为坚强一些的慕容修礼,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抓紧时间问明一些情况!于是,他强行忍住了悲痛,迅速附耳到了石鸣的嘴边,询问他:“石兄弟,你在这个山谷之中所看到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p
极力支撑着最后一口气的石鸣此时已是气若游丝,他勉力用细如蚊子哼哼的话音、断断续续地跟慕容修礼说道:“行凶的……人是……白裘——谒奴!”/p
“白裘谒奴?他们到底是一些什么样的人?”慕容修礼顿时听得——那是一头的雾水,不禁连声追问他……/p
“使毒……迷晕了我……们!”石鸣终于耗尽了最后的那一点点气力,一口气再也没能上得来……紧跟着,他的头颅无力地往旁边一歪——竟是当场就咽了气!/p
此情此境,任是那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忍不住那极度的悲伤……那可是一种撕心裂肺、痛彻肝肠的悲痛!一种顿感极度的委屈、迷茫的痛失战友的无比悲痛!/p
那么,石鸣临终之时,竭尽了他所剩下的全部气力——所指认的杀人凶手“白裘谒奴”,究竟又是一些什么人呢?/p
这件事若是追根溯源起来,其根源却原来还是那一位浪荡、奢靡的公子哥儿——野利承佑!/p
野利承佑乃是贺兰山下的土着羌族人。自他的太爷爷开始,家中的男主一直世袭着贺兰山下一个羌人小部落的首领之位。由于家里一向富有,野利承佑自小便养成了奢靡、挥霍的习气。/p
就在数月之前,这个野利承佑还是贺兰山东北麓兴庆城里受到牧民们尊崇礼敬的——白上教的主教,甚至还一度统领过全城的守军!在那个时候,他真可谓是全城之中说一不二的主儿……/p
后来,由于居延州的永靖军攻占了兴庆城及周边地区,他这才仓惶地遁逃了出来,辗转来到东胡国——投奔他的族叔野利煌茂!/p
这个走投无路、惶惶如丧家之狗的野利承佑,在初来乍到的那些时日,并不怎么被东胡权贵所看好……就算是他的族叔野利煌茂,也是对他爱搭不理的——经常用鼻孔跟他说话!/p
直到后来……这个死皮赖脸地傍大腕的可怜小子,竟然不知怎么的就撞上了狗屎运,在一夜之间一下子就成了暴发户——一个坐拥百万巨资的土财主!/p
当然了,发生了这么一个巨大转机的背后,离不开那一伙为了钱财可以卖命、却又还能信守与雇主之间的约定的“贺兰三诡”了……/p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而现在,这个野利承佑,他不但是有钱——而且是特别地有钱!那么,接下来……他还会混得不好吗?应该说,现在他就是想混得不好——都难!/p
在得到了大笔的贿赂之后,精于权术的野利煌茂开始用心良苦地——为野利承佑的“锦绣前程”运作了起来!不久之后,就为他谋得了一个肥差——以白上教传教士的公开身份,赶赴朔州充当调停各方的特使……/p
之后,官运开始亨通的野利承佑又一次撞上了更大的狗屎运——在本人寸功未立的情况下,居然意外地捡到了一份天大的“功劳”!自此以后,这位纨绔子弟人模狗样的,摇身一变竟就成了一方大员——云州的督守!/p
然而,野利承佑“功成名就”之后,心中一直念念不忘当初在兴庆城的狼狈不堪,并且暗暗地发誓——一定要洗雪那一个奇耻大辱!于是,他秘密派遣心腹之人远赴白牦山总坛,向白上教的教主“白莲圣母”哭诉前情,蓄意地鼓动总坛向白羌人聚居的河套地区拓展势力范围。/p
……/p
本来,祖先来源于西部白牦山附近地区的白羌人,他们的传统信仰就是尊奉白上大神。而现今,得到了白上大神的“圣谕”、来到人间传道施福的尊者“白莲圣母”顺应了这些民众的意愿,设立圣坛创立了白上教。这样的教派,自然一创立起来——就得到了绝大多数白羌人的热烈欢迎和拥戴!/p
骤然发现自己治下的河套地区出现了这样有号召力的教派,白羌族的枭雄赫连昌当然不会坐视不理,他迅速地派人把情况调查了个一清二楚……这一头极善于权谋的“野狼”深知民意不可违逆,于是乎,他就决定跟白上教的势力合流,共同谋划“大事”!/p
鉴于中土神龙国的边军已然强兵压境,赫连昌治下的河套地区可以拓展的空间非常有限,白英莲建议向各方势力交错、情势复杂的燕云十六州西部谋求发展——她的这个想法与赫连昌的心中所谋一拍即合!/p
经过了密谋策划,他们借助白上教对民众的极强煽动力,很快地以“护教”为名组建起了一支秘密的武装力量——白裘谒奴!/p
这样一支半教半俗的神秘武装,稍作训练之后,就被秘密地派遣到通往朔州的陈家谷之中……那一班白裘谒奴奉命在那里潜伏了下来,打算慢慢地把这个人迹罕至的野山谷经营为——向燕云十六州的广阔疆域逐渐渗透的前进基地!/p
那么,为什么这些号称“护教圣徒”的武装人员会被称为“白裘谒奴”呢?/p
原来,根据白上教的教义,一般信徒想要进入白上圣寺之中朝拜“白上大神”,都是需要有“大神”的侍者“谒奴”来进行引导的。这些“谒奴”,